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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5:34:45 作者: 東邊月亮圓
說到投票,何姜就有些頭疼起來,想偷瞄她爸的答案。
江宋念書的時候最煩那些考試時候想看他考卷的同學,這會卻又偏心得過分,只差幫她寫好。
何姜大大方方照抄,心想被偏愛的就是這麼有恃無恐。
她交上去後聽唱票,心想她爸不愧是能投三票的最大股東兼總裁,幾乎左右著所有結果。
江宋更是不意外,畢竟江河的事情多數在他的掌握中。
他道:「中場休息,先吃個飯吧。」
午飯的場合更加輕鬆,大家相互之間不叫「總」,何姜就這麼端著可樂左一個叔叔右一個伯伯的叫著。
不過到下午又是氣氛一變。
何姜都佩服起來,心想這會議桌上針鋒相對,怎麼酒桌上又能哥倆好。
她現在是缺乏這樣的城府,只麼跟在她爸身邊像只乖巧地小鵪鶉。
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就是這樣,眾人見怪不怪,心想江宋正值壯年,說不準再過二十年都不退休。
畢竟享受過權利的人,總是不願意放下。
太子總得是皇帝垂暮之年才好當,大家也只拿何姜當晚輩看。
何姜倒沒有指望自己馬上能得到誰的青睞,心知只要表現得有亮眼之處就行。
只是這種不斷計算著的社交讓她疲憊,連微笑都有些僵硬起來。
她只覺得比工作要累人許多,回家路上才徹底卸下心房。
江宋看她松松垮垮靠在椅背上,失笑道:「就這麼累?」
何姜不好意思道:「我一直端著,要有點酸。」
雖然鬆弛的時候她的姿態也優美,但人心有時候卻繃得緊緊的,由不得自己喘口氣。
江宋突然想,他希望孩子繼承一切是否太強人所難。
他善於反省,想著女兒本來能更加享受生活,她也有這個條件和權利,現在作出這個選擇是否也有他的態度影響?
只要想到有這個可能,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攥住,酸水往下流。
他道:「薇薇,你想做江河的總裁嗎?」
何姜恢復對手腳的控制,坐直說:「我今天沒表現好嗎?」
不直接答,而是先反省自己。
江宋熟讀基本育兒書,心頭微沉道:「爸爸希望你說實話。」
這好像是預判何姜不會說實話,她道:「想啊。」
又說:「應該挺有意思的。」
她喜歡挑戰,學業上的追求到此為止,覺得人也應該在另一領域發光發熱。
而且她是個追求完美的人,樣樣都想做好,自然不會看著機會溜走。
江宋分辨著她話中的真假,說:「我只想你做想做的事。」
他固然有很多願望投射在孩子身上,到頭來也只是希望她快樂。
何姜還以為是什麼呢,說:「如果可以的話,我肯定是想爭取。」
坐不上這個位置就意味著失敗,她的性格也不允許自己這樣子。
江宋肯定無條件為她保駕護航,說:「沒事,有我呢。」
哪個皇帝龍馭賓天前不給太子留下輔政大臣,他自覺能做得更好,目光不由自主流露出幾分深思。
要是熟知他的人看到的就知道,這位江宋必然是有大動作。
但何姜暫時還不太清楚,她看著車前方,因為有司機在不好說得太肉麻,只道:「爸,能做你女兒真好。」
不單是因為財富,不過仔細一想,這樣的性格也許是因為有財富。
江宋道:「如此說來,是我的運氣更好。」
他沒有在養育上盡多少責任,好像是坐享其成漁翁得利了。
父女倆盡情互夸,到家後各自回房。
何姜先給余望打電話,帶上耳機去卸妝。
她太用力,肌膚有一層淡淡的紅,自己端詳著鏡子裡的人,輕聲細語地說些話。
余望聽出疲憊來,說:「很困嗎?」
何姜想嘴硬,卻沒控制住打哈欠。
她道:「可是想跟你說話。」
余望看一眼出現在視線里的機場,到底沒能忍住說:「還有半小時上飛機。」
他到的時候是半夜,本來沒打算去打擾她的,可惜實在忍不住。
何姜於是改變主意道:「我先睡覺,你到了叫我。」
她實在太困了。
余望嗯一聲,只盼著飛機能飛出火箭的速度來。
可惜他有錢也不能為所欲為,只能在兩個半小時後抵達臨江機場。
已經是半夜,機場還是人流如織,尤其是接送旅客的人,為此地添上離別和重逢,但這一切熱鬧和公務機樓沒什麼關係。
余望能看到的只有冷清,他深吸口氣自己拉著行李箱往前,無端在風裡感受到一絲蕭瑟。
接他的車就停在出口處,司機小陳站在車邊等。
余望把行李給他自己拉開門,一張朝思暮想的出現。
他驚喜道:「你怎麼來了?」
又有些心疼說:「不是很困嗎?」
何姜道:「在車上也能睡。」
又張開雙臂說:「不抱抱我嗎?」
余望簡直想把她揉碎在懷中,動作卻不敢太用力,他道:「睡吧,我在呢。」
只要見一面就足夠。
何姜眼皮耷拉,沒幾秒已經入睡,她的呼吸漸漸勻稱。
余望道:「小陳,開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