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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遇說他不是單身，那他交往的人是誰？

    她認識嗎？

    長得好嗎？

    蘇菲雨嗤笑，他喜歡的人怎麼會長得不好。記憶隱隱被拉回到高考結束那日。

    天氣很燥熱，她混雜在人群中找尋他的影子。

    可能老天聽到了她的祈禱，在無數人中尋到了他，她歡快得朝他跑去，幾步遠的距離，她想了很多。

    她想問程遇，他打算上哪所大學，她想和他一起。

    她還想說，如果他沒有交往的女生，那麼，她可不可以。

    她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但她可以改，只要他給她機會。

    時間噶然停止在眼前，她臉上笑意一點點褪去，她看到程遇身前站著一個女生，那個女生身材很好，長相甜美，有著高三女生都羨慕的一頭及腰長發。

    蘇菲雨停住，低頭看了眼自己，寬大的校服，泛黃的運動鞋，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馬尾，這段時間忙著複習，已經好幾天沒洗了，還有她鼻樑上厚重的眼鏡片，完美遮住了她的眉眼。

    若說那個女生是白天鵝，那她就是醜小鴨。

    天鵝和醜小鴨，如果她是男生也會選天鵝。

    她的暗戀再次埋進光影中，一層一層遮擋的密不透風。她自嘲笑笑，沒敢聽他們講什麼，轉身離開。

    那天很燥熱，她卻覺得很冷，像萊城每一個冬天那樣冷，四肢冰涼，凍得心都打顫。

    那種感覺和今晚的感覺是一樣的，原來從雲端跌到谷底，是這樣痛不欲生。

    蘇菲雨縮了縮頭，下巴埋進被子裡，揚起的手無意中碰到了頭頂，那裡依稀還殘留著程遇手掌的溫度。

    他笑著撫摸她的頭，對她說：「你，我喜歡。」

    即便知道他只是隨口一說，但心還是免不了一番悸動，他與她來說，沾染絲毫都會醉。

    其實不沾也會醉，單是看著便叫人無法自拔。

    手機傳來響動，一聲一聲，打破了四周的寧靜，孟琳嘟囔一聲翻個身，劉淼發出模糊的聲音：「誰的手機在震動？」

    蘇菲雨急忙扒開枕頭，拿出手機，看也沒看直接切斷。

    幾秒後，她剛要把手機重新塞枕頭下，手機又震動了，這次她看清了來電顯示，以為是做夢，整個人征愣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震了很多聲後終於停下來。

    蘇菲雨臉色晦暗難辨，說不出此時的心情是什麼樣的，有風就著窗戶縫隙吹進來，打在臉上很冷。

    她縮了縮脖子。

    -

    另一處，程遇連著打了四次電話都沒人接，臉色有些難看了，眸子也很冰，高超打趣：「怎麼？碰釘子了？小美人不接？」

    踩雷專業戶上線，說的每句話都像是在程遇心上插刀，他蹙眉說：「滾。」

    今晚宿舍里只有高超和程遇，馬辰、常帆有事住在外面。高超趁著沒其他人在，問：「遇爺，你確定你真喜歡小美人那樣的乖乖女？」

    程遇給了他個白眼，沒理會他，心情不爽，不想說話。

    高超拉著椅子坐過來，「小美人和你之前交往的女生不一樣，人家單純，你要是想玩玩，我勸你還是算了。」

    「滾。」程遇踢了高超一腳。

    高超沒跳開，嘿嘿一笑，「遇爺你慘了。」

    「臥槽！我這還是第一次見你為個女生不爽。」高超拿出手機，點開照相機，「不行，得拍下來留念。」

    他連拍了十幾張，拍完挑眉說：「要不我教你一招？」

    程遇終於肯給他個眼神了，扯著唇角說：「你有什麼招？」

    高超勾勾手指，湊近說：「女生最愛吃醋了，要不找個機會試試她？」

    「試試？」程遇舌尖頂頂牙槽，「怎麼試？」

    高超說：「假裝你和那個女生談戀愛，看小美人什麼反應。」

    下一秒，屁股挨了程遇一腳，他和椅子一起向一側倒去，要不是他反應快，已經和地面親密接吻了。

    「遇爺你踢我幹嘛，你就不想看看小美人怎麼想的。」

    程遇把玩著打火機，火花映在他臉上，細密的睫毛投下淡淡的影，目光熠熠，「想。」

    高超咧嘴說：「那不就得了，小美人這種單純的女生，你——」

    「但我捨不得。」程遇打斷高超後面的話，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以後不要提用女生試她心意這事，提一次我踢你一次。」

    高超剛要反駁，見他態度認真，抿抿唇，「好啦，以後絕逼不提。」

    他也就是隨口一說，不是真的那樣想。

    揉著屁股進了衛生間，關門前逼逼了一句：「遇爺，你這次真的完了。」

    「砰。」有拖鞋砸在了門上。

    是程遇扔的。

    打電話沒人接，程遇改成了發微信，手指敲下幾個字時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完就完，爺樂意。

    這是回復的高超方才說的那句話。

    下意識回復的，沒細想。

    朋友圈裡還在增加新評論，都在問他「不是單身」什麼意思，他和誰交往，這麼大的事瞞著是想要人命嗎。

    有幾個喜歡程遇的女生在評論里大膽告白，爭搶著要做他的女人。

    更甚的，問程遇什麼時候能帶她回去見家長。

    程遇倚著椅背，點燃一根煙，夾在指間慢慢吸著，煙霧裊裊升起，模糊了他眼前的視線，倒是讓他更加真切的看清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