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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5:19:48 作者: 寧久葳
    郁秋蕪十分苦惱,並且表示下次還敢。

    吃完晚飯,郁秋蕪被衛淺頌乾淨利落的趕出了家門。

    郁秋蕪對著緊閉的黑門嘆了一聲,默默回了自己的屋子。

    漆黑,冷清。就是郁珩都不在。

    郁秋蕪有點不習慣,把電視打開了,結果只是把寂靜的寂寞變成了喧鬧的寂寞。

    她摸出手機,裡面居然躺了條消息。

    是衛淺頌的。問她是不是在躲裴昔舟。

    郁秋蕪就差抹眼淚了。

    【對,不能讓她看見我們倆親近,不然她會撕了我】

    衛淺頌還在跟裴昔舟嘮嗑,手機忽然亮了。

    終於回她消息了。她還以為郁秋蕪又不理她了。

    【衛妹妹:為什麼?】

    【郁總:因為她老是覺得我要禍害你】

    衛淺頌噗嗤笑了,丟了個表情包過去。

    【衛妹妹:那這兩天你收斂點吧】

    等深夜,她被傍晚那陣衝動的餘波弄得橫豎睡不著,爬起來看手機,又看了遍這個消息,她有點笑不出來。

    她似乎還挺想郁秋蕪繼續「禍害」她的。

    至少她很享受和郁秋蕪的接觸。

    那種雖然是初見,卻有靈魂上共鳴的感覺無比奇怪,卻又致癮。

    煩躁。衛淺頌好不容易自我滿足了一次後,空虛的癱在床上。

    她不常,或者說很少做這種事。

    但做了,就說明她恐怕真的臨近易感期。

    那想吻郁秋蕪也有原因了。

    衛淺頌勉強睡去,夢裡是無盡的深淵,一個人抱著她,溫柔的喚著「辰辰」。

    ***

    買到抑制劑後,衛淺頌暫時沒用。

    胡亂使用抑制劑會讓腺體出問題的,她得抽空問問醫生的意見。

    只是她不可避免的想到她的衝動。

    每見郁秋蕪一次,欲|念似乎也加深一分。

    這兩天郁秋蕪確實收斂了不少,她們沒什麼肢體接觸。

    可光是看著郁秋蕪,不管側臉,還是正臉,衛淺頌都很想很想吻她。

    仿佛那個人很可愛,讓她的心歡喜,情悅動。

    就算是易感期,這也太奇怪了。

    衛淺頌抓住即將離開朝市的裴昔舟,打算做個實驗。

    「要記得想姐姐。」什麼也沒逮出來的裴昔舟拍好了mv,準備回京了。

    臨行前,她跟衛淺頌約了頓午飯,吃她在朝市的「最後一餐」。

    「呸。我不想。你也沒大我多少。」衛淺頌翻了個白眼。

    裴昔舟是所有喜歡在她面前自稱姐姐的人里最能堅持的那個,被嗤了多少次也要自稱姐姐。

    衛淺頌糾正乏了,可為了公平,她還是會懟裴昔舟一句。

    「那也是姐姐嘛。我都沒有妹妹,多想有個妹妹啊。」

    裴昔舟和衛清吟一定很有共同話題,都是妹控。衛淺頌在心裡吐槽。

    「好了別說話,跟我玩誰先移開視線的遊戲吧。」衛淺頌還想了個辦法,把盯人這件事合理化。

    「好吧。」裴昔舟閉了嘴,開始看衛淺頌。

    一秒,三秒,五秒……

    衛淺頌無比失望,可內心卻又有點慶幸,就像什麼東西快要破土而出,什麼謎底快要撥雲見日了一樣。

    裴昔舟也是個Omega,而她看著裴昔舟的時候,就算感受到了信息素間微妙的牽引,卻沒有想吻她的衝動。

    這說明,她只對郁秋蕪有那種感覺。

    她懂了。

    世界上有很多人稱得上漂亮,算得上美麗。

    外表這回事,只要肯打扮,總不會差到哪兒去。衛淺頌見得多,不會輕易被打動。

    可只有這一個人稱得上可愛。

    她很漂亮,可她更可愛。她無論做什麼,衛淺頌都想親近她,這顆心也歡呼著,喜歡著。

    所以想跟她牽手、擁抱,想吻她,一遍又一遍。想她只跟自己說話,眼裡沒有別人。

    原來自己喜歡她。

    衛淺頌稍稍按了下心臟。

    到現在,已經是想起那個名字,就會心跳加速,嘴角上揚了。

    可她不是來這兒找白月光的嗎?

    才認清自己的心思就遇到值得糾結的事了。

    衛淺頌都想嘆氣了。她這情路是不是還挺坎坷的?

    然後她看見了裴昔舟的放大的臉。

    「……幹嘛?」衛淺頌稍稍後退,把裴昔舟推開。

    「你咋了?突然就開始發呆。」

    「沒咋。上菜了,快吃吧。」

    「好嘛,這就趕我走了。姐姐難過。」

    送走了裴昔舟,衛淺頌終於有空審視自己的內心了。

    她把門鎖好,坐在房間裡,將所有光源封死,只留眼前的平板,拿起畫筆開始回憶。

    記憶里的那個人,是個怎樣的人?

    手中的筆自如落下,衛淺頌不是第一次畫她了,熟稔的不行。

    紅裙黑髮,如廢墟中的玫瑰。有點妖媚,可絕不低俗。熱情健談,聊上一句就不想停下了。

    這些形容她的詞太過完美,太過理想。

    可終究是過去四年了,衛淺頌可以畫出那人的容顏,卻要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隨著時間出了問題。

    草草畫完,衛淺頌望著畫中的人,竟感覺不到那種悸動。

    仿佛她和自己隔得很遠,再也不能相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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