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
2023-09-08 16:13:54 作者： 山還以西
【抱抱熊第一次熒幕合作啊嗚嗚，我不管，瘋長就是我大外甥女！】
……
劇組全封閉，進去了就相當於與世隔絕，陳啟明又擅長摳細節，一部電影硬生生磨了四個月。
彼時天氣已經入寒，葉溪裹著風衣和接機的粉絲打招呼。
現場安安靜靜，只有偶爾泄出的一兩聲壓抑的尖叫。
這次行程半公開，一是考慮到進組時間太長，和粉絲互動太少，二是林折強烈要求。
外面擠得水泄不通，好在提前通知過工作人員，折粉和稀飯們也都有自己的秩序，只默默拍照遞信。
順利到了公寓，齊燕發消息過來：「粉絲們自發在網上舉辦了一個視頻@活動，已經四個月了，之前怕打擾你拍戲，現在去看看？」
葉溪：「？」
《瘋長》劇組管理嚴格，加上劇本難捉摸，空閒時間很少。
但葉溪下戲了會隨手拍一些視頻，或是風景，或是日常，再由陳園剪輯好發到微博上，算是給稀飯的慰藉。
粉絲們也拍視頻了？
葉溪點開齊燕發來的詞條，下面清一色：女鵝，想你。
偶爾還有——
「溪溪，一起加油！」「溪溪，要和姐夫幸福！」「傻女鵝今天好好吃飯了沒？」「熊粉們想嗑糖的45天」……
後面緊跟著視頻，她點開。
手機像是躲在宿舍床簾里發的。
入夜，女孩只開了一盞小燈，畫面中的人葉溪不認識，但她知道是稀飯中的一員。
女孩攤開書，分享這是她備考的第九十八天，說完自己的學習計劃，沉默著做題。
三分鐘的視頻，後面只截取幾個片段，最後檯燈關上，音筒中傳來一聲「晚安」。
黑掉的畫面中央浮現三個可愛的卡通文字——要加油！
葉溪怔了一瞬。
順著詞條往下滑，全是粉絲們分享的自己的日常。
她和粉絲們分享，粉絲們也在回應。
一共四個月，不停歇。
林折剛從外面回來，還沒來得及脫外套懷裡就撲進一個人。
初冬起了風，一身寒氣被小姑娘撲散，他下意識接住葉溪，順著她的髮絲放下撫，呼口氣：「涼不涼？」
懷裡的人搖搖頭。
房間裡開了暖氣，身體漸漸回溫。
林折摘掉圍巾攬著腰將人提起來，手指捏她的腳：「下次再不穿鞋就不用下床了。」
「……」
葉溪趴在他肩上，泄了氣的皮球似的。
男人察覺到不對，邁步到沙發旁。
窗外的樹上掛了冰晶，柳樹只剩下光禿禿的長枝條，可風一來，掛著霜花的柳枝搖曳，好似櫥窗內的水晶樹。
林折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撩開長發髮絲，輕皺眉：「怎麼乖成這樣？」
不想說話就往他懷裡鑽，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長發蹭在脖頸處，貓兒似的。
林折抬起她的下巴面朝自己，「受委屈了？」
「……」
葉溪搖搖頭。
看著傲嬌又嘴硬，其實比兔子都軟，只會撒嬌要抱。
丟在沙發上的手機還亮著，他空出手拿起來，看了一遍瞬間瞭然，忽地想起《瘋長》拍攝期間，他習慣性地看劇本時拿出煙。
林折喜歡在安靜且封閉的環境裡，一整個樓道煙霧繚繞。
凌蕭寒一生顛沛流離，落得又聾又啞的下場，實在算不上輕鬆，和清沐攜手的是他唯一快樂的時光。
老時重逢、相伴，已實屬幸事。
林折不知道點了第幾根，葉溪開門進來時他錯愕一瞬，皺起眉，快步走到旁邊打開窗。
這裡煙味太重，他要帶人出去。
不等邁步，小姑娘一副氣急了的模樣，奪過煙仍在地上，捻滅。
和林折對視半響，她忽地軟了脾氣，踮起腳把人抱在懷裡。
「……」
葉溪不怎麼會安慰人，學著林折哄她的模樣，讓人抵在自己肩膀上。
身高差距，即便葉溪踮起腳，男人還是要微弓身子，前額抵住她的肩骨，煙味被風吹散，鼻尖是好聞的清甜梔子香。
樓道里只有一扇小窗，秋天的陽光濃烈，但不燙，透過玻璃照進來，映下兩個人的影子。
他聽見葉溪僵硬的一聲：「乖。」
「我站你這邊。」
良久。
似是覺得不夠，她又補了一句：「無論什麼，都站你這邊。」
樓道寂靜，好久才有一聲——
「……壞事也算嗎？」
騙你也算嗎？如果當初華聚盛宴，我故意讓你抱我呢？
林折收緊手。
小姑娘硬氣：「只要不犯法！」
「……」
不知多久，煙味散盡了，清風淺淺，只剩梔子香。
夕陽落山。
男人卸了力氣，埋在她頸間，輕笑。
煙不是好東西，他也不是。
可兩者放在一起，葉溪會覺得是他受了苦，這可真是……
要人命。
他拉住心中作惡的凶獸，最後給小姑娘一個機會，啞聲道：「欽欽，我沒你想的那麼好。」
縴手搭在林折後頸，再移到前面輕捏仙君的耳垂。
「有的。」
葉溪肯定，隨後垂下眸眼睫輕顫，兩頰染上薄紅，「你對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