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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6:17:08 作者: 淮上
    沈酌淡淡道:「我這是節約監獄資源,順帶無害化處理社會垃圾……」

    魔女左右端詳昨天白晟帶她新做的指甲:「喲,這就開始心疼男朋友的錢包了?」

    周圍瞬間安靜。

    所有人齊刷刷望向白晟,目光是難以言喻的震驚與敬佩,一時不知該讚嘆他視死如歸還是感慨他色令智昏。

    白晟偷覷沈酌臉色,然後善解人意地向周圍解釋:「誤會,誤會。我和沈監察是朋友,24K真朋友,社會主義兄弟情,絕對童叟無欺!」然後謙遜地拱了拱手。

    眾人:「……」

    所有人一臉我們懂我們懂的表情,賠著笑臉齊刷刷點頭,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看破不說破的尷尬氣息。

    沈酌按著額角低聲問:「被人誤會就讓你那麼快樂嗎?」

    白晟用同樣的低聲回答:「在你看來是誤會在我看來可不是,再說我用潔身自好二十七年換來你這樣的美人跟我傳緋聞,這難道不是我應得的?」

    沈酌輕聲說:「這叫以貌取人,你……」

    「——『世間之隱秘正在於可見之物,而非看不見的東西,唯有淺薄之人才不會以貌取人』。」

    剎那間沈酌陷入了沉默。

    白晟微笑著一字字道:「1890年,奧斯卡·王爾德。」

    此後十分鐘,沈酌想不出詞來駁倒王爾德,於是沒搭理姓白的半個字。

    ·

    監獄負責人誠惶誠恐地站住腳步:「沈監察,就是這裡了。」

    這是監獄裡一條陰暗避光的走廊,牆頂上的監控已經關了。不遠處是個小小的監室,裡面關著十來個囚犯,聞聲正回過頭,紛紛以兇狠敵視的目光打量他們。

    沈酌從負責人手裡接過鑰匙,「你們出去吧,不用再進來了。」

    負責人一路上已經後悔了八百次今天沒有請病假,聞言差點感激飆淚,帶著手下光速撤了,臨走在心裡感謝了沈酌他全家。

    逼仄的空間裡除了一屋子囚犯,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白晟雙手抱臂靠在不遠處,沈酌則走上前,在伊塔爾多魔女難耐興奮的注視中用鑰匙打開了監室的門。

    「按照你我的契約,召喚一次獻祭十八個人。」沈酌說,「都是你的了。」

    「你……你們幹什麼?」犯人瞪著伊塔爾多魔女,警惕地站起身,「你們想幹什麼?!」

    魔女活動了下手指,嘴上還有點不滿:「為什麼不能在申海解決,要一路跑到B市來?」

    「跨省押運手續太繁瑣了。」沈酌向牢房揚了揚下頦,「我親自看案卷挑出來的一幫人,大部分是拐賣集團,湊了幾個家暴致死和性侵幼女的……千挑萬選了,你將就點。」

    魔女轉了轉眼珠,嫣然一笑,伸手就來勾沈酌的下巴:「帥哥,怎麼這次這麼配合?」

    白晟:「咳咳!」

    魔女竟然立刻把手收了回來,還對她的人類好朋友白晟眨了眨眼表示道歉,然後踩著嫵媚的步伐走進了監室。

    「別、別過來!」

    「媽了個X的!」

    犯人大概已經預感到什麼,在巨大的恐懼下爭相退向牆角,但根本無濟於事。魔女眼底迸發出強烈的喜悅之光,一伸手輕而易舉拽住了最前面那個人販子,掰著他兩腿用力一撕,咔嚓!

    慘叫震天響起,犯人尖嚎著向外逃,擦身而過時被魔女一伸手摳進了。滾熱的血肉飛濺滿地,殘缺的碎骨濺上屋頂,魔女在犯人悽厲的慘叫中掏出他的心,她腳下踩著的犯人像蠕蟲般血淋淋在地上翻滾。

    「救命——救命!!」有人瘋狂尖叫往外跑,沈酌雙手插兜站在監室外,不動聲色略一後仰,那人揮舞的血手從他眼睫前一晃而過。

    緊接著,那囚犯被身後一股沉重冰冷的力量拉住了,以至於半步前進不得,然後聽見當年被自己殺死的那個女孩在耳邊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下一刻他飛了起來,在半空中絕望地揮舞雙臂,低頭看見自己的腰連著兩條腿還站在原地。

    開閘放水般的鮮血在地上蔓延,殘肢內臟遍地,慘叫終於完全消失了。

    昏暗的空間裡安靜得瘮人,唯有魔女滿足的喘息一聲聲迴蕩在走廊里。

    這時手機嗡地響了一聲,沈酌低頭一瞥,屏幕上顯示出陳淼的未讀簡訊:

    【學長,我到樓下了。】

    沈酌不動聲色地按掉簡訊,回頭吩咐伊塔爾多魔女:「今天先到這裡,讓水醫生回來吧。」

    「嘖嘖。」魔女齒頰留香,舔了舔滿是鮮血的嘴唇,難得友善地向沈酌拋了個媚眼:「下次還找我喲~」

    下一刻她周身煥發出奇詭的光芒,恐怖的右半邊臉變得平整,五官調整、骨骼變化,頃刻間便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身姿挺拔、精幹利落的女醫生。

    水溶花一身白大褂,烏黑濃密的長髮盤在腦後,手裡拎著一個銀色外勤箱,向堆滿殘肢鮮血的監室一掃。

    「……」她嘆了口氣,喃喃道:「吃完飯又歸我收拾了唄?」

    「我有點事出去處理,半個小時內回來。」沈酌回頭向白晟示意,「你待在這裡保護水醫生。」

    任何場合下只要有沈酌在,白晟的注意力都會難以自制地放在沈酌身上,儘管在外人看來他一直抱臂靠在監獄門邊,像頭懶洋洋的雄獅:「處理什麼要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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