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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折？」

    她仰頭看人，最後一絲清醒全用在判定面前的人是真是假。

    「嗯。」

    林折應，抬手將她的頭髮順在身後，順帶摘掉帽子揉了揉，「認出來了嗎？」

    他壓著怒氣，聲音有些沉，卻莫名讓人安心，葉溪打了個酒嗝，放鬆下來，兩大杯烈酒的酒精味齊齊湧向大腦。

    她意識昏沉前圈住林折的腰，披散的頭髮抵在他腹部蹭了蹭，「認出來了。」

    乖乖的，像只睡著的小醉貓。

    那邊，馮總認出了林折，輕嗤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林影帝啊。」

    他語氣嘲諷。

    藝人在這些人眼中上不了台面，說到底就是演戲的，沒人買單屁都不是。

    旁邊的丁藝涵低下頭，心慌的仿佛有上百隻螞蟻在亂爬。

    她不敢看林折的眼神，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還在這個時候攬她肩膀。

    匆忙間，她瞥了一眼，正好對上林折的目光。

    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好似不認識她是誰。

    或許有一絲情感，那就是質問她為什麼要帶葉溪來這種地方。

    一瞬間，如遭雷擊。

    兩年前的全網告白好像個耳光，扇得丁藝涵半邊臉火辣辣的疼。

    林折沒搭話，居高臨下的看著男人，他身段高，目光清冷，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

    男人成功被激怒，正想破口大罵，房間裡先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他不耐煩地接起，才說了兩句話就變了臉色，一直到電話掛斷，馮總的臉色仿佛吃了土，鬆開身邊的女人朝林折賠笑臉。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林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上有老下有小，經不起折騰啊！」

    肩膀上的桎梏鬆了，丁藝涵瞪大眼。

    葉溪不安分地動了動，林折發覺，正順著她的背安撫著，一下一下，力道輕柔。

    葉溪還是醒了。

    醉過酒的眼睛好像水洗過，她仰頭看林折，微皺著眉：「好吵，可以回家嗎？」

    這副糯唧唧的模樣實在太想讓人捏扁揉圓，林折將她抱起，拖住臀，讓她趴在自己肩膀上。

    「還不過來把他帶走。」

    話音落，包廂的門打開，趙成輝挎著包走進來，一把撈起座位上的梁北城，「哥，看過了，外面有狗仔，應該是提前通知好來蹲點的。」

    林折看向丁藝涵。

    只掠了一眼，他輕嗯，「既然來了就別讓他們空手回去。」

    他抱著葉溪離開，趙成輝扶著梁北城。

    包廂門沒關，好一會兒，丁藝涵才感覺被奪走的空氣回到鼻腔，她大口呼氣，幾乎癱在椅子上。

    她不傻，甚至算得上聰明，不然也不會無人問津的舞台上突發奇想提到正當紅的林折。

    剛剛那幾句話她就聽出來了，林折是環行娛樂的總裁。

    她在老闆娘面前倒貼老闆，還……

    丁藝涵閉上眼，耳邊全是馮總的謾罵。

    ……

    有風吹在臉上，葉溪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她坐在車后座，車窗開了一條縫，窗外的景物正在快速倒退，她眯了眯眼，大腦還沒完全清醒。

    後腦似乎枕在窩窩處，醉貓舒服地蹭了蹭。

    旁邊的人察覺，轉過頭看，「醒了？」

    葉溪尋著聲音，恍然撞入一雙黑眸，她看向自己剛剛枕的地方，是林折的頸窩。

    兩人坐的極近，準確來說，是葉溪單方面貼得緊，她環住林折的胳膊不松，半邊身子都壓在他身上。

    偏偏自己還不覺得，努力往他身邊湊。

    「別動，再擠坐腿上好了。」

    小姑娘猛地仰頭：「可以嘛？！」

    「……」

    林折看著她，想到當初在江城，小貓喝醉了酒，拼命往他懷裡鑽的景象。

    酒真是個好東西。

    林折按住蠢蠢欲動的葉溪，固執地想問一個問題：「我是誰？」

    「林折！」

    還不錯。

    他滿意，手搭在自己腿上，確認一遍：「想上來？」

    「嗯！」葉溪狠點頭，頗有禮貌的問：「可以嘛？」

    好乖。

    太乖了。

    林折想，他看她的眼神漸深，「可以，不過，我按分鐘收費。」

    一聽有要求，小鹿似的眼神立刻黯淡下去，隨後像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個文件遞給林折。

    「這個給你！」她看了一眼前排的趙成輝，湊近林折的耳廓，偷腥似的，「我藏起來的，不能讓別人看見！」

    趙成輝：「……」

    他聽見了，聽的一清二楚。

    林折透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趙成輝輕咳，放慢車速，十分鐘的路程他打算開半小時，順便繞個路。

    文件只有薄薄的幾頁紙，小姑娘卻像獻寶一樣。

    細細摩擦紙頁，上面還有殘餘的體溫，是葉溪揣懷裡帶回來的。

    她靠近林折耳廓，小手捂著形成一個小空間，熱氣盡數拂過皮膚：「你不是和經紀人鬧崩了嘛，可以演這個，這個劇本超級好，燕姐點過頭噠！」

    …………

    ……所以，她給他偷了個項目回來？

    「不能…」

    她打了個酒嗝，噎了一口，皺眉扇了扇空氣才繼續道：「不能不演戲啊，阿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