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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6:29:17 作者: 晝風
    宋輕沉在中央CBD的空中餐廳訂了一頓晚餐,只是他們到的很晚,整個廳內都沒有什麼人,侍者站在一邊,微微笑著,「宋女士嗎?」

    宋輕沉點頭。

    「這邊請。」

    餐廳的大門閉著,走廊長而明亮,周圍掛著一些粉色氣球,還有藍色的花,香氣蔓延,她聞過,隨口問,「今天有人在這裡結婚嗎,好香啊。」

    侍者端著托盤,微笑著回,「有人求婚。」

    說著,為兩位打開一扇門。

    大廳內空無一人,在她踏入的一瞬間,無數投影在牆壁上亮起,許多照片從空中掉落,有些印在投影牆內,有些掛上璀璨的鑽石小珠,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宋輕沉怔忪在門口。

    照片裡,每一張都是她。

    從小到大,像是有一架精密攝像機,全天24小時跟隨著她拍,細細看去,有些是她的活動照片和自己拍的,有些是父親拍的,還有一些她未曾見過,光距調到最佳,她在裡面格外好看。

    宋輕沉被拉著往前走,一步,兩步,走到前方宣講台前,看著燈光亮起,無數熟悉的面孔坐在下面,看著她笑。

    父親坐在最前排,在笑著鼓掌。

    應明岑也在,她穿著一身小禮裙,對她開玩笑,「宋輕沉,你幹什麼呢,別傻了!」

    周池妄站上舞台,拿過早已經調試好的話筒,看著她,忽而矮下身,從旁邊拿過來戒指盒,問她,「你願意嫁給我嗎?」

    明光太晃,柔緩的音樂自音響中澎湃而出,在宋輕沉的胸膛中輕緩的震。

    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周池妄小時候。

    在保鏢的護送下矜貴上學,一身整齊乾淨的校服,還有他疏冷遠淡的表情;

    又很快跳到初中,他慵懶的轉著手中的筆,筆尾點在她的習題冊上;

    到了高中,他藏在港城家中的那幅畫還有那句話;

    再到大學,他們兩個忙裡偷聚度過的每個夜晚。

    最後,是現在。

    他在自己生日那天,向她求婚。

    下面應明岑最先起鬨,「快同意,快同意!」

    她拿起話筒,想到什麼,忽而問,「你得償所願了嗎?」

    周池妄微微抬頭,濁白的光芒順著他半張側臉往下傾斜,沿著他流暢的臉頰線條,嗓音瓮沉,「今日是我得償所願。」

    宋輕沉忽而捂住唇角,喜悅的酸澀往上翻湧,像浪潮,將她卷進去,往上推。

    她伸出手指,擺在他面前,對他說,「好。」

    手指上多了一圈冰涼的觸感。

    人群歡騰,鼓掌聲鋪天蓋地,洶湧的音樂震耳欲聾。

    酒杯,轟鳴,聲聲入耳,今晚有許多不眠之人喝的微醺。

    而他在看她。

    像暴徒在嗡雜中聆聽最終判決,

    在她澄澈眼眸中留下他最熱烈的模樣。

    周池妄從小到大做過一件對事和一件錯事。

    對是他愛上了宋輕沉。

    錯是他在虔誠深沉的愛意中夾雜了原生渴望。

    日日侵蝕,如墜深淵。

    於今日得償所願,於未來永遠熱忱。

    昏暗的房間內,周池妄抱緊失神的宋輕沉,親吻她汗濕的後頸,腰上的力道一刻不停,卻也問,「明天去領證好不好?」

    宋輕沉頭腦發昏,酸脹難耐的嗚咽,臉頰撞上冰涼的窗沿,背脊還被按著,熱浪淹沒了她的理智,沙啞的答應他,「好。」

    被男人用汗濕而線條分明的手臂抱起來,共同跌入柔軟的床被。

    就像跌入一場熾熱煌煌的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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