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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6:50:16 作者: 魚香肉絲ccc
    幾人聽罷,思忖片刻後紛紛點頭,如今他們能想到的辦法,也只剩這個了。

    寧殆在見到憐恙前也聽手下的人說過憐恙現在狀況很糟,可他沒想到的是,憐恙的狀態會差到這種地步。

    房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寧殆眉頭緊蹙,他帶好口罩,帶好墨鏡,極力的壓抑著心底翻湧的不適,緩步向房間內走去。

    房間內沒有開燈,所有的窗簾都是緊閉的狀態,逼仄的房間裡沒有一絲光亮,昏暗的像是囚籠。

    他打開燈,從正廳走到臥室,最後在臥室的角落裡,發現了蜷縮成一團的憐恙。

    他唇色慘白,眼底黯淡無光,唇角明明噙著笑意,可看起來絕望又頹喪。

    更重要的是,他白皙的手臂上布滿傷痕,一道又一道的傷口凌亂無序的交錯在他的身上,鮮血淋漓。

    他薄唇微張,似在低聲喃喃著什麼,寧殆眉頭微蹙,俯身湊近,終於聽清他在說什麼。

    他在喊蕭念的名字!

    「蕭念,蕭念……」

    一遍又一遍,脆弱又無助,可細看,他唇角每一次的揚起,又都是因為這兩個字。

    他像是犯了毒癮的癮君子一樣,只能靠著這兩個字,來緩解他心底的毒癮。

    「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直到死,是嗎?」寧殆垂眸,嗓音低沉的問道。

    憐恙雙腿屈膝,雙手緊緊的抱著膝蓋,他目光空洞的凝視著前方,抿著嘴角,緘默不語。

    寧殆見他不說話,斂了斂眸,再次低聲問道,「憐恙,你想要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憐恙用沙啞又酸澀的聲音,顫抖的說道,「蕭念。」

    第526章 念恙:左醫生出場,狀態很差的憐恙

    這樣沉重而又絕望的感情,寧殆沒經歷過,也沒辦法做到感同身受。

    可縱然如此,他還是清楚地知道,如果事情再這麼發展下去,憐恙恐怕是沒有命可以等到蕭念回來。

    他沉吟片刻,向一旁的手下吩咐道,「通知左葉過來。」

    保鏢垂首稱是,急忙給左葉打去電話。

    左葉接到電話時還在微微疑惑,他幾天前剛給憐恙處理過傷口,按照時間段來說,他脖子上的傷現在應該已經快要痊癒了,不至於再找他去給醫治。

    可當他趕到電話中說的住宅時,他心底里的疑惑統統變成了震驚。

    他根本不敢把眼前這個氣息奄奄,弱如扶病的男孩,和前幾日那個長身玉立,負氣含靈的憐恙混為一談。

    如果不是憐恙這雙墨綠色的瞳孔太過罕見,如果不是他的長相過於俊美,左葉是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孩會是他印象中的憐恙。

    「他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左葉駐足在憐恙面前,他眉頭緊蹙,終究沒能按捺住心底的詫異,疑問出聲。

    寧殆默不作答,斂眸睨了眼左葉。

    左葉聳聳肩,只好先抓緊替憐恙治療。

    他蹲下身子,從一旁拿過醫療用品,剛想觸碰憐恙的傷口,卻被他刺耳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你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憐恙蜷縮著身體,一邊用力的向牆的方向退縮,一邊哀嚎的掙扎著。

    他空洞的雙眸里有淚水不斷流下,哭夠了,他就重新抿緊雙唇,蒼白著臉,繼續蜷縮在角落裡,活脫脫的像一個萎靡又毫無生氣的玩偶。

    左葉本以為憐恙身上的傷口是最嚴重的,可現在看來,他精神上受到的重創,遠比身上的傷口要來的嚴重。

    他微微蹙眉,聲音輕柔的說道,「好,我不碰你,你別激動。」

    他說著,在間隔憐恙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坐了下來,「憐恙,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上次你脖子受傷,是我給你處理的傷口,你還有印象嗎?」

    左葉的語調極其溫柔,像是四月的春風一樣,可以很好的安撫人心。

    憐恙不語,依舊是一副很呆滯的模樣,雙眼無神的凝視著前方。

    左葉也不著急,而是繼續嗓音溫柔的緩緩而道,「上次你受傷之後按理來說我應該給你複查一下才對,但是最近比較忙,我都忘記了複查這件事,哦對,還有上次陪你一起處理傷口的那個男生,他叫什麼來著?對,叫蕭念,他……」

    話至此,憐恙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睛突然有了一絲波瀾,他頭稍稍扭轉了一下,顯然注意力開始慢慢集中。

    左葉斂了斂眸,說,「他看起來挺在乎你的,你不知道我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心理壓力有多大,他就一直在旁邊盯著我,虎視眈眈的,好像你要是說一聲疼,他就要拔槍把我解決掉了一樣。」

    他說著,斟酌片刻,放低了語調,「憐恙,我看得出來,蕭念很在乎你,你同樣也很在乎蕭念,對嗎?他不喜歡你受傷,哪怕是脖子上那么小的一個傷口,他都慌張的不得了,如果讓他看到了你手上的傷痕,那還了得?所以啊,我現在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這樣等他回來的時候,也不會太生氣,好嗎?」

    憐恙沉默著,依舊沒有開口說話,安靜的像個小啞巴,好像僅存的情緒已經在聽到蕭念名字那一刻全都用完了。

    左葉又安靜的在他身邊坐了一會,片刻後,他斟酌的伸出手,緩緩的靠近了憐恙受傷的雙臂。

    令他意外的是,這次的憐恙沒有再牴觸他的觸碰,而是面無表情的接受著他的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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