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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6:13:54 作者: 山還以西
    微蹙著眉,垂著眼睫,手指握著筆寫寫畫畫。

    「今天不行。」

    葉溪說:「老師,改天吧,等《驚鈺》拍完,我帶著阿折回去。」

    林折抬眸看向她。

    電話掛斷,車子駛進隧道。

    他傾身吻了吻她的唇,聲音喑啞,有些難耐。

    「欽欽,什麼時候能真的讓你的眼睛哭腫?」

    葉溪聽懂他的話外音,顫著眼睫躲開:「再等等……」

    等她成神。

    -

    劇組的進度加快,拍攝和後期同時進行。

    柴米播出後,《驚鈺》準時上線,一二集播出,直接衝上熱搜前三。

    齊燕給葉溪打過電話她才知道,摸到微博看一眼。

    【我已經說不出話了,陳導真的絕絕子,啊啊啊不枉我期待了這麼長時間!!】

    【這個空境真的絕,人物妝造也很好,演員符合人物,演技也都在線,我淚了,三十年難遇的一部神劇!】

    【崩不崩看書粉就知道了,迄今為止沒一個出來罵的。】

    【林文儀的演技好絕,年齡、臉,各個方面都好合適嗚嗚,不愧是影后,我已經預感到這部劇會爆了!】

    ……

    葉溪往下滑。

    《驚鈺》前兩集,李琉兒只在最後露了一次臉,討論度沒其他角色高,到後面才有人發。

    【葉溪的李琉兒也很絕!之前看柴米路透就夠驚艷了,沒想到陳導鏡頭下的更好看,好可愛!我要當媽媽粉!!】

    【嗚嗚終於有人發現我們溪溪小寶藏了。】

    【溪溪子真的不是只有臉,演技也超好,期待下集!】

    算是開了一個好頭。

    葉溪鬆口氣,繼續看劇本。

    李琉兒和景毅行有一段時間的輕鬆日常,小千歲托腮看著外面的花開花落,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公主就好了。」

    她想出去,想看看宮牆外的世界,可皇兄說,外面都是吃人的老虎,要去只能坐轎子。

    窗外吹來一陣風。

    景毅行一頓,眉頭緊抵,「不好。」

    只有是公主,她才不用受黎民百姓的苦,她這樣的人,生來就該被嬌生慣養。

    院裡飛來一隻翠鳥,小琉兒眼睛一亮,提著裙擺跑出去。

    原處,景毅行看著,端著茶盤的手緊了又緊。

    小千歲和翠鳥戲耍,眉眼彎彎像兩個月牙,抬手揚起粉色的衣裙。

    她的臉頰白生嬌嫩,連微風都偏愛,愛撫過後才去吹動樹葉,沙沙聲響好一會兒才靜止。

    景毅行自言自語,只敢說給自己聽,「能早點遇見公主,才好。」

    ——

    「卡!辛苦了,休息一會兒,我們拍場大戲。」

    葉溪收斂情緒,跟著化妝師去做妝造。

    下一場戲,李琉兒誤殺景毅行,景琉的重頭戲。

    她緩口氣。

    拍攝這麼長時間,恆陽店已經徹底入夏,這裡牆多樹少,蟬鳴聲遠,偶爾才傳來一兩下。

    葉溪閉著眼,任由化妝師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

    過會兒,房間響起腳步聲,她聽見有人說:「林老師,又來給葉老師送水啊。」

    葉溪睜眼。

    化妝師笑,悄聲提醒:「還有十分鐘哦,葉老師,我去上廁所,一會兒回來。」

    門關上,房間裡沒別人。

    葉溪重新上完妝,面色艷如桃李,眼眸清明澄澈,睫毛撲閃,眨眼間全是李琉兒的天真無邪。

    她還在戲裡沒出來,卻在看見林折的剎那起身過去抱住他的腰,又顧忌臉上的妝容,沒敢抱緊。

    察覺到葉溪的情緒,男人清冷的眉梢鬆緩,像化了一池溫柔的水。

    等一會兒,小琉兒要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單是代入情緒就足夠讓人崩潰。

    他把人抱到腿上安慰:「我陪著欽欽。」

    …

    劇內。

    景毅行教唆小千歲出宮,害的李琉兒中途遇險,險些喪命。

    李昇以保護不利,謀害皇室宗親、意圖造反之名將景毅行打入死牢。

    實則是趙氏之女趙笙渝在旁引導——

    前朝餘孽終究不能忠心侍主,景毅行位高權重,一旦有謀逆之心,皇位不保。

    李昇這才設計。

    待李琉兒好全下床時,景毅行已受過了一遍酷刑,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小千歲去地牢看他,被獄卒攔下,說沒有皇上口諭,任何人不得私見重犯:「小千歲莫要讓我們為難。」

    李琉兒只好去找李昇。

    皇上告訴她,景毅行包藏禍心,小千歲不信,李昇准她去見,讓她親自求證。

    地牢里早設好了局,可李琉兒不知。

    她看到渾身是血的景毅行,一雙眼睛睜紅了,怕極了地往後退兩步,也只是兩步。

    一種陌生的情緒侵襲心臟,她不懂,只覺得心口好悶,好想帶景毅行離開。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纏著景毅行陪自己出去了。

    地牢濕冷,李琉兒解開身上的披風蓋在他身上,「阿景……你疼不疼?」

    她想碰碰那血淋淋的傷口,想捂住不讓它流血,可她不敢,她的毅行會疼。

    靠在牆上的暗衛睜開眼。

    他的魚紋服早就被扒了,渾身只剩一件薄薄的中衣,小千歲的披風上有梨花香,衣領上有柔軟溫暖的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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