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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5:32:58 作者: 厘子與梨
    連書因和他閒聊了幾句之後,猛地想起什麼,目光在許知恙和他身上掃了一眼:「你順路的話就送送她,這樣我也放心。」

    應嘉言點頭笑著應下:「老師放心,一定幫您安全送到。」

    許知恙本來想說不用,但是連書因都讓應嘉言送了,她不好拒絕,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就應下了。

    「那謝謝師兄。」許知恙笑了笑。

    送到民宿門口,許知恙和應嘉言道謝後正準備進去。

    身旁傳來關車門的聲音。

    許知恙聞聲回頭。

    發現陳恙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車就停在應嘉言旁邊。

    幾天沒見了,是以許知恙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時下意識晃了神。

    男人穿著黑色的衝鋒衣,很單薄,下身依舊是同色系的黑褲,臉上的神情很寡淡,冷著一張臉,沒什麼表情,但目光在觸及她的那一瞬,眉梢輕輕挑了下。

    許知恙還保持著和應嘉言面對面的姿勢。

    她有些不自然,硬著頭皮和應嘉言說了再見,她不敢回頭看陳恙,捏了捏手指故作鎮定地頂著陳恙若有似無的打量目光進了民宿。

    應嘉言目送著許知恙進了民宿,這才朝陳恙看去。

    同為男人,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男人的身形氣質確實出挑,眉眼的淡漠和矜貴掩不住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狂妄,野痞。

    他不知道許知恙和他是什麼關係,但他卻在陳恙眼裡,看到某種熟悉的炙熱。

    是對追求的女孩子才有的炙熱。

    應嘉言有些複雜地收回眼,出於禮貌和他點頭打了個招呼,而後驅車離開。

    陳恙愣在原地,插著兜靠在車門,頭頸微垂著,神色很淡,盯著地上的某一處忽地就輕嗤一聲。

    他氣笑了。

    還真是沒心沒肺。

    合著他做那麼多,她看都不看一眼,還來別的男生走得這麼近。

    什麼眼光?

    陳恙突然想起那晚程斯衍和他說的話。

    「再不努力人就要被捷足先登了,還擱著溫水煮青蛙,水還沒開呢青蛙就跑了。」

    「你得明顯點。」

    陳恙舔了舔唇,扯著嘴角笑。

    這他媽還不明顯。

    隔天,調研的小組和院裡開完會之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報告。

    這次的調研報告時間很短,只給了三天的時間。

    資料有限,查閱文獻成了一個最艱巨的任務。

    三天時間,過程可以說是兵荒馬亂,除去睡覺的時間,吃飯基本都在會議室。

    報告截止的最後一天,小組忙到很晚,幾乎是熬了個大夜。

    三萬字的材料報告,趕在截止的最後半個小時交了上去。

    許知恙提交完最後一組材料,整個人像是被人拿針戳破的氣球,泄了氣一樣靠回靠椅。

    「終於結束了。」溫奈靠在她的身上,整個人像是被榨乾了一樣。

    許知恙任她靠著,抬手捏了捏酸脹的鼻樑,太陽穴突突跳的厲害。

    這是她熬夜才有的症狀。

    「老胡也太不夠意思了,開了會議其他都丟給我們做。」

    老胡是他們導師。

    「一句辛苦了就讓我們晝夜顛倒了三天!三天啊!」

    說話的女生叫關月月,和她們同級。

    她語氣憤慨,說完,把目光投向許知恙。

    「哎,知恙,你不累嗎?」

    許知恙纖細的指摁了摁眉心,用實際行動證明:「累啊。」

    「為什麼大家一起熬夜,你一點黑眼圈都沒有。」關月月拿著化妝鏡對著自己眼下的青黑,長嘆一口氣。

    許知恙失笑:「大家都辛苦,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會議室立馬鬧哄哄,說著要回去睡個昏天黑地,吃頓大餐之類。

    許知恙戳了戳癱在椅子上目光呆滯的溫奈:「回去房間睡。」

    溫奈耷拉著眼皮,強撐著坐起來。

    許知恙剛想收東西回房間,略一抬手,就看見手邊放著一杯咖啡。

    周慕對上她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許組長,喝咖啡。」

    是一個研二的師弟。

    許知恙微愣,笑著和他說了聲謝謝。

    眸光環視一圈,這才發現他給所有人都準備了咖啡。

    倒是有心。

    溫奈在他倆之間瞄了幾眼,攬著許知恙的肩有些玩味開口:「小師弟有心了,不過我們許組長不喝咖啡,她那份我就收下了。」

    周慕愣了下,有點呆呆:「啊,不喜歡,那要不我重新去買。」

    許知恙失笑:「不用麻煩,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回到房裡,溫奈蹭到她的床上,有氣無力地開口:「姐妹,不是我說,周慕這個人呢,確實不錯。」

    「長得好看,還奶,還貼心。」

    許知恙擠了洗手液搓著手,聽溫奈在那絮絮叨叨。

    「你要不考慮一下。」

    許知恙開了水龍頭衝掉手上的泡沫,說話聲合著水聲,有些模糊不清。

    「上一個你也是這樣說的,每個我都考慮,我哪裡考慮得過來。」

    溫奈哎了一聲:「你和陳恙,」她頓了下,「進展到哪一步了。」

    許知恙擦手的動作一頓,隨便擦了幾下不滴水後,脫下身上的外套,掛起來。

    她將頭髮散開,坐在床上,整個人沒什麼精神,看上去軟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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