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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超市推銷員說完，程遇打斷她，「好，我買。」

    蘇菲雨：「……」

    你一個大男人買什麼衛生棉。

    程遇好像沒看到她的眼神示意。

    等兩人離開女性生活用品區時，推車了除了零食外，另一個就是女性衛生棉。

    蘇菲雨是真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一直瞎瞄，她害羞的時候習慣性耳後根紅，這會兒又紅了。

    程遇還好，一點尷尬的意思也沒有。

    途中遇到兩個女人，見推車裡好多衛生棉，沒取笑反而發起了感慨。

    「果然，溫柔的男朋友都是別人的。」

    「不但長得帥，還體貼，不但體貼，還關心女朋友身體，這樣的男盆友到底去哪找。求籤能求來嗎。」

    「我男朋友要是有這覺悟我們還會分手嗎。」

    「慕了真的慕了。」

    兩人邊走邊說，還偷看了好幾眼，眼神里都是羨慕。

    蘇菲雨也聽到了她們的話，抿抿唇，低下了頭，此時的心情不太好描述，有些莫名的感動，還有心悸。

    她只顧著低頭走，沒看到前方的人，倏地，被人拉住胳膊向後面扯了下。她倒進了程遇的懷裡，後背貼上他胸前。

    隔著衣服，有熱意襲上。

    前方有人說了聲：「對不起。」

    蘇菲雨輕點頭，回：「沒關係。」

    那人側身離開。

    蘇菲雨作勢要走，被程遇單手攬住了肩膀，他的胳膊繞過她肩膀來到她身前，頭垂下，臉貼上她的臉，氣息有些不穩，胳膊上的力道也有些重，叮嚀：「記得看路。」

    這幕不是第一次發生，上學時，蘇菲雨就因為不太專心看路，不小心崴了腳，那時，她身側沒有拉她的人。

    其實也是有的。

    高二那年的某天，程遇也正好經過，順手提了下她的書包帶子，不然，她會摔得更慘，至少不是崴腳這麼簡單了。

    程遇同樣記得這幕，校友會出來時，蘇菲雨自顧自的向前走著，沒看路，被撞了，他看到時，心提到了嗓子眼。

    急忙伸手去拉，總算把人好好扶住。

    她不知道，他當時掌心都冒出了汗，第一次體會心悸是什麼樣的感覺。

    程遇見她沒說話，偏頭，唇貼她耳畔，「嗯，記住了嗎？看路。」

    蘇菲雨耳朵癢得不行，心更顫了，「……好。」

    答應的很爽快，程遇笑笑，手掐上她下巴要給她獎勵，蘇菲雨看著他臉一點點湊近，以為他要在這裡親她，情急之下閉上了眼。

    程遇是相親的，奈何四周都是人，他沒興趣當風景給其他人欣賞，只是捏了捏她的臉頰。

    隨後蘇菲雨聽到了他打趣的聲音，「閉眼乾什麼，怕我親你嗎？」

    小心思被解讀出來，蘇菲雨抿抿唇，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程遇笑笑，手落到她腰上，問她：「還想吃什麼？」

    前方是海鮮區，蘇菲雨顫著眼睫說：「魚。」

    程遇掐了她腰一把，然後牽過她的手，兩人朝前走去。

    他似乎對什麼都不精通，但唯獨對魚有很深的研究，蘇菲雨想起孟琳曾經和她說過的話，據說是高超隨口說的。

    那是蘇菲雨出國的第二年，程遇回過探親，幾個人聚一起吃飯，程遇點了兩道魚，一道是清蒸的，一道是紅燒的。

    老闆叫他們去自己挑。

    其他人都沒動，只要程遇去了。

    後來魚做好端上來，老闆感慨道：「小伙子你厲害，要是每個客人挑魚都是你這個挑法，我們店可要賠死了。」

    後來高超無意中知道了程遇挑魚的過程，比挑女朋友還嚴格。

    再後來，他想起這事問程遇，你不是去學習的嗎，怎麼還會挑魚了。

    那日的情景高超記憶猶新，程遇攏了攏身上的風衣，嘴角叼著煙，眼睛看向遠方，光影綽綽，冷風拂在他臉上。

    高超聽到他說：「有人喜歡吃。」所以，他去學了。

    高超不用問也知道這個「有人」指的誰。

    後來他把這件事當成笑話一樣講出來，孟琳聽後，又告訴了她。蘇菲雨依稀還記得當時聽後的感覺。

    心底有幾分酸澀。

    ……

    和高超說的不假，程遇選魚還真的很嚴格，但好在選到了滿意的，蘇菲雨靜靜看著他，心裡湧進了無限暖意。

    他是為了…

    她。

    結帳離開後，蘇菲雨隨口問：「選魚的水平很厲害，那做魚呢？」

    話落，程遇頓住，垂在身側的手指隱隱蜷縮了一下。

    他憶起了在洛杉磯那些年，空餘時候，他推卻一切聚會，自己一個人在廚房裡做魚的情景。

    雖然程母對他不好，但衣食住行沒差過，家裡也有傭人，是以，他不會做飯。

    做魚更不會。

    初學時覺得比背法律條規還難，手指上大傷小傷不斷，做的還很難吃，後來才好些，傷口少了，做的味道好吃了。

    再後來，做的越發美味。

    高超有幸吃過一次，意猶未盡，「遇爺，你這酸甜的做法是和誰學的？」

    程遇：……不是跟誰學，只是按照她的口味做，而已。

    汽車鳴笛聲響起，程遇伴著聲音說：「會。」你想吃的我都會。

    即便不會也沒關係，我去學，總有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