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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5:07:38 作者: 麻匣
    「那敢情好,我和您一塊走。」文葉煙歡快道。

    文瑞平:「別胡鬧。」

    「別總高高在上地覺得我在胡鬧。」文葉煙看著他認真地說,「你困不住我。」

    文瑞平下頜發緊,明顯在咬牙。

    紀老太太看看這父子倆,問:「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文葉煙似笑非笑:「您還不知道吧?我爸他用您……」

    「夠了!」文瑞平低喝,起身,「媽,您先吃藥。我們出去說。」

    文葉煙仿佛覺察不到文瑞平的不悅,還笑眯眯地對紀老太太揮揮手。

    到病房外的走道,文瑞平走到盡頭的窗戶前,拿出煙盒抖出了一支煙。

    「醫院禁菸。」文葉煙說。

    文瑞平只好收起來,嘆了口氣,轉身面對文葉煙,「我們父子倆,有必要總是劍張弩拔對著幹嗎?」

    「你覺得我只是為了跟你對著幹?」文葉煙啼笑皆非。

    「或許你以為自己是為了那個『心愛』的女孩,但可能你自己都意識不到,這麼做只是為了想像我證明就算不按照我安排的路,你也能過得好。」文瑞平的口吻稱得上苦口婆心。

    「啊?」文葉煙卻是笑了起來。

    「您還是接著抽菸吧。」

    「我知道你不願意聽我教育你,可我是你爸爸,我會害你嗎?」文瑞平說。

    文葉煙充耳不聞,「姥姥什麼時候回去定下了嗎?我和她一塊兒走。」

    「文葉煙!」

    文葉煙八風不動,語氣悠悠道:「難不成您還要像困著我似的對她老人家?這不厚道。」

    「你不要轉移話題!」

    「我就是為了跟您說這件事的。」文葉煙認真地說,「我為了姥姥的身體,遷就了一個月,夠了,我得回去了。」

    發表完畢,文葉煙禮貌一點頭,轉身。

    「文葉煙,你太天真了,你以為那所謂的喜歡都是真的?」文瑞平厲聲道,「如果不是你家世顯赫,沈家,沈燕燕,又怎會高看你?」

    文葉煙停頓了。

    「你不強大起來,就只能被人吸血利用!沈燕燕真的喜歡你嗎?她喜歡的不過是你給她的虛榮。」

    看來老頭調查得挺深,連這層都知道了,又或者他只是單純的認為所有接近文葉煙的人都是意有所圖。

    「這無所謂的。」文葉煙說,「我不是為了她才想回去。」

    「那是為了誰?朋友?該不會是哪個失禮地打進我號碼的人吧?又是一個姓沈的,他們以後想要整個九川,你是不是也要給出去?!」問文瑞平怒道。

    文葉煙卻只關心他說的一句話,姓沈的?

    「是不是叫沈璉?」文葉煙回身急急地問道,這是這麼多時日他頭一次在文瑞平面前顯現出波動的情緒。

    文瑞平皺起眉,「一個鄉下人,話都說不清楚,你交友的標準什麼時候低成這樣?」

    「您說話尊重點。」文葉煙不悅,「我媽媽老家也是島濱鎮,你看不起誰?」

    文瑞平被將一軍,沒話說了。

    文葉煙接著問:「他聯繫你了?說了什麼?他是不是問我怎麼沒回去?你怎麼說的?」

    一連串的提問,足夠表面文葉煙對那個磕巴少年的在意,這不正常。

    「我說你不會回去了。」文瑞平冷冷道,「他也不會再聯繫你,這裡才是你該留的地方。」

    他對沈璉說這些話……沈璉當真了嗎?

    文葉煙的手緩緩握緊了,他輕聲說:「不。」

    他的神情是疏離淡漠,面前的父親猶如一個陌生人,「只有我想去的地方。再見。」

    文瑞平沒想到的是,文葉煙行動得那麼快!

    他以為只要紀老太太還住在醫院,文葉煙就只能安安分分地呆著,就算真要把紀老太太送回去,他也會做好充分準備看好文葉煙。

    然而第二天早晨,文葉煙的房屋空無一人,監控里也看不到他何時離開。

    「葉煙不見了?」秦姨訝然道,「可能是去朋友家了吧,瑞平你這些天困著他,都快把他憋死了,讓他出去玩玩也沒什麼。」

    秦姨最關愛文葉煙,可他的消失秦姨卻情緒平平。文瑞平明白了,文葉煙能順利逃走,有個幫手在幫他。

    「秦姐,您去醫院照顧老太太吧。」文瑞平頭疼道,接著吩咐下去,馬上聯繫文葉煙的每一位朋友,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

    他沒有手機和身份證,去不了多遠。

    與此同時,文葉煙從一輛卡宴上下來,他現在身處帝都嶺郊的私人機場,一輛私人飛機正等著他。

    他只拎了一個老花行李包,手指夾著那張不正經的「機票」,彎腰對車裡的人說:「謝了帆兒,你這份生日禮物可真是雪中送炭了。」

    「頭一次叫我那麼親熱,又不是送你一輛飛機。」陳司帆笑道,「祝你旅途愉快。」

    文葉煙一揮手,大步流星走到登機樓梯,兩步就跨進了飛機。

    陳司帆還沒見過文葉煙這麼急切的樣子,他家飛機今天才能正式起飛,文葉煙就踩點來了。他自言自語:「那地方的小情兒到底是什麼天仙啊?」

    他很著急啊。

    沈璉在找他,他要趕快回去。

    在同一片天空下,沈璉站在海岸邊,手上拎著那雙文葉煙送給他的三桅帆船鞋,海水一波波覆過他的腳面,他靜靜地凝望無盡的海平面,瘦削的身形就像立在海岸上了一根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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