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頁

    指尖離開袖口轉身跟站在身側的黑金交代。

    「最近這段時間小心點。」

    「記得看好米婭，別出漏子了。」

    教會全面出動，對於盤踞在帝都的惡魔莉莉絲來說，多少都會有不適的壓迫感。

    不過。

    只要找不到契約者，也就找不到她們。

    .........

    「哦！」

    「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喬在哪裡。」

    「我是無辜的。」

    被壓在刑訊室內，蓬頭垢面的諾曼先生，鬍鬚凌亂的絞在一起。

    胖出褶子的臉透出一股說不出來的灰敗落魄，他猛拍著桌子手拍的的鮮紅聲音震天響。急的滿頭的大汗滿嘴燎泡。

    「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傢伙是雨夜暴徒。」

    「我要是知道他是在聖都連續作案的兇手，我哪裡敢跟他待在一起，我更加不可能帶著他來蘭德爾公爵城堡去。」

    「喂，你們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是無辜的！」

    刑訊室內的歇斯底里的咆哮，隔著牆壁都能聽清楚。

    坎蒂徹徹底底洗了澡之後，把自己知道所有情況，一字不漏的交代給了霍華德。

    少女頂著剛剛洗乾淨的頭髮，坐在床上抱著餐盤口述。

    她哥哥弗蘭克則是帶著單邊金絲眼鏡，面色陰沉的年輕主教站在窗口，眺望聖都潔白的雪景。

    「你確定。」

    「你確定你在聖都的下水道裡面看見了惡魔，而且不止一個很多。」

    「對。」

    飢腸轆轆的少女披著濕噠噠的頭髮，大口大口朝著肚子裡塞食物。

    坎蒂餓壞了。

    一天一夜的疲勞，恐懼中增長的巨大精神壓力，讓她提起那天場景內心依舊留有陰影。

    坎蒂叼著勺子抬起眼眸，看著面前英俊的霍華德騎士。

    「而且不止我看見了，安格斯也看見了，他能佐證我當時絕對不是做夢。」

    「我們在門口被那傢伙襲擊之後...」

    「就被拖到了下水道裡面...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麼過去的，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在什麼位置，我只記得那裡有水流的聲音....」

    「很黑，很黑，但是沒有臭味....」

    「環境也不算很惡劣。」

    「牆上有一幅特別古怪的發黃髮黑的羊皮卷....」

    坎蒂努力描繪她所看到的見聞。

    「那個兇手不知道在做什麼東西，他好像在鑄造什麼藝術品一樣。」

    「不過他的手。」

    「他的右手有像是被什麼腐蝕壞了，肉腐蝕掉了一大片，能看見骨頭。」

    坎蒂嚼著嘴裡的東西，比劃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右手。

    「右手？」

    「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霍華德將餐盤推進了點，看著橙發少女吃的腮幫子鼓鼓的弧度，繼續追問。

    坎蒂想起了昏暗的下水道裡面，那個暴徒譏諷時說的話。

    本來經歷這次波折。

    那天在公爵城堡的里發生的事。

    坎蒂已經忘掉了，對於艾倫喜歡也漸漸沉寂了下來。但是當霍華德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少女又想起了那個姿態冷漠毫不留情的銀髮少年。

    她沉默的從嘴裡拿出勺子，言語詭異的頓了下的。

    「我聽那個兇手說是蘭德爾公爵城堡里的艾倫乾的。」

    「不過不是艾倫先動手...我聽那個傢伙說什麼『繆斯女神』，靈感源泉....好像是他在城堡裡面趕了什麼事情....」

    城堡里的繆斯女神....城堡里紅頭髮的女人....

    坎蒂說道這裡，腦袋裡的思緒突然一頓。

    眼眸不可置信的顫抖了下。

    「那傢伙。」

    「不會真正的目標是？」

    「對。」

    「兇手的真正的襲擊目標是海利的女士。」

    霍華德的將手裡記錄本合上，站在窗戶邊久久不說話的弗蘭克終於轉過身來。

    「他捅了海利一刀，所以才會被發現。」

    年輕的主教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教會的高階聖騎士和高階牧師全部出動。

    所收知道消息的上層家族，都像教會伸出了橄欖枝，想讓他們為自己家族掃蕩一番抹除黑暗。

    作為被名義上襲擊者，莉莉絲變回海利模樣之後就臥床不起。

    她扮演一個重傷未愈的貴族小姐，寡淡的臉上透著不健康的灰白，深紅色的長髮隨意披散在側頸。

    面色的慘白趴在床上，雪白的背脊蓋著被子。

    她纖細削瘦的籠中鳥端端正正的端著藥劑湊到她嘴邊，用那雙紫羅蘭寶石般的眼睛繾綣的看著她。

    心疼到恨不得幫她受罪。

    弗蘭克帶著安格斯來蘭德爾公爵城堡的時候，一踏進門就看到這種透著浪漫氣息的曖昧畫面。

    面容精緻漂亮銀髮少年貼心守候在床邊。

    雖然弗蘭克已經從坎蒂口中知道，艾倫喜歡他欽慕的貴族小姐海利。

    但是他並不在意。

    這是作為成年人的自信，而且弗蘭克不認為，那么小的年紀艾倫能打動海利。

    畢竟少年的喜歡，都是勇猛熾熱，但是不成長久的。

    即使艾倫成年那也小海利很多歲。

    作為一個優秀的貴族女士，海利自然能分辨誰能是帶給她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