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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7:27:07 作者: 林安舟
「算了,那溫宗主就與咱們一同回去,反正順路。」
溫長離一秒從地上爬起來,也學著蘇酩的樣子,扔給他一顆靈石。
「船費。」
蕭寂:「呵呵。」
飛舟緩緩啟動,破開晨霧,直上雲霄。
船艙里,蘇酩躺在床上,看不出哪裡受傷,上藥也不知該往哪兒上。
祁妙正要扒衣服仔細看一眼,蕭寂眉心跳了跳,伸手攔住,「男女授受不親,我來罷。」
她沒什麼所謂,「行。」
說完,坐到一邊,聚精會神的看著蘇酩。
艙內靜了靜,蕭寂委婉道:「不如你先出去,這裡交給我。」
祁妙正好樂得輕鬆,將手中的藥瓶放下,慢悠悠踱到甲板。
飛舟上布有擋風結界,並不冷。
一路前行時,撞開大朵大朵被朝陽勾出金邊的雲,格外有趣。
她靠在欄杆上,仔細回想著蘇酩那顆痣。
究竟是巧合,還是他……
「你最好離蘇酩遠點。」
溫長離玩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應聲回頭。
年輕男人翹著腳坐在椅子上,衣飾華美,面容精緻,與世人眼中傳統的劍修形象沾不上半點邊,倒像某個富貴人家的公子。
……焯,同樣都是劍宗,傲天宗怎麼比凌雲宗有錢這麼多?
那枚烏金耳墜反映著光,隨著他抬頭的動作微微晃悠,閃爍不定。
祁妙下意識眯了眯眼,順口問道:「你為什麼還戴著這枚耳墜?」
溫長離輕嗤一聲,吊兒郎當道:「我喜歡,你管得著?」
祁妙:「……」
當初送你的時候,可沒見你喜歡。
否則就不會只剩一隻了。
果然,人類的審美是個迷,真是難以捉摸。
「聽到我說的話沒,離蘇酩遠點。」溫長離加重語氣重複。
祁妙索性徹底轉過身,背靠著欄杆,漫不經心道:
「溫宗主何出此言?」
溫長離戲謔道:「你作為弟子,與蘇酩朝夕相對,難道沒有察覺到他的反常嗎?」
反常?
祁妙不明所以:「你指的是什麼?」
他避開她的臉,目光虛虛落在另一邊,抿了抿唇,「你與我們某個故人,生得有些相像。」
「他收你為徒的心思,並不單純。」
故人本人·祁妙:「。」
她難得多看了溫長離一眼。
他這是怕她不知道自己是「替身」,被蘇酩欺騙,所以特意在提醒她?
看來,時間真的改變了他很多。
他好像,也沒以前那麼狗了。
「多謝溫宗主提醒,」祁妙斟酌道,「你說的事我大概知道,但我與師尊清清白白,什麼事都沒有,也不會有。」
溫長離發出一聲冷笑。
「想來也是,你之前以面具覆面,且滿口謊言,應當就是知曉此事,怕受到牽連。」
「但你明知自己只是個替身,還要留在蘇酩身邊,」他輕蔑道,「恐怕心思並不比蘇酩單純到哪裡去,你二人棋逢對手,的確是本座多慮了。」
祁妙:「……」
呵,果然,狗就是狗,永遠也變不成人。
她學著他的樣子冷笑一聲,輕飄飄道:「溫宗主,心臟的人看什麼都髒,你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溫長離沉了臉,「你竟敢這樣對本座說話。」
祁妙作無辜狀:「我說什麼了?我只是在請教溫宗主而已。」
溫長離怒極反笑,刷地起身,一步步向她靠近。
祁妙察覺不對,拔腿就跑。
他隨手扔了個縛體咒,霎時間,她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幹什麼?」祁妙是真怕他發瘋把自己扔下去,高聲警告,「我要喊了啊,蕭寂可也在船上!」
下一刻,他乾脆連她的嘴一併堵上。
「就憑蕭寂那個殘廢,他能拿本座如何?」
溫長離掐住她下頜,俯身湊近,眸子裡盛滿熟悉的惡意:
「既然蘇酩教不好你,本座不介意替他代行管教。」
祁妙後背抵在欄杆上,一點點向外傾斜,搖搖欲墜,驚出一身冷汗。
自己怎麼忘了,他從一開始,就想殺了她這隻死對頭的小多利來著。
她口中「唔唔」了幾聲,在心裡罵了幾百句髒話。
他注視著她,目光冰冷:「這一次,沒有人會來救你了。」
確實,蘇酩還在昏迷,蕭寂也在船艙裡面,甲板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祁妙一口氣提到嗓子眼。
這個高度摔下去,是會死的吧?
萬一還砸死了無辜路人怎麼辦?
祁妙在心裡罵的更狠了。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豐富,溫長離饒有興趣的問道:「還有什麼遺言嗎?」
祁妙發覺自己能說話了,狠狠呸了一聲,怒道:
「高空拋物,你不講道德!」
溫長離:「……」
他乾脆利落的一推。
祁妙當即失去平衡,身體倒著翻出欄杆,似一隻墜入大風中的白鳥。
隱約中,雲層里傳來一聲尖叫:
「溫長離,我敲泥爺爺的!!!」
溫長離面無表情:「呵,連罵人都學的這樣像,真是有心了。」
下一刻,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