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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8:02:30 作者: 凡塵無一
    「那我等你。」索翼稍微墊了一下腳,想隔著口罩親荊訣的嘴唇。

    「別亂碰。」荊訣躲了一下,說,「都是化學物品。」

    索翼看著荊訣的眼睛,這是這麼多天以來,他第一次從荊訣眼中看到名為「喜歡」的情緒。

    但那種情緒像是被有意克制著的,荊訣始終沒讓那份喜歡溢出眼底。

    索翼開心不已,他立刻沉下步子,愉快地問:「你回來想做什麼呢,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洗澡吧。」荊訣說。

    「那我去準備熱水了。」索翼最後抱了一下荊訣,囑咐他,「快點回來。」

    然後索翼離開,實驗室內恢復一片沉靜。

    片刻後,一道聲音從後方響起。

    「七號。」荊訣說,「過來。」

    第79章 給你賠罪。

    一個小時前。

    榆陽因胳膊脫臼而臉色蒼白, 他趴在地上,額頭細密的汗水不知是疼的還是熱的。

    「荊訣還活著。」榆陽忍著疼痛,啞聲道, 「活的好好的。」

    裴吟沒有鬆開手下的動作, 問:「在哪?」

    榆陽扯開嘴角,說:「在白夜床上。」

    咔嚓——

    下一秒, 榆陽的手腕也被折斷了。

    「榆陽,你之前想殺我的事我不跟你計較。」裴吟壓著榆陽斷掉的手腕,冷聲道, 「但今天我必須要見到荊訣,你配合一下, 咱們倆都有好處。」

    榆陽終於因為腕骨斷裂的疼痛而變了臉色,他咒罵了一句:「瘋狗, 放開,我就是來接你的, 你看不出來嗎?」

    「接我?」裴吟將信將疑, 問,「誰讓你來接我?」

    榆陽說:「荊訣。」

    裴吟道:「哦?信物拿出來我看看?」

    裴吟也是說完才發現,他跟荊訣之間連一個能證明彼此身份的東西都沒有,也就是說,萬一他今天死在這鬼地方化成白骨, 百年後,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愛過荊訣。

    榆陽趁裴吟晃神的瞬間,一個翻身坐起, 差點把好好的那條胳膊也給別折了。

    他靠著一棵樹坐著, 單手街上脫臼的手臂, 手腕暫時接不上, 因為那地方是真的骨折了。

    「信物沒有。」榆陽看著裴吟黯淡下去的目光,又道,「話有一句。」

    裴吟一愣,隨即抬了下眼皮。

    「回去陪你鬥蛐蛐。」榆陽說完,跟裴吟對視了五秒。空氣中分外安靜,直到裴吟問,「沒了?」

    榆陽問:「你不信?」

    「不信。」裴吟蹲在地上,說,「肯定還有別的,你把話說完整了。」

    榆陽看起來十分掙扎,但他越覺得那話難以開口,裴吟就越想聽,裴吟點點榆陽斷掉的手腕,等不急道:「哎,你快說啊。」

    榆陽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艱難地說了句:「還有回去給你賠罪。」

    裴吟一怔,隨即眉毛一擰,問:「這是荊訣說的?」

    榆陽用一種「不然你覺得是我說的嗎」的眼神看了一眼裴吟,然後撕下一段衣服內襯,用隨手撿來的樹枝固定著手腕纏繞起來。

    「不可能。」裴吟抿唇搖頭,說,「有詐。」

    榆陽垂著一隻斷了的手腕,冷漠地抬頭,問:「那你去不去?」

    裴吟理所當然地點頭,說:「去啊。」

    榆陽:「……」

    秦勉沒有半分鬆懈,他的槍口始終對著榆陽,直到裴吟站起來,秦勉立刻沉下臉色,問:「你真要去?」

    「去。」裴吟沒有半分猶豫。

    「你別胡來。」黎皓在耳機里提醒裴吟,「沒人能保證你的安全。」

    裴吟輕輕一笑,衝著榆陽說:「走吧小黑,別纏了。」

    榆陽低頭看看自己在三十多度高溫下仍然一身漆黑的著裝,陰著臉站起身,不想追究這個外號的來源。

    「只能你一個人去。」榆陽說,「只有一個位置。」

    裴吟皺了下眉,問:「什麼地方只有一個位置?」

    榆陽說:「實驗室。」

    ……

    現在,在荊訣的命令下達後,「七號」一手拎著一個蒸餾瓶,乖乖走到了荊訣身邊。

    「跟我去無菌艙拿東西。」荊訣說話的同時,第一次感覺到人的心跳可以快到這種程度,但萬幸六號只專注於自己的工作,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穿過一條狹窄的長廊,裴吟跟荊訣到達了需要密碼才能進入的無菌艙。

    無菌艙內堆積著各種需要低溫保存的化學物品,溫度明明極低,但裴吟卻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寒意。

    荊訣摘下口罩和護目鏡放到一旁,回過頭時,對面已經站了個眼睛通紅的人。

    裴吟沒有佩戴技巧,護目鏡摘下後,眼下浮起兩條淺淺的紅印,荊訣走過去,想去摸摸裴吟委屈的小臉,但剛一抬手,又看見了手上的橡膠手套。

    荊訣放下手臂,嘆氣道:「不能碰你,都是化學藥……」

    荊訣活了三十年,被強吻還是第一次。

    裴吟是什麼人,他才不會被荊訣用剛打發過索翼的理由勸退,裴吟一把抓過荊訣防護服的前襟,之後幾乎是用撞的貼上荊訣的嘴唇。

    那是個極盡纏綿與釋放的吻,荊訣任由裴吟舔舐,撕咬,吸吮,不管裴吟怎麼發泄,荊訣只是輕輕攬著他的腰,接受著這一切。

    唇瓣分開時,裴吟想趁荊訣不注意快速地抹一把臉頰,結果剛一抬手就被荊訣抓著手腕,批評了一句:「別碰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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