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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7:36:20 作者: 羽毛兒飛
    十點鐘,對打工人來說是挺早的,可能還沒下班呢。沈冰洲尊重他的作息,客氣地說:「已經十點鐘了,還能幹什麼?」

    錯過了篝火晚會,溫泉也泡夠了,能在房間裡進行的娛樂項目並不太多,好容易有個安靜的周末,閉上眼睛睡覺才是明智之選。

    可惜顧山澤有些心不在焉,沒能聽出他強烈暗示的言下之意,聽到這麼問,反而頗為上心地在屋內巡視起來,最後指著床頭的投影儀說:「要不要看個電影?」

    沈冰洲抿直了唇,沒說話。

    言語暗示沒達到效果,那這幅表情足夠說明問題了。顧山澤隨即反應過來,「你困了?」

    因為醉酒,沈冰洲酣睡了一下午,特別困也談不上,只是睡眠這個東西,就像喝水,不能等到身體向外反饋疲倦才去休息。他點頭說:「我還好,但是最好早點休息,你也累了。」

    顧山澤不大愛看電影,心裡已經放棄這個想法,不過看到他那幅表情,莫名想逗弄,便笑著說:「如果我非要看呢,你準備怎麼辦?」

    他能怎麼辦?他是想睡覺,但每個人的作息規律不一樣,顧山澤那樣的人,平時一定是熬夜黨,好容易有個周末,看個電影還要孤零零一人,太說不過去了。

    最終,他垂著眼眸說:「我陪你吧。」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我重新分了下章(我估計沒多少人看過 應該問題不大 吧

    快哄我睡覺(有刪改)

    第16章

    稍微熟悉之後,不難發現,他們是完全相反的兩類人。沈冰洲絕大多數時間都在擺冷臉,但如果察覺到別人情緒不對,他會主動讓步服軟,相比之下,顧山澤總是在笑,他的笑咄咄逼人,他習慣了所有人讓著他就著他,就像一顆鋒芒畢露的刺,只有棉花能與他共存。

    顧山澤忽然開口:「沈老師,你覺不覺得,我們的性格很合適?」

    沈冰洲意外地抬眉毛,欲言又止多次,最終說:「我朋友里,沒有你這種性格的。」

    他不以為意地笑笑,打開投影儀,選了部最新上線的片子,之後關掉臥室燈,把枕頭立起來當靠墊,坐到沈冰洲的旁邊。他故意坐得很近,手臂貼上了沈冰洲的肩峰。

    兩人挨在一起時,即便坐著,也能感受出身高差,沈冰洲真的矮他好多,若是抱到前面來,頭頂剛好可以墊住他的下巴。

    房間昏暗,牆上的電影畫面快速變化,閃爍的光線落在沈冰洲的眼鏡片上,反射成兩幅更小的畫面,幽藍幽藍的,映得他眼眸也是跳躍的幽藍,更奇異的是,他的下唇瓣上也停著一滴藍光,猶如戴著顆藍鑽的唇釘,在黑夜裡放肆閃耀。

    電影放到精彩的環節,沈冰洲眼睛盯著畫面,瞳孔卻是不聚焦的。他偷偷挪動身體,想和顧山澤拉開距離,可下半身使不上力,挪起來怪費事,好容易離遠了些,顧山澤扯了扯腰後的枕頭,看似不小心,又往身上靠了過來。

    他身上總有淡淡的香水味,只要離得近,鼻子總能若有若無地捕捉到。有時沈冰洲會產生一種錯覺,並非他有意無意捕捉到香味,而是香味欲擒故縱地找上他,那是夏夜裡盛放的晚香玉,危險又迷人。

    被這麼故意靠近,電影肯定肯定沒心思看了,他輕輕吸了口氣,轉頭想提醒,一轉頭,看到顧山澤正注視著他,眼色如低沉夏夜,可夏天明明早就結束了才對。

    胸腔里地心臟似乎不由自主地顫慄,震動波及全身,以至於張口出來的聲音也在顫:「看著我幹什麼?」

    與他不同,顧山澤的笑是自然舒張開的,「沈老師,你好像我女朋友啊。」

    沈冰洲抓緊手邊的床單,「你想她了?」

    他稍微斂了斂笑,「嗯,想她了,想抱著她看電影。」

    悸動的感覺,大約是豆蔻的少女走田野,裙擺上沾滿毛氈草的種子,你完全不知道它何時粘上去的,只能在事後耐著性子一粒一粒捉下來。

    沈冰洲在床單上抓出深深褶皺,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說了一句:「實在想的話,抱著我將就一下?」

    顧山澤無言望著他,倏然抱住他的腰,輕輕往上一提,將他扯進了懷裡。

    這一切發生不過兩三秒內,沈冰洲整個後背僵直住。

    顧山澤的懷抱兼具硬與軟兩種觸感,因為身上長滿結實肌肉,堅硬的同時富有彈性,他張開兩條腿,騰出身前的位置,沈冰洲就坐在他身前,大人抱小人,剛剛好的體型差。

    反應過來,沈冰洲倉皇地扭頭:「我開玩笑的,你真抱?」

    顧山澤環住他的脖子,懶洋洋的嗓音從頭頂上傳來:「你讓我抱的。」

    「……」

    沈冰洲不安地動了動,拜這雙腿所賜,上半身被錮住,想逃出去真不是容易事。嘗試幾次都沒成功,他氣急敗壞地拍向顧山澤的大腿,「你別鬧了,放我出去!」

    這個坐姿太過親密,他在前面動,臀部的軟肉不可避免地蹭到,顧山澤將他錮得更緊,「你才別鬧了,鬧出事來你跑不掉。」

    沈冰洲指尖輕微地顫了顫,密集的細汗從手心冒出。投影儀的光不斷閃爍,電影裡的主角驚叫哀嚎,配樂時起時落,他卻能清晰聽見顧山澤的呼吸聲,略急促,很沉重。

    熱氣在耳畔周旋,仿佛悶熱天裡的積雨雲,要在他身上淋下一場瓢潑大雨。他僵硬地低下頭,「顧山澤,你放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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