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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5:10:55 作者: 比安
    她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再見面可以一副別來無恙的樣子,說一句好久不見,就可以翻篇。

    可事實是,陶江現在已經不相信她了。

    第74章 .  蕭邦寫過的歌  我們和好吧

    高考後的半個月, 陶江奔波在北京和江州市之間,上一場考試剛結束,立馬趕往下一所學校, 繁忙的日程讓他無暇顧及那些煩惱。

    而從那晚之後,簡寧整日沒精打采,天天熬夜,睡到日上三竿, 日子過得毫無規律, 爸媽也不管她。

    終於和悲慘的高中生活告別了, 簡寧還是興味索然。

    方島和溫照喊她出來玩,她說不去,爸媽問她要不要旅遊,她也沒興趣, 總覺得生活里缺了點什麼。

    如果不是估分尚且理想,別人看到她這副人不人鬼不的樣子, 真的會以為這是位渾渾噩噩的落榜生。

    另一方面, 簡寧已經默認那天是陶江在變相拒絕,打著讓她深思熟慮的旗號, 或許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後一絲體面。

    也對, 雖然簡寧現在不想承認他的好, 但陶江那麼一個人,又帥又優秀,以後他去了大學, 走到哪裡都會像金子般發光,不愁沒有女朋友。

    反觀自己……

    想到這,簡寧一骨碌從床上蹦起,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短短几日, 她憔悴不少,眼底兩抹烏青,面色蠟黃,雙眼空洞。

    簡寧有些喪氣,她又不甘心地往前湊了湊,不知道是不是多看了幾眼,還是自帶濾鏡的緣故,鏡子裡的人,越發順眼起來,好像也沒有那麼慘不忍睹。

    簡寧努了努嘴,輕哼一聲,誰說只有他才有鶯鶯燕燕,她也不缺春天,莫名湧起一絲不服氣的攀比心,她決定把頭髮留長,到時候說不準誰後悔。

    得知陶江的近況是半個月後。

    那天溫照約簡寧出來逛街,簡寧挑中一條碎花裙子,在試衣間的鏡子前臭美地扭來扭去。

    溫照接到顧林懷的電話,說他和陶江結束了自招考試,來找她們玩。

    聽見電話免提里傳來的聲音,聽見「陶江」兩個字,簡寧下意識就要溜,走到店門,被店員拽住,說衣服還沒付錢。

    簡寧忙摸出手機掃碼付錢,來不及換下衣服,她慌不擇路地跑出服裝店,速度快得像一道閃電,還不忘提醒溫照,等會兒轉告他們,她有事先走了。

    簡寧說不清為什麼要逃,一沒做虧心事,二沒對不起陶江,要心虛也是陶江心虛,是他拒絕了她的求和,該避諱的是他才對。

    想是這麼想,但簡寧的步伐依舊沒停,出了商場,匆匆打了輛車回家。

    家裡沒人,今天周末,簡媽去理髮店燙頭髮,臨走前,看見簡寧躺在房間抱著手機玩,忽然氣不打一處來,吼了一頓簡寧,數落完,又讓她約同學出門玩,別一天到晚都待在家,看著鬧心。

    簡直莫名其妙,剛出門沒多久的簡寧敗興而歸,她緩了口氣,關上家門,背上浮了層薄汗,黏黏糊糊的,她隨手把購物袋放在玄關,換了睡衣準備去洗澡。

    咚咚咚。

    簡寧抱著沐浴露往浴室走,聽見門鈴,她停下回頭,朝門口喊了句:「誰啊?」

    沒人回答。

    簡寧高度警覺,她抱緊手裡的東西,給自己底氣似的,揚聲又問了一遍:「誰啊?說話!」

    門外響起熟悉的聲線,帶著三分無奈:「是我,你跑什麼?」

    怕什麼來什麼。

    簡寧不僅沒有放下戒備,反而打起十二精神,像一隻遇到危險的刺蝟。

    她遠遠地朝門外麼喚:「我沒跑。」

    門外沒了動靜,簡寧踮著腳靠近門內的貓眼。

    陶江低垂著頭,烏黑的發頂讓簡寧有一瞬的失神,似乎感應到什麼,他倏地朝大門中央的貓眼看過來。

    陶江的眉眼忽然放大,挑釁般的目光直直地看穿門,直擊心底,簡寧噌地後撤。

    他似乎有些生氣,帶著怒意質問道:「你為什麼拉黑我?」

    從散夥飯結束那天,他說讓她好好考慮。簡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陶江的企鵝號拖進黑名單。

    不是都說,分了手的人,就該斷絕來往,既然這樣,還留著他的聯繫方式幹嘛,躺在列表里當殭屍嗎。

    看著他去了大學,交新女朋友污染自己的眼睛嗎。

    隔著門,簡寧賭氣地說:「你也可以把我拉黑啊,我又沒攔著你。」

    陶江沒了脾氣,極淡地笑了聲:「所以,你是在我比賽,看誰刪好友刪得快?」

    簡寧翻了個他看不見的白眼,矢口否認:「那是你自己腦補的,我沒說過。」

    「點點想你了。」幾乎是同時,陶江的聲音重疊著她的聲音。

    簡寧氣笑了。

    這人是不是有病,玩欲擒故縱嗎,拿貓打感情牌,難道陶江家的貓會說話,告訴他快把她找回來,還是他會讀貓術,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家貓是不是想她了。

    拙劣的藉口,誰稀罕啊。

    她趴在門上,陰陽怪氣道:「呦,你那天說的話,我還沒考慮好呢,咱倆什麼關係啊,我哪有資格和您家的貓相提並論。」

    陶江簡直被她氣的不行,簡寧這張嘴,說起理來不饒人,是他泡在她的甜言蜜語裡太久,以至於忘記了她也是一隻生起氣來會撓人的小貓。

    但他並非一條由她撥弄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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