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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麼把澡巾還給他，說：「還是花錢找人給你搓吧。」

    陳疆搖頭，說：「不要，你給我搓。」

    陳疆手指攪在一起，對李麼說：「不要別人碰我。」

    陳疆太白了，皮膚又很好，李麼只能很輕很輕地給他洗，等陳疆被李麼擺弄完，他頂著一張被水蒸氣蒸紅的臉蛋，站起來說：「到我了。」

    李麼看著陳疆站不穩的步子，笑了笑，說：「你那點力氣還不如撓痒痒。」

    陳疆不服，說：「我力氣可大了！」

    話說完沒半分鐘，陳疆就被李麼用浴巾包著送出了淋浴區，李麼捏了捏陳疆紅撲撲的小臉，對他說：「坐這兒等我，我很快。」

    陳疆認真點頭，等李麼洗完出來，他真就那麼包著浴巾，一動不動地坐著，連衣服也沒換。

    李麼看著浴巾下的白嫩小腿，又一次笑了。

    從那以後，他常常笑。

    陳疆跟李麼洗了一個十分不費體力的澡，後來兩人換上汗蒸服，去樓上吃了門票里自帶的自助餐。

    陳疆先去找位置，服務員問李麼要不要花二十加一塊牛排，李麼從來沒吃過牛排，但他聽陳疆說過，所以李麼給陳疆要了一份。

    陳疆看見服務員只端上來一份牛排，什麼也沒問，直接切了一半給李麼。

    陳疆跟李麼說：「遇見你真好，這個生日我過的太開心啦。」

    李麼沒答話，只低下頭，吃了人生中第一口人工合成的劣質牛排。

    他分不出真假，但看陳疆吃的開心，就也覺得好吃。

    高中入學前，陳疆又撒著嬌跟李麼見了一面。

    ——那是陳疆第一次親到李麼。

    陳疆告訴了李麼自己的學校地址，李麼點頭，說：「嗯，我查過了，一中是很好的學校。」

    陳疆說：「當然啦！我是來要獎勵的！」

    李麼問：「你要什麼？」

    陳疆說：「親你一下。」

    陳疆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害羞，他堂堂正正地看著李麼，仿佛這個要求合情合理，李麼退縮了才不正常。

    李麼想了想，沒猶豫太長時間，很快便說：「閉眼睛。」

    陳疆照做了，然後沒一會兒，嘴唇就被人很輕地碰了一下。

    陳疆睜開眼睛，舔舔嘴唇，耍賴說：「不算，這是你親我，不是我親你，再來一次。」

    於是李麼又讓他親了一次。

    他們越來越來親密，陳疆對李麼說過很多次喜歡，他說喜歡，也說愛，李麼糾正他這不是愛，陳疆卻不聽，他說：「我願意把最好的都給你，這就是愛。」

    李麼不跟陳疆爭辯，但他跟陳疆提了一個要求，李麼告訴陳疆：「一定要在高中交到朋友。」

    陳疆滿臉的不願意，李麼便哄他：「你交到了，我還給你獎勵。」

    於是陳疆硬著頭皮，在一個同學幾次三番跟他搭話後，艱難地理了他一句。

    那個同學就是後來在停電時找陳疆打球的男生，陳倩開家長會前看見他們講話，還以為他們很熟。

    陳疆跟那個男生說了五句話，每句都不太順利，但那個男生心大，一點也沒覺得不對勁。

    陳疆放學的時候硬要跟李麼見面，李麼只好在陳疆路過的公交車站等他。

    陳疆一下車就撲到李麼懷裡，對他說：「交朋友太難啦！」

    李麼拍拍他的頭，說：「我知道，你做得很好。」

    李麼就這樣，用一個又一個獎勵，讓陳疆在高一入學後的第一個月就交到了三個朋友。

    陳疆是個什麼話都不反著說的人，他告訴李麼：「我太喜歡你了，想每天見到你。」

    他還說：「我爸媽要是再吵架，我就離家出走，到時候我們一起流浪。」

    那是李麼第一次跟他黑臉，李麼推開索吻的陳疆，告訴他：「不行，如果你離家出走，我永遠不見你。」

    陳疆還不懂，委屈地問：「為什麼？」

    「因為你不一樣。」李麼說，「我可以沒有家，但你不能沒有。」

    「陳疆，你永遠不要過流浪的生活。」

    「永遠也不要。」

    第69章 別動。乖。

    陳疆跟李麼看似平靜的生活是在陳疆發現肖遠河出軌後發生改變的。

    陳疆告訴李麼, 就算他不會離家出走，他還是要沒有家了。

    陳疆說：「我看了我爸的手機。」

    李麼問：「看見了什麼？」

    李麼以為是肖遠河跟彭佳曖昧的聊天記錄，再不濟也不過是一些不雅視頻, 誰知陳疆說出的話讓李麼也足足愣了半分鐘。

    「我爸給我媽買了一份大額保險。」陳疆看著李麼, 說，「人身意外險。」

    話說到這兒, 李麼已經全明白了。

    李麼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告訴陳疆：「我來解決。」

    陳疆不明白，問李麼怎麼解決, 李麼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他只告訴陳疆：「這不是你該操心的。」

    李麼的處理方式就是讓跟肖遠河一起謀劃殺害陳倩的彭佳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他其實不是沒給肖遠河跟彭佳機會。

    李麼潛入彭佳家, 控制住彭佳之後，並沒有立刻殺了她。

    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 李麼在等。

    他人生中很多的第一次是陳疆帶他去看的，所以哪怕一次, 李麼也想教陳疆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