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

    馬辰問：「怎麼了？被甩了。」

    程遇扔給他一瓶水，說了句：「滾。」

    馬辰樂呵說：「發生什麼事了，說出來讓我們一起高興高興。」

    程遇抬腳踢向他，被他先一步躲開。

    高超喝了口水，加入聊天中：「能有什麼事，肯定是女人的事。」

    「哪個女人能讓你這麼上心？」常帆問，「別是栽了吧。」

    程遇今天心情不佳，懶得和他們耍嘴皮子，從口袋裡拿出煙，邊抽邊看了手機一眼，蘇菲雨還是沒回復。

    他這心情啊，賊不爽。

    踢了高超一腳，「欸，給孟琳發信息，問她蘇菲雨在哪？」

    高超連眨了數次眼，嘿嘿笑起，「感情你是因為小美人呀。」

    「別廢話。」程遇說，「快問。」

    高超豎起一根手指：「一星期晚飯。」

    程遇吐著煙霧說：「一星期三餐。」

    「臥槽，你說的啊。」高超屁顛去打電話了。

    兩分鐘後走過來，「小美人在寢室呢。」

    程遇用力吸了口煙，剩下的半截扔垃圾桶里，撈過羽絨服往外走。

    高超梗著脖子問：「去幹嘛？」

    程遇頭也沒回的說：「抓人。」

    常帆問高超，「他抓什麼人？」

    高超笑得有些招打，「不告訴你。」

    轉頭，開始鬧騰孟琳去了，要孟琳幫他寫作業，他請她吃一個星期的晚飯，隨便她點。

    孟琳回復了句「有病」再也沒理會他。

    -

    程遇停在女生宿舍樓前，拿出手機，邊抬高下巴向上看去邊打電話。

    雪花落在他眼睛上，他沒閉，任涼意落下。

    今天氣溫驟降得太快，又刮著風下著雪，沒多久，他臉給凍紅了，鼻尖，手指也都是紅的。

    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程遇問：「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這是女生宿舍男生不能上來，但蘇菲雨知道他言出必行，怕他挨批評，抿抿唇，「……我。」

    程遇：「那好，我等你。」

    蘇菲雨輕輕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後，透過半開的窗戶看了眼下方。

    樹下，少年筆挺站著，髮絲，羽絨服上都落下一層厚厚的雪，風吹來，颳起樹枝上的雪，呼啦間落下來，悉數砸在他身上，他仿若未聞，動也沒動。

    旁邊有女生經過，認出他，把手裡的傘遞給他。

    他沒要，甚至沒和對方說一句話。

    等人走後，他再次仰高頭。

    蘇菲雨沒料到他會抬頭，視線冷不丁撞上，她心猛地一顫，心悸感再次傳來，好像連呼吸都不會了。

    孟琳邊整理衣服邊碎碎念：

    「你剛才幹什麼去了，我都沒找到你。」

    「下次別亂跑了啊。」

    「對了，明天藝術節節目彩排你知道嗎。」

    「欸，校領導太變態了，早不彩排晚不彩排，偏偏挑這個時候，這麼大雪，我的裙子可怎麼穿。」

    蘇菲雨只顧著看下面，根本沒聽到她說什麼。

    孟琳見她傻愣著，放下衣服走了過來，胳膊搭她肩膀上，順著她視線往下看，「菲雨，你在幹嘛？」

    蘇菲雨回過神，「哦，沒事。」

    說著把窗戶關上。

    孟琳看著她一臉紅，擔憂說：「以後別站在這裡吹冷風，小心感冒。」

    蘇菲雨點點頭，跟著她一起走出去。

    劉淼進來，邊脫衣服邊道：「你們猜我剛在樓下看到誰了？」

    「誰？」孟琳問。

    「程遇。」劉淼說。

    「他在樓下幹什麼？」

    「等人唄。」

    「等誰？」

    劉淼走到蘇菲雨身旁，抬肘碰了她一下，眨眨眼，「程遇叫你下去。」

    孟琳眸子大睜，「程遇叫誰？」

    劉淼勾唇笑笑，「菲雨呀。」

    「噢，明白了。」孟琳走近，胳膊搭在蘇菲雨另一個肩膀上，「有情況啊。」

    蘇菲雨被她們兩個看著，臉更紅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至於什麼樣，沒機會說，因為程遇又發來了微信。

    CY：[叫上你們寢室的人，今晚一起吃火鍋。]

    孟琳看到，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勾著她脖子說：「這就是你說的沒什麼。」

    蘇菲雨緋紅著臉沒說話。

    劉淼催促：「快點回復。」

    蘇菲雨回：[好。]

    -

    吃飯之前他們沒能見成，劉淼下去傳話，她們有事要做，菲雨就不下來了。

    程遇凍了二十來分鐘，手都給凍冰了，若擱之前他肯定會生氣，一向都是女生等他，什麼時候輪到他等人了。

    但此一時彼一時，臉上一點怒氣沒有，笑得很懶散，「行，你們慢慢做，什麼時候好了，通知我一聲。」

    劉淼上去後，把程遇的話一字不差講了一遍，發表感慨道：「程遇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欸。」

    孟琳打趣，「這難道就是愛情的力量。」

    蘇菲雨沒那麼想，她沒有自戀的以為程度會喜歡上她，也許……

    只是心血來潮。

    飯前沒見上，飯間，蘇菲雨去洗手間，程遇放下筷子跟了上去，火鍋店有兩個洗手間，一個在一樓，一個在二樓，一樓的維修，蘇菲雨去的二樓。

    上了樓梯，左拐，破邊還有一個門，放置雜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