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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5:30:13 作者: 冬日牛角包
    柳筠本想反駁,但他說的又是事實,小魚好像也可以,但如果男孩子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最後二皇子的冊封大典直接改成了登基大典,曹清越由皇后成了太后,不過也只是名義上的,她被困在自己的宮殿裡整日吃齋禮佛,李若芸死在了獄中,李若雷瘋了。

    柳筠他們離京去南淮之前,柳見是帶著夫人柳朱氏登上了裴家的門,京城裡的百姓都在傳,裴家和柳家要握手言和了,握手是肯定沒握手,但尷尬是真的尷尬。

    柳筠和柳朱氏在裡屋說話,裴晟陪著柳見是在外面,他爹裴牧連面都沒有露,裴晟不能學他爹,柳見是可是他名義上的岳丈大人,所以無論如何,他是逃不掉的。

    裡屋的氣氛如何裴晟不知道,裴晟跟柳見是有一搭的沒一搭地聊著京城的天氣,四月的春景,話頭能從城東頭一下子蹦到城西頭,最後裴晟想起了一件事情。

    「柳相,我有一事不解,還望柳相為我解答一二。」

    柳見是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我又不是和你同朝為官,還一口一個柳相,因為不滿,他只恩了一聲,意思是你先說,解不解答我再看。

    「柳相稱得上是深謀遠慮,怎麼會折騰出一個假皇子來砸自己的腳?」裴晟是真的好奇。

    柳見是咳嗽一聲,對裴晟更不滿了,哪有一上來就揭自己老丈人老底的,他有些沒好氣,但他必須得回答,因為這位是新皇面前的紅人,如果不好好回答,傳到皇上耳朵里,也夠他喝一壺的,「我真的是被騙的,我就算有八十個膽子也不敢去弄一個假皇子出來糊弄皇上。」

    裴晟看著他但笑不語,柳見是難得有些心虛,他當時大概是真的被鬼迷了心竅,他那時又不知道二皇子是裝的,大皇子又毒又蠢,北朝難道要交到這兩位手中,那不毀了才怪,既然這樣,何不按照自己的心意打造出一位皇子來,誰知到那一位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剛一入宮就開始急著要擺脫他的控制,結果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好吧,柳見是心裡想,自己這件事辦的是蠢了點,也異想天開了點。

    柳筠和柳朱氏在裡屋也是大眼瞪小眼,柳筠實在不知道跟她聊什麼,柳朱氏兇悍慣了,讓她軟下來說些什麼她也做不到,就是對著自己女兒她說話也柔不下來,不過看著眼前那張臉,讓她想起了故人,心裡多了些傷感,「婉婉,你母親真的是很好的人,當年,我被惡病纏身,求生無門,求死不能,幾次都想一了百了,如果不是你母親,我現在怕早就成了一堆黃土,所以她是我一輩子的恩人。」

    柳筠眼眶有些微紅,但她同樣也說不出軟話來,畢竟柳朱氏在她心裡的印象太根深蒂固,兩人到最後無話可說,柳筠便給她診了診脈,她確實已經到油盡燈枯之勢了,柳筠給她開了幾服藥,雖然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至少讓她生命的最後一段時日少一些痛苦。

    他們出城那天,和風煦暖,春光宜人,美漓和他們一起走,她和宋子凌定在年底大婚,所以她先去南淮住一段時日,等大婚前兩個月再回京城。

    周瑾海和裴牧在前面說著話,俞蘭婷拉著柳筠的手,「等你快臨盆的時候,一定要給伯母來信兒,你周伯父一直說要帶我去南淮看看,這麼多年光嘴上說了,我就不信沒他我還去不了南淮了,我與你母親都多少年沒見了。」

    「周伯母,到時候,我親自來接您,您在南淮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讓伯父一個人在家獨守空房。」裴晟虛攬著柳筠的腰,提醒她小心腳下,她現在肚子已經稍微有點顯懷,每走一步他都心驚膽戰的。

    俞蘭婷道,「不用來接我,有學瑜呢,讓他送我過去就成,你好好在家陪你媳婦兒,臨產前幾天最重要。」

    裴晟看看身後的周學瑜,「伯母,學瑜可真得抓緊了,我女兒都快出生了,他這媳婦兒還沒影。」

    俞蘭婷一想起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回頭瞪了周學瑜一眼,周學瑜假裝看旁邊的柳樹避開了她母親幽怨的視線。

    柳筠悄悄地擰了一下裴晟,讓他沒事兒不要亂說話。

    裴晟趁機回握住她的手,與她相攜並肩,眉目生情。

    他風儀之姿,她亭亭玉立,在盎然的春意中,宛若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在初入南淮的路上,她一個人坐在馬車裡,對未知的前路一片迷茫。

    再入南淮,身邊有他,肚子裡有他和她的孩子,手上感知著他的溫度,耳邊是他的輕言細語,眼中有他星光閃耀的眸子。

    微風追著路邊的柳枝,翻過帘子進到馬車裡,穿過她的發,拂過他的眼,柔過她的唇角,牽過他的情絲,暖出四月的青陽,盛開在這水天一色的碧海長空里。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後續會有番外

    第79章 、番外

    南淮裴府,裴晟抱著自家兒子裴昱已經在門口轉了第十圈,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化作門口的石獅子,當一回望妻石。

    青衣派的事情需要柳筠親自去處理,本來是說五日便可歸來,誰知五日變十日,十日的時候又送信回來,再要五日才能回。還行,五日後是裴昱的生辰,她就算忘了他這個夫君,至少還記得自己兒子周歲宴。

    他今日連軍營都沒去,從一大早就開始在門口等,現在都日落將至,連個人影還沒看到。看著自家兒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有心想說,你娘親不但不要我了,連你也不要了,但又怕傷害了自家兒子幼小純潔的心靈,只能揪揪他的小耳垂,「看來你娘親今日是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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