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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6:50:16 作者: 魚香肉絲ccc
    蘇御不由得笑,又在他的頭頂揉了揉,「沒事,大不了在你殺人的時候我努力多救幾個人。」

    淮書抿了抿唇,他明明還有很多話可以用來拒絕蘇御,可不知怎的,他現在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這個男人儒雅又矜貴,像個中古世紀的貴族紳士,連將喜歡這個詞表達出來的方式都格外與眾不同。

    蘇御見淮書不說話,他淺淺一笑,溫聲說道,「如果我的感情讓你感到了壓力,你可以告訴我。」

    淮書眉頭一緊,問他,「我說了你就不喜歡我了?」

    蘇御小幅度的搖搖頭,不假思索地說,「那我就換個方式喜歡你,明戀不成,我還可以暗戀,總歸,如果我對你的喜歡造成了你的困擾,那麼這樣的喜歡也算不上喜歡了,倒更像是騷擾多一些。」

    淮書聽罷,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一時間本來還有些壓抑的氣氛瞬間活躍了不少。

    蘇御見他笑了,鬆了口氣,輕聲說道,「吃完飯後休息一會,然後我們可以一起去院子裡走走,曬曬太陽。」

    他說著,端起餐盤向門外走去。

    淮書凝望著他離去的方向,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在他看他時,他眼裡全是暖色。

    接下來的兩周里,也不知道是因為蘇御醫術高超,還是因為淮書心情不錯,他身體竟然真的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

    等到寧殆與左葉再次來到別墅的時候,他精神狀態整個大反轉,連面色都紅潤了不少。

    左葉看淮書春光滿面的樣子,忍不住的打趣道,「我師兄是給你吃了什麼神丹妙藥嗎?這才不到半個月,你看起來像是回爐重造了一樣。」

    淮書做賊心虛,連左葉這種聽起來稀鬆平常話,在他看來都是對他和蘇御關係的一種打趣。

    他乾咳兩聲,挺著脖頸說道,「你管他給我吃了什麼,反正我現在痊癒了不就得了!」

    左葉對他突如其來的炸毛感到莫名其妙的,他聳聳肩,看了眼寧殆。

    寧殆顯然對他如何痊癒的這件事一點興趣也沒有,他睨了眼淮書,不冷不熱的說,「時間到了,該動身了。」

    淮書聽罷,眼神驟然一亮,他垂落在身側的手控制不住的攥緊,連帶著呼吸都變的急促了些。

    第534章 念恙:自卑的淮書和溫柔的蘇御

    淮書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他連做夢都想著能和寧殆一同前往南城,把蕭念從蕭毅然那個畜生的手裡救出來。

    出發時間定在了下午三點,寧殆給他留出了整頓手下的時間,可顯然這段時間對於淮書來說並不需要,在養傷這段時間裡,他無時不刻不再為拯救蕭念做準備。

    但不知怎的,當寧殆說出三點出發時,他竟然沒有反駁,而是下意識的看向蘇御。

    蘇御臉上依舊沒什麼波瀾,他好像永遠都是一副溫潤淡然的樣子,很難被什麼事情挑起情緒。

    交代完時間後,寧殆一行人便先行離開了。

    房間裡一時間只剩下淮書和蘇御,兩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淮書受不了這安靜的氣氛,他率先走向窗邊,用方巾擦拭起那把跟了他許久的手槍。

    片刻後,蘇御率先打破沉寂的氛圍,他緩步上前,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去了南城你也要記得按時吃藥才可以,藥我已經提前按照分量用小盒子給你裝好了,什麼時間吃,該怎麼吃,我都寫在了一張紙上。」

    他說著,將裝藥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除了口服藥以外我還準備了一些跌打藥酒,你身上有幾處軟組織挫傷還沒有痊癒,晚上的時候要記得用藥酒替自己揉搓一下,這樣會好的快點。」

    蘇御每多說一個字,淮書的心就忍不住的多下沉一分,他的話像是一塊又一塊的石頭,砌在淮書的心上,壓的他喘不過氣。

    淮書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蘇御的側臉上,眸底,似有情緒在翻湧,「你好囉嗦,這些藥我都吃了快半個月了,你不說我也知道該怎麼吃。」

    他說著,有些煩躁的將槍別在了腰後。

    蘇御對淮書這幅炸毛的模樣見怪不怪,他淺淺一笑,緩步走到淮書身旁,輕聲說道,「不說這些的話,我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才好。」

    他語氣不急不緩,清雋的眉眼裡帶著幾分溫和,目光流轉,落在了淮書的臉上,「我知道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危險,我也知道我不能和你說讓你不要去做這件事,你努力的配合治療,吃了許多藥,打了很多針,為的就是這一刻,淮書,這是你的執念,我不能阻攔,所以我能做的,只剩下幫你提前做好這些準備而已。」

    蘇御這人,生了一副極其漂亮的皮囊,氣質溫文儒雅,卻總是能用最平緩的語氣,說出最撩動人心的話。

    不過三言兩語,淮書胸膛里的心臟就又開始不受控制的亂跳起來。

    淮書喉結上下滾了滾,看向蘇御時的眼眸里似覆了一層水霧,須臾,他沉聲說道,「蘇御,我之前問過你看上了我什麼,你當時沒回答,我現在能再問一遍嗎?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其實淮書更想說的是,你矜貴的像是中世紀的紳士,擁有上好的家世和似錦的前程,你是親朋好友眼中的驕傲,一生活都活在雲端之上,從未踏入過沼澤半分。

    可我和你不同,我是腐爛的玫瑰,是一文不值的野草,是隱匿於地下朽敗的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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