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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5:35:32 作者: 木甜
剎那間,決定翹掉一節專業課。
毫不猶豫。
「好啊。」
……
第二天。
京市竟然從早上就開始下雪。
岑蝶拉開窗簾,入目處,是一片銀白色。
她忍不住,「哇」地驚嘆了一聲。
段沉從臥室外面走進來,習慣性地先過來抱她。
等小蝴蝶被圈入自己懷中後,頓了頓,才問道:「看到下雪了?」
「嗯,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北方的雪。真的好大啊,居然還能看清雪花的形狀。」
海市是南方城市。因為平均溫度偏高,冬天少有下雪。
就算偶爾下一兩場雪,那也是只雪粒子。
落到半空,差不多已經化成水。
鵝毛大雪、白雪皚皚……這種形容詞都不可能在海市的冬天裡出現,才顯得新奇。
岑蝶目光不自覺被窗外景色吸引。
嘴角掛上了笑意。
段沉是京市人,早就看膩了這種雪景。乾脆側過頭,目不轉睛地瞧著懷中的小朋友。
縱然他接觸過無數漂亮女人,也不得不承認,岑蝶笑得實在漂亮,有種梔子花一樣的清麗動人。
但無論什麼花,總歸是脆弱的。
哪怕養在暖棚里,再細心照顧,也無法改變花瓣的本質。
段沉心中閃過幾個念頭,臉上卻不顯,只俯身湊過去,親了一下她唇角弧度。
岑蝶猝不及防,受驚似的瞪大了眼睛。
頓了頓,又趕緊捂住嘴,含含糊糊地說:「我還沒刷牙呢。」
段沉:「沒事,我不嫌棄。」
「……」
兩人笑鬧了會兒,等阿姨做完飯離開,再一同簡單吃了頓午餐,收拾出門。
目的地還是上次那處四合院。
岑蝶有些懵懵懂懂,問段沉:「我們不是去拿禮物嗎?」
段沉點頭,「是。」
「那怎麼……」
這麼麻煩,居然還要換衣服做造型?
她嘟了嘟嘴,低下頭,隨手撥弄了一下禮服裙擺。
此刻,岑蝶身上這條禮服無比正式,比上次那身花瓣裙更甚,妝容和髮型也被化妝師搗鼓得偏成熟幾分。
每個細節、弧度,皆是一絲不苟。
唯獨皓月般白皙的手腕上,帶著一串佛珠。
說是不顯協調,偏生,又給人勾勒出些許禪意和颯然。
岑蝶對著鏡中看一眼。
倒是有幾分名媛的感覺了。
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只是她目光有些怯怯,欲說還休,到底不如正經高門大戶的女孩那般坦然大方。
段沉合上平板,走到她旁邊。
再牢牢握住她手臂,半扶半抱地帶著她站起身。
他溫聲解釋說:「因為,今晚有個拍賣會。我看中了一樣拍品,想送給小蝴蝶當聖誕禮物。」
「啊,所以……」
「所以,禮物還在拍賣會,等小蝴蝶親自去取。」
……
至傍晚,雪停。
暮靄沉沉。
兩人抵達拍賣會現場。
主會場門口站了一圈黑衣保安,個個身材魁梧高大,表情嚴肅。監控也是布滿了各處,十米一個,叫所有異樣全都無所遁形。連風聲好似都在此處停擺、轉向,不敢擅闖其中。
這場面,實在誇張。
岑蝶緊張起來,條件反射般往段沉身後縮了縮。
沒想到,段沉立馬感覺到她狀態變化,腳步略微一頓。
「別緊張。」
「……我不緊張。」
「那怎麼鬆手了?」
段沉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小蝴蝶不是說好要一直挽著我的嗎?突然鬆手,萬一被別人帶跑迷路了怎麼辦?」
「……」
岑蝶沒辦法,只得將手重新放回他臂彎里。
逼迫自己昂首挺胸,繼續與他並肩而行。
內場和岑蝶想像中不太一樣。
之前,她一直以為,拍賣會嘛,就該和審判庭似的。
拍品在台上展出,主持人做法官,底下都是觀眾,坐成一排一排的,想要就舉牌。
然而,事實上,這一場拍賣會是非公開性質,賓客規格也很高,怎麼會只讓他們坐冷板凳。
兩人被身著旗袍的侍者引領著,走到最前面的圓桌旁。
「段先生,請。」
按照標準禮儀來說,這一桌算是全場主位。
除了段沉和岑蝶,桌上其餘面孔,大多是長者,四五十歲左右。
且,皆是身著西服,氣度不凡。
「小段來了啊。」
「好久沒見了,你爺爺最近還好?」
「今天是幫你爺爺來拍東西的嗎?我記得他最喜歡收集這些玩意兒。」
「……」
段沉與之一一握手,面容含笑,溫和作答:「各位叔伯,好久不見。」
「許久沒去拜訪您了,改日一定登門。」
「爺爺最近身體很健朗。」
「……」
岑蝶兀自縮在段沉旁邊,只當一件裝飾品。
全程沒有人問起她的身份。
就算偶有視線掠過,也只輕描淡寫地打量一眼,便徑直挪開目光,再不分半點關注度給她。
幸好,不過寒暄幾分鐘,段沉就帶她回到自己位置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