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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5:19:58 作者: 說給月亮
    厘央緊張地看著護士,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後腦的頭髮還在麼?」

    昨天剛醒來太疼也太疲憊,她忘了這個問題,現在才想起這件事,頓時緊張起來,聽說她後腦的傷口很不均勻,如果她的頭髮被剃的一塊又一塊,得有多難看啊?

    蔣樹輕笑,故意逗她,「剃了。」

    厘央想像了一下,覺得太難看,「那你出去待會,等我換完藥再進來。」

    「不想讓我看啊?」

    厘央誠實地點了點頭,「不想。」

    姜守安和沈容秋站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

    蔣樹勾唇,「騙你的,頭髮好好的。」

    厘央這才笑了起來,放心的讓護士換藥。

    這是厘央在清醒的時候第一次換藥,沒有麻藥的作用,護士剛拆開紗布,她就疼得縮了一下手指,眼裡不爭氣的泛起淚光。

    蔣樹走過去,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後往她手裡塞了一個用橘子皮做成的小老虎。

    厘央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欣喜的看著手裡的『小老虎』,「什麼時候做的?」

    小老虎是用兩個掏空的橘子皮組成,中間插著牙籤,耳朵圓滾滾的,還畫著小鬍子,看起來栩栩如生,憨氣里透著幾分可愛。

    「剛才你去做檢查的時候。」蔣樹看了眼護士手上的動作,繼續轉移她的注意力,「本來想做只小豬的,可惜只有橘子皮,總不能做只黃色的小豬,所以就做了只小老虎。」

    厘央瞪了他一眼,愛惜地戳了戳手裡的小老虎,「你把小豬留給自己吧,還是小老虎好看。」

    換藥的時候明明還疼,可厘央太開心,竟然輕而易舉的忍過了這陣疼,好像這隻小老虎真的給她帶來了力量,直到護士換完藥,厘央的注意力都仍然在小老虎上。

    姜守安目光欣慰,偷偷跟沈容秋咬耳朵,「小樹比我們還會哄我們女兒。」

    沈容秋彎唇,自從他們了解蔣樹後,是越看越滿意,蔣樹話雖然不多,但性格穩妥,是不爭不搶性子,人雖然冷了些,面對他們女兒的時候卻是溫柔到了極點,讓人挑不出錯處。

    他們現在只有慶幸厘央當初的堅持,如果他們拆散了這樣一段好姻緣,那現在可真是要後悔了。

    護士走後,蔣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茶壺,給姜守安和沈容秋泡了一壺茶,沈容秋說屋子裡有些悶,蔣樹又去窗邊把窗戶打開,讓新鮮的空氣湧進來。

    厘央瞅著他們,漸漸不滿起來,明明她是病號,明明她才是蔣樹的女朋友,難道不是應該她獨占蔣樹嗎?

    厘央立刻小作精附身,她躺在床上,聲音故意虛弱了幾分,對著蔣樹喊:「小樹,我傷口有點疼。」

    蔣樹緊張地走到床邊,小心地看了看她後腦的傷,又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傷,「沒有滲血,我去找大夫來看一下吧。」

    厘央趕緊攔住他,「沒事,你一過來我就感覺好多了,你在我旁邊多待一會兒。」

    蔣樹看了看她的臉色,確定沒事才放下心。

    厘央又叫住他,「小樹,我渴了。」

    蔣樹任勞任怨地倒了杯白開水,餵到她嘴邊。

    厘央不滿,眼睛瞟向那壺熱乎乎的茶,「為什麼我只有白開水?」

    「喝茶不利於傷口恢復。」

    厘央還是不滿,抿了抿唇,不願意張嘴。

    蔣樹像看穿她的心思一樣,用拇指揉了揉她的耳垂,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說:「只有你是我親手餵著喝的。」

    厘央眼睛眨了幾下,乖乖喝了水。

    她就是要做對蔣樹來說最特別的那一個,得到滿意的答案,終於安分了。

    姜守安和沈容秋喝著熱乎乎的茶,含笑搖了搖頭,忽然覺得他們在這裡好像沒什麼用。

    ……

    厘央在醫院裡住了小半個月,蔣樹幾乎也在醫院裡安了家,他把能推的工作都推了,除了一定要露面的事,基本其餘時間都在醫院裡陪著厘央。

    警方處理孫萬峰案子的過程中,蔣樹一直沒讓厘央插手,只讓厘央安心休養,全程由他配合調查,至於最後的處理結果,蔣樹只說了句罪有應得,厘央就沒有再問。

    公司的同事來看望厘央,帶了不少水果過來,提起孫萬峰都是憤憤不平,看到厘央和蔣樹親昵的樣子,又紛紛調笑起來。

    大家約好,等厘央病好了,一起去自由人酒吧慶祝。

    同事們離開後,已經是中午。

    蔣樹把飯菜端到桌子上,雖然豐盛,但都是滋補的菜式,少鹽少糖,味道清淡。

    厘央看著面前清湯寡水的菜,實在沒有食慾,不願意動筷子,「嘴裡沒味。」

    「我陪你吃。」蔣樹拿起勺子遞給厘央,在她對面坐下,「你吃多久我就陪你吃多久。」

    厘央心情好了一點,嬌笑著問:「再獎勵一顆糖行不行?」

    「不行。」蔣樹冷硬無情地拒絕,在這件事上一點也不肯妥協。

    厘央癟了下嘴,只能老老實實吃飯。

    吃完飯,蔣樹端給她一杯水,她隨意地低頭喝了一口,眼前頓時一亮,「甜的?」

    「嗯,小蜜蜂剛才給你送來了蜂蜜。」蔣樹用最平淡的語氣,說的一本正經。

    厘央咯咯直笑,捧著水杯,慢吞吞的把一杯蜂蜜水都喝了。

    她眼睛轉了轉,放下杯子,抱住蔣樹的脖子,在蔣樹的唇上飛快地吻了一下,笑得眼睛眯了起來,「給小蜜蜂嘗嘗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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