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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7:16:18 作者: 青絨
    寧枝最怕疼,此刻尖銳的疼痛讓她瞬間就忍不住眼眶氳出水汽,點點晶瑩熱意順著臉頰滴落,落在少年頸間。

    燙的少年身體忽的一頓。

    片刻後,寧枝強忍著疼問他:「應遲宴,你很難受嗎?」

    她感覺的出來,他體內氣息紊亂,幾乎可以說是筋脈逆流的程度了,她猜想可能是他為了打架短時間內強行提升了自己的修為導致的後遺症。

    寧枝緩了緩,吸了吸鼻子,「你要實在難受的話就多咬一會吧,不過商量一下,能不能換個姿勢,我腳有點麻。」

    少年黑瞳中依舊浮動著猙獰的紅,卻動作緩慢鬆開了她,將毛茸茸的腦袋輕輕靠在她肩膀上,緩慢闔上眼睫。

    怎麼會有人笨到這種程度,連推開他都不會。

    應遲宴不出聲,寧枝也不敢亂動,怕造成什麼氣脈逆流直接毀了修為,到時候直接人都廢了。

    直到半個時辰後,她終於忍不下去了,她小心翼翼開口問道:「你睡著了嗎?」

    少年圈住她細腕的指節忽的動了動。

    這就是沒睡著了,寧枝跟他打著商量,「那個,好兄弟,我肩膀實在沒知覺了,你要不躺我腿上吧。」

    「……」

    一炷香後,寧枝揉著自己酸疼的肩膀,指尖朝著自己脖頸那片被咬過的地方摸去,本以為會摸到血淋淋的傷口,卻只碰到了完好的皮膚。

    欸……?

    恢復的那麼快的嗎?她頓了頓,忽然想起少年鬆口時似乎輕輕舔了舔那處的傷口,大概是那時候好的。

    好傢夥,男主莫非是什麼治癒靈藥體質?

    寧枝低頭看去,少年腦袋側枕著她膝,呼吸平緩,壓的微微有點麻,烏亮的髮絲垂在冷白的臉旁,與闔上雙眼後愈發惹眼的烏黑濃密的鴉睫一樣隨著呼吸輕輕翕動。

    他今天穿了身白衣服她險些沒認出來,整個人漂亮的如同櫥窗里的玻璃娃娃,此刻孱弱的身體更是帶了些易碎感,不似真人。

    不過他還不依不饒的圈著她的手腕,像是怕她丟下他跑路一樣,還有幾縷不安分的頭髮被壓在另一側,顯得毛躁躁的,便多了些鮮活的少年氣息。

    寧枝看了一會兒就冷淡收回了視線。

    再好看這也是也是女主的,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一個時辰後,就在寧枝也昏昏欲睡的時候,「砰——!砰砰!」的聲音忽然響起。

    焰火聲忽然響起,寧枝抬頭看去,卻發現小花園的樹木旺盛,幾乎全擋了個遍,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光亮。

    寧枝有點惋惜,「看來只能下次再看了。」

    還有一件更惋惜的事,就是今晚的拜師禮上缺了男主,今日本該是離淵收他為徒,然後她在旁邊觀看完全程,對其冷嘲熱諷的劇情。

    現在不知道歪到哪門子去了。

    本該打臉眾人的男主現在筋脈逆行連動都不能動,可憐巴巴躺在她腿上休息,而她更可憐,作為一個惡毒女配,不僅要被咬,還要給男主當膝枕。

    也不知道接下來劇情該怎麼掰回去呢,嘶,錯過了同門的拜師禮,到底該怎麼讓離淵收男主為徒呢?

    琉璃鏡忽然叮叮一聲。

    寧枝打開一看,居然是離淵的消息。

    離淵:【寧枝徒兒,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寧枝眨巴眨巴眼,離淵這時候找她會有什麼事。

    寧枝:【師尊您請說】

    離淵合上攤開的書頁,眼角忍不住泛紅,前天他讓劍童買回來了這本《重生合歡宗,師弟太愛我了怎麼辦》,窩在洞府里花了整整兩日看完了這本書。

    他本以為是那種不入流的書籍,只是想隨便翻翻看看故事大概講了什麼情節,沒想到看入了迷,一發不可收拾。

    這本書前半段講述了重生回來的師姐,救贖治癒自己陰鬱的小師弟,讓他能夠重新面對整個世界,也接受不完美的自己,兩人之間的戀愛甜到掉牙。

    而後半段故事忽然急轉直下,師姐在師弟面前與別人親密,並對已經恢復正常的師弟以自己喜歡上別人的理由提出了分手,師弟一怒之下離開了宗門。

    數年後師弟已經結婚生子有了家室,偶然碰到當年那個與師姐親密的男人,才從他口中得知那不過是一場戲,因為師姐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不願耽誤師弟的人生。

    離淵一想到最後師弟知道真相時的場景,心臟就忍不住抽抽的疼,虐戀be文後勁太重了,不是從來沒看過話本子的他能承受得起的。

    離淵看完,不由得想到了寧枝身上,她與話本中寫的一樣,也是即將命不久矣,是不是她也想著要放棄呢……

    不行,身為師尊,他一定要阻止這種be結局的發生。

    離淵:【我決定收那名少年為徒,應遲宴,往後他便是你的師弟】

    寧枝:?

    來個人告訴她,她現在是不是在做夢,怎麼上一秒剛犯愁的問題,下一秒就給解決了??

    寧枝掐了掐自己的臉,很疼,沒在做夢,也很清醒。

    所以離淵說的是真的。

    就離譜。

    寧枝幾乎是有些恍惚的回了離淵消息:【好的師尊】

    膝上的重量忽的一輕,少年緩慢坐起了身,看上去似乎已經恢復了正常,烏沉沉的眼睛看她。

    「你想看什麼?」他問,嗓音夾雜了夜晚的露水,微冷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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