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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6:24:04 作者: 話眠
「所以你就要去給有錢人當小三,靠這種事來換我的前途嗎!你有沒有問過我,這種前途我願不願意要?我就算一輩子都過著捉襟見肘的生活,也絕對不會要你一分髒錢。」
徐未然說完把電話掛了。
相倪把電話再打過來的時候,她摁了拒接。
她坐在書桌前,拿著手機發了會兒呆。
最後想到邢況的話,她把手機密碼改成了140714。
她在差不多凌晨一點的時候睡覺,可總也睡不安穩。
睜開眼睛,她習慣性地去拿放在床頭柜上的辟邪手串。
把有些大的手串戴在腕上,她的心情好了些,總算可以睡著了。
再去學校,邢況仍舊沒有來上課。
高三年級組織了一場模擬考試,李章和錢蒙趕在開考前趕過來。
徐未然朝他們那裡看了看,見李章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鼻樑上貼了個紗布,被打得很慘的樣子。
徐未然只看一眼就收回視線,開始認真做卷子,不想自己在清才的第一次考試中成績落後太多,給三中丟臉。
一直到考試結束,邢況都始終沒有過來。這裡的老師早就習慣,並不在乎他缺考的事,至始至終都沒有談起過他一句。
把最後一門卷子交上去,徐未然打算回家。
剛到門口,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李章朝她走了過來。
「晚上有時間沒,」是句問話,但李章的樣子明顯是不給她選擇的餘地:「跟我們出去玩玩唄。」
「沒時間。」
「那可怎麼辦,我們有時間啊。」李章抓過她的書包:「跟我走吧。」
徐未然被強行帶到地下天堂的一間包廂。
對面沙發上坐著邢況,晦暗不明的光線從他臉上掃過去,照出他眼底深不可測的黑暗和漠然。
他知道她被人帶了過來,但並沒有看她一眼。
從徐未然進了包廂以後,俞筱就開始不動聲色地往邢況那裡靠,雖然並沒敢挨到他,但是旁邊人看起來,她就好像正依偎在邢況身上一樣。
李章往杯子裡倒了杯酒,送到徐未然面前,又給自己倒了杯。
「昨天不小心打傷了你,是我的錯。」李章說:「我現在給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以後我不會再對你動手。」
李章把一杯酒喝完,見她始終沒有動作,說:「你怎麼不喝,快喝啊。嫌我不夠有誠意?」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仰起頭一飲而盡,把杯子砰地一聲擱回桌上:「這樣行了嗎?」
徐未然仍是坐著不動:「我不喝酒。」
「那就是不肯原諒我了。」李章朝她那裡坐了坐:「徐未然,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你不原諒我,我今天就交不了差。我交不了差,」他的聲音低了些,用只有徐未然一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你就別想走出這裡。」
徐未然看了他一會兒,最後把酒端起來喝了。
她把酒杯放回去:「可以讓我走了嗎?」
李章笑:「別急啊,還有事沒說完。我打你這事算過去了,可是你媽媽破壞俞筱家庭,差點逼死尤姨,這事不能不解決。你受著俞家的恩惠,不能一點兒報酬都不給。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道理你知不知道?」
邢況仍是不動聲色地斜倚在沙發里,拿著手機在發消息,一副漠不關己的樣子。
用這種狀態告訴徐未然,真正無動於衷的看客是什麼樣子的。
徐未然忍住沒有看他,問李章:「所以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
「既然犯了錯,就要為自己犯的錯負責。」李章又給她倒了杯酒:「這樣,你現在給你媽打電話,告訴她,如果她不肯離開俞叔,你就會退學,並且以後不會再去任何一所學校。」
邢況仍舊一語不發,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徐未然。
他很久沒去理髮,額前劉海幾乎要蓋住眼睛,整個人陰鷙又暗沉,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李章示意徐未然把手機拿出來:「現在打。」
除了邢況外,一屋子人全都在看著徐未然,等著她打這個電話。
徐未然攏了攏手心,問李章:「如果我打了這個電話,你就會放過我?」
李章:「看你表現。」
徐未然撥通了相倪的電話。
那邊的人接起來:「然然,有什麼事嗎?」
徐未然深吸一口氣:「你還是不肯離開俞良山嗎?」
「然然,媽媽說了這些事你不要管。」
「如果你不肯離開他的話,」徐未然厭倦透了現在的日子,一天都不想再這麼過下去了:「我會當你已經死了,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徐未然掛了電話,把手機上所有私人信息全都清理了一遍,聯繫人全部拉黑,只留下了相倪一個,最後把手機密碼和指紋鎖刪除。
做完這一切,她把手機放到面前的桌上:「銀行卡我已經給你們了,現在我把手機也給你們,如果我媽給我轉了錢,你們直接收就行,俞良山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花。」
她不想跟這群人再有任何瓜葛,要在今天把所有事情跟他們徹底說清楚。
「俞良山沒有給過我任何現金,小區那的房子是我爸留下的遺產,跟俞良山沒有關係。至於學校我還不能退,除非你們誰有辦法讓我回到以前的三中。我不是自願進的清才,是被迫去的,你們沒資格讓我沒有書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