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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7:27:07 作者: 林安舟
    他們更加不敢得罪祁妙,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她。

    到時候收拾東西跑回修仙界,自己可就慘了。

    ——玄渡從來不是個脾氣好的尊主。

    「仙子,我先帶您下去休息。」見眾人要議事,迦樓羅忙道,「一路奔波,您定然累了。」

    祁妙很有眼色,知道自己現在不便留在這兒,點頭應道:

    「好。」

    臨走前,她不忘對玄渡打個招呼,「我先走了。」

    玄渡「嗯」了一聲,對迦樓羅道:「該讓她住哪兒,知道嗎?」

    迦樓羅早有預料:「可是纖凝殿?」

    玄渡滿意的點點頭。

    她微微一笑,上前引路,「仙子這邊請。」

    祁妙不明所以的跟上。

    到了無人處,她拉了拉迦樓羅的袖子,「纖凝殿是什麼地方?很特別嗎?」

    「倒也沒有很特別。」迦樓羅慢吞吞道,「只是,這座宮殿,離尊主所住的坤靈殿,挺近的。」

    祁妙放下心。

    魔宮這麼大,再近能有多近?

    懷著這樣的心情,她見到了纖凝殿,和它五步之外的坤靈殿。

    祁妙:「……」

    她嘴角抽了抽。

    這要是晚上開個窗,都能講悄悄話了吧。

    「仙子請進。」

    迦樓羅做了個手勢,「裡面已準備好熱水沐浴更衣。」

    祁妙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回頭問道:「你們尊主……」

    迦樓羅:「沒娶妻,沒納妾,沒子嗣。」

    祁妙:「不是,我說的是……」

    迦樓羅:「除了愛殺人放火之外,沒有任何不良癖好。」

    祁妙:「他……」

    迦樓羅:「身體也很好,哪方面應該都沒有問題。」

    祁妙:「。」

    她閉上嘴。

    「仙子,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迦樓羅貼心道,「屬下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祁妙扶額,「該了解的不該了解的,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迦樓羅鬆了口氣的樣子,「那就好。」

    兩人穿過庭院,祁妙鼻尖微微翕動,目光落到花圃里的純白花朵,詫異道:

    「梔子花?」

    「這都是婆娑殿外的那些,尊主親手移栽來的。」迦樓羅笑道,「我之前還怕魔域的氣候種不活這些花,幸好,都活下來了。」

    祁妙彎下腰,細細打量那些在這荒涼之地里,新鮮得有些突兀的植物。

    在它們的根部,土壤濕潤鬆軟,散發著濃郁靈氣。

    她伸手撥了撥,在裡面撿出一顆上品靈石。

    然後是第二顆,第三顆……

    整個花圃底下,都埋滿了靈石,硬生生造出了一座小型靈脈。

    靈氣滋養下,再惡劣的氣候,它們也能開出花來,並且,常開不敗。

    祁妙收回手,有些錯愕。

    為了幾枝花,竟這樣的大費周章。

    玄渡這人,真是奇怪。

    當初她與他做鄰居時,並不知道他是魔尊,只當他是尋常魔族。

    無聊時,她就摸黑搬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裡,一邊嗑瓜子一邊與隔壁的他高談闊論,誓要講遍修仙界所有人的壞話。

    他很少出聲,只時不時的應一聲,證明自己還在。

    後來,系統要求她按照雲渺原本的人生自爆下線,以死換魔尊出世,繼而再次開啟正魔大戰。

    她心情難免複雜,許久沒有再找他一起背後說人壞話。

    自爆那天,系統給出的最佳地點離住的地方並不遠,為了避免誤傷這個鄰居,她還說了幾句重話趕走他,這才放心把自己炸成了煙花。

    沒想到

    他沒走,他就是那個魔尊。

    他和她一起被炸成了煙花。

    真是——

    祁妙嘆了口氣,蹲下身子沉進水裡。

    造孽啊。

    浴池很大,奶白色的水裡還飄著花瓣,她伸手撈了一瓣,浮上池面。

    不期然對上一雙紫色眼眸。

    祁妙腳底一滑,差點沒把自己淹死。

    「你怎麼來了?」

    她驚恐的望著岸上,條件反射又往下蹲了蹲,只露出一個腦袋在水面,抱怨道:

    「走路也一點聲音都沒有。」

    霧氣朦朧,玄渡背著手站在岸邊,垂眼看著她。

    倏地,他蹲下身子,伸手撩了一捧溫熱的水,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眼下這個場合,並不太適合說話,嗤了一聲:

    「你倒是會享受。」

    祁妙往後退了點,理直氣壯:「都是迦樓羅給我安排的。」

    玄渡笑了一聲,「喜歡嗎?」

    祁妙一本正經道:「就,勉勉強強吧。」

    玄渡挑眉,驀地彈了她幾滴水珠,惹得她禁不住眯了眯眼,他嘴角翹起,施施然起身:

    「出來吃飯。」

    祁妙用力點頭,等他走出視線後,麻利擦乾身體,換上乾淨衣裳,趿拉著鞋走出浴室。

    尋著香味摸來飯廳。

    桌上果然已經擺上了食物,都是人族尋常的家常菜,並沒有想像中魔族的茹毛飲血。

    玄渡坐在主位,迦樓羅侍候在一旁。

    她隨意在他身側挑了個位置坐下,長發還在微微滴水,洇濕了小小一片後背。

    見狀,他墨色眉羽一壓,將她連人帶椅拉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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