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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8:17:54 作者： 楊永燁
但事實上。
牧師身上夾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配上滿屋子聖潔壁畫和裝潢，配上房間外面駐守無數聖騎士，戒備森嚴連個蟲子都飛不出去。
被徹底圈禁在教會深處的籠中鳥，必須接受的信仰清洗。
他們認為艾倫是污穢的。
墮落的。
他是被惡魔欺騙而拖入黑暗的可憐蟲。
需要神明的救贖與寬恕。
需要跪在光明的神殿裡，虔誠的低下頭親吻光明的虛影線，向高高在上的神明坦-露他心中的黑暗與罪孽。
可是！
他沒有錯。
艾倫不需要寬恕。
瘋狂的籠中鳥，有自己信仰和堅持。
從莉莉絲從黑暗召喚法陣中走出來那一刻，瘋狂的艾倫那雙被血浸染到通紅的眼眸里。
就只有莉莉絲伸出來的金色利爪，以及纏繞在骸骨上，肆意吐露芬芳的金色薔薇。
被惡魔的利爪，掐著脖子按在牆壁上頭暈目眩的窒息感。背後撞得生疼，然後就是她身上，濃重薔薇香氣。
特殊的，濃郁的薔薇香。
微妙的回憶。
像是藤蔓纏滿全身，荊棘刺入皮膚，尖銳的刺痛。
虔誠的信徒，不需要光明的救贖，他只想回到惡魔的懷抱。
艾倫懷念著莉莉絲的獠牙刺破嘴唇時的痛感，身體上得不到撫慰與擁抱的焦躁。
讓他的心情非常糟糕。
人雖然還在這裡，但是靈魂早就無拘無束，飄到虛無縹緲的黑暗中。
去懷念他的愛人。
.........
一波一波的洗腦。
又或者是給他灌下無數除魔的聖光藥劑。
信仰都毫無動搖籠中鳥。
終於激怒了那些聖光教會中的神職人員。
當光明與黑暗交戰越來越激烈，每天都有無數帝都民眾在戰爭與瘟疫。
教會人員每天目睹慘烈場景。
他們無法找到色-欲惡魔莉莉絲，就將所有的仇恨，轉嫁到了被囚禁的籠中鳥身上。
艾倫的身體再囚籠中慢慢恢復，但是他接受到精神壓迫開始成倍增加。
一開始是各種明里暗裡的貶低，或者是斥責他的冷酷殘忍。
以及痛恨他的執迷不悟，對他不願意拋棄的信仰行為。
予以踐踏。
到後面刻意針對。
聖光是光明的，但是聖光也是尖銳的。
直到半夜的睡覺。
有人提著一桶刺骨的冷水，毫不留情將艾倫，潑的渾身濕透。
後面就變成了換藥時候，有人在故意扣他傷口，或者按壓斷臂和腿。
非常的疼。
艾倫當時疼的臉色慘白。
他輕微呼吸急促。
當那張過分昳麗蒼白的面容漏出痛苦的時候。
孱弱的身體，微微泛白唇瓣，紫羅蘭色寶石般的眼眸。
以及月光般柔和的銀色長髮，柔弱的披散在肩膀上。
不經意間現出來昳麗風情就像是致命的毒藥。
勾起人骨子裡的暴虐。
他的存在就像是給了所有人一個黑暗面宣洩口，讓他們可以將心中對於惡魔憎恨發泄。
之後艾倫的食物里總是會，摻雜奇怪的東西。
可能是硬邦邦的石子，或者是軟乎乎的大蟲子。
又或者是老鼠的血，以及感染者的衣服碎片。
當艾倫坐在床上，安安靜靜看著，擺在面前的盤子時候。
籠中鳥詭異的安靜，讓施暴者變得愉悅。
他們想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樣子。
又或是想逼迫他拋棄信仰，轉頭到光明庇佑之下。
這是所有人聖職者默認的共識，被塞繆爾大主教下令圈禁之後，卻拋諸腦後的惡魔信徒。
該有的待遇。
在失去高層的庇護與督促，在光明照不到的地方，艾倫地位變得非常微妙。
他卑賤的任誰都能踩一腳。
他是誘餌。
是不知悔改的異教徒，是該吊死的始作俑者，是惡魔的誘捕容器。
卻又不能真的弄死。
.....
艾倫又壞又惡毒。
他看著面前被加了料的熱湯，又看著新來的僕從。
當著對方的面端起碗，直接扣在了馬克身上。
「你幹什麼！」
少年尖銳的聲線，被燙了個結實。
馬克氣急敗壞瞪著坐在床上的異教徒。
而艾倫玩味看著對方猙獰的咆哮，扭曲著臉氣急敗壞抖動衣服的落魄樣子。
看著加了料的湯水從馬克衣服上一滴滴落下來。
「我幹什麼？」
「你在裡面加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
「儘是別人玩剩下的手段。」
「就你也想下毒？」
艾倫本來就擅長害人。
他在公爵身邊就是這麼活著的，跟在莉莉絲的時候又學了不少東西。
藥劑這東西，一聞就知道。
坐在床上冷笑的籠中鳥，艾倫賤兮兮的挑眉，刺激著對方暴走。
他有一張過分昳麗的面容，白玫瑰般的清冷，蔑視人的時候很想讓人捅死他。
「你這個該死的異教徒。」
因為坎蒂被氣走。
剛剛被調過來，照顧被他的馬克，當即爆炸了。
他是個失去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