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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6:29:17 作者: 晝風
    「是因為害怕喜歡我,還是已經喜歡上我了?」

    宋輕沉腳步一頓。

    意料之外的展開,她躲進樓梯間。

    少傾,周池妄清冽低沉的聲音響起,「我什麼時候躲過你?」

    字字頓頓,整個走廊都聽的一清二楚。

    宋輕沉低頭,不自在的盯著自己的鞋尖,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一分鐘後,終於有腳步聲緩慢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

    一個細碎,一個沉穩。

    宋輕沉所在的樓梯口是必經之地,她忐忑的捉緊扶手,正在腦海中演練一會兒怎麼說。

    事實證明,是她多想了。

    周池妄只是淡淡的瞥她一眼,並不訝異她就站在樓梯間等,「宋輕沉,走了,你明天要考試。」

    宋輕沉哦了一聲,抱緊自己的包,跟在周池妄身後,一步步下台階,中途時不時回頭,想去看看蔣喬,卻聽見少年說。

    「她沒事。」

    「你、你怎麼知道?」

    周池妄並不過多解釋,只問,「喬叔給你發消息了?」

    「他說,聯繫不到你。」

    喬叔是40歲左右的周家管家,負責送周池妄上下學,偶爾等不到人,便會給宋輕沉發消息。

    周池妄又睨她,「所以你專門過來等我?」

    宋輕沉啞口無言。

    聽他似笑非笑的問,「心虛了?」

    宋輕沉呼吸停了半秒鐘。

    平心而論,周池妄雖然對她嘲諷居多,但歸根結底,還是切實有幫助到她。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瀰漫,走廊中,僅剩下他們的腳步聲。

    周池妄走到教學樓門口時,忽而感覺自己的衣擺被人扯住。

    他眯眼,卻只看到了一頭蓬鬆的小捲毛。

    宋輕沉半咬唇瓣,小聲嘟囔,「對、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她來找你,應該是好事情。」

    「是、是我自作主張了。」

    周池妄沒有立刻回復。

    宋輕沉反而更慌張了,想再說些什麼,卻聽見從頭頂上傳來一聲輕笑。

    她抬頭,與他對視。

    「是好事。」

    周池妄漫不經心,「蔣喬提議,在校慶上組一個樂隊。」

    「那,」宋輕沉問的小心翼翼,「你同意了嗎?」

    周池妄繼續往前走,偶爾瞥她,「差一個鼓手。」

    他扯唇,「我推薦了你。」

    宋輕沉驟然停步,指著周池妄的背影,「你、你……」

    周池妄回頭,神情在夜色中模糊看不分明,「不想去?」

    他音色薄涼,「不想去也行,只不過除了鼓手,他們還會缺個鍵盤。」

    消息太多,一瞬間砸的宋輕沉暈頭轉向,她在夜晚的涼風中漲紅了臉,「你,你這是捆綁。」

    周池妄勾唇,氣定神閒的睨她,「你替我做主,我捆綁你,扯平。」

    荒謬的合理,聽的宋輕沉啞口無言,唇角開開合合,聽到他說。

    「姜徹也去,他彈吉他。」

    「跟姜徹……有什麼關係?」

    宋輕沉反駁的快,對上周池妄曖昧不明的視線,她轉移話題,「你跟姜徹,你從來沒有說過。」

    「不是重要的事。」

    余光中,宋輕沉露出一副『豪門世家恩怨多』的神情。

    他淡笑,「少看小說,沒你想像的這麼糟糕。」

    回家後,她有些苦惱,盯著放在後院簡易房的架子鼓默默發呆。

    架子鼓是她唯一會的樂器,小學在課後班上跟著老師學過幾年,初中沒有了老師,便自己在家練習。

    家裡這個還是單位不要,父親撿回來的。

    上高中後,她連碰都沒碰過,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感覺。

    宋輕沉盯著條紋縱橫的天花板,睜著眼睛在床上來回翻身,最後索性蒙住眼睛。

    還是數學競賽比較重要,她水平不足的話,他們應該會另尋他人。

    競賽當天是周日下午,七中放半天假。

    宋輕沉走進考場,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她是高二唯一的普通班學生,比起來盯著課桌發呆的重點班學生,她反而不緊張,開考後先翻了翻卷子,找到了幾道周池妄講過方法的題,一路做的順暢。

    考試結束後,在門口碰到了從另外一個考場走出來的周池妄。

    她驚喜的匯報情況,「很多會做的,謝謝你。」

    周池妄不動聲色,「你應該祈求你的對手都不會做。」

    宋輕沉沉默一秒,又問,「聽老師說,你上次是提、提前交卷,為什麼這次沒有?」

    她疑惑的時候,眼睛像藏著幾顆碎星,閃閃發亮。

    周池妄隨性的咬著聲音,「懶得交。」

    宋輕沉抿唇。

    她做題做到了最後兩分鐘。

    晚自習正常上。

    下課後,宋輕沉走到校門口。

    一般情況下,她父親會站在自行車旁邊等,今日她左顧右看,都沒有看到自己父親的身影。

    宋輕沉握著自己的小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無人接聽。

    她在門口晃來晃去。

    下了晚自習後,天色黯淡,學生陸續回家,車輛、行人在馬路上涌動,像是朵朵浪潮,一批批的來,又一批批的走,還剩下零星不多的幾個人,宋輕沉看到了姜徹。

    他單腿支地,靠在學校門口的牆壁上,目光若有若無的朝來往行人身上撂一眼,偶一低頭,掏出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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