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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頁

2023-09-08 14:42:19 作者: 江千蘇
    來了還沒說完,一個晃神。

    身上重量沉沉。

    她抬眸,一把按住衣服下的作亂的手指,呼吸微頓:「這樣不行。」

    「誰說我不行?」聞祈年壓低了身體,低伏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嗓音低磁微啞,如同春日絮語。他輕輕咬上白嫩耳垂,勾了下她的肩帶:「即便是病了,我也絕對比魏遲行。」

    「試試?」

    奚白不懂這種奇怪的勝負欲,但某些形勢逼得她不得不抓住男人的胳膊。

    而後眉心緊蹙。

    聞祈年裸露在外的手臂逐漸滾燙,很顯然是炎症尚未消除,或許燒也沒退。奚白伸手拭了拭溫度,暗道不好,連忙起身按了呼喚鈴。

    醫生來時,發現聞祈年的臉色很難看。

    「聞先生,打了吊水後,您可以不用蓋太多被子的。」金髮碧眼的醫生看了眼高大男人腰上搭的被子後說,好心建議。

    聞祈年面無表情,看向坐在沙發上毫不掩飾笑意的奚白,喉嚨火燒似的干。

    「都是她惹的。」

    這話一出,醫生的視線在兩人間打了個轉,眼神變得微妙,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奚白臉熱。

    後果就是,聞祈年被她冷落在床上。

    醫生臨出門前,忽然腳步停頓,神情猶豫地看向奚白,奚白以為他是有什麼注意事項要說,便沒再管聞祈年,起身走過去。

    金髮碧眼的醫生飛快地說了一串英文,奚白臉頰微紅,點點頭。

    回到病房,聞祈年盯著她蜜桃般的臉頰,喉結上下滾了滾,開口低啞:「醫生跟你說什麼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他伸手就去勾奚白的腰肢,眼尾泛著紅。

    奚白躲開了。

    她意味不明地瞧著他,慢條斯理地在病床旁的沙發上坐下,離聞祈年老遠:「也沒什麼,就是醫生說——」

    方才的溫存不復,聞祈年眉宇間還殘存著幾分不滿足。見狀,他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奚白勾唇:「要禁慾。」

    十分鐘後。

    聞祈年在浴室還沒出來,奚白靠在窗邊看外邊的濛濛細雨,身後病房的門傳來被打開的動靜。

    奚白轉過身,聞老爺子拄著拐杖微微一笑。

    「有沒有時間陪我聊聊天?」

    奚白看了眼浴室,裡邊水聲壓著喘/息聲,她彎了下唇角,也壓低了音量:「自然。」

    醫院的小咖啡角,奚白喝了口咖啡,姿態自在。

    聞老爺子目光微沉,陰霾轉瞬即逝。半晌,他捏了捏拐杖,率先開口:「姑娘,要怎麼樣才願意離開祈年?」

    奚白動作一頓,唇角弧度壓下。

    聞老爺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但仍舊沉穩,斟酌了片刻,說:「看得出來,你沒有他喜歡你那麼喜歡他,不是嗎?」

    奚白看他,沒說話。

    走廊邊,有腳步聲頓停。

    第69章

    聞老爺子語氣平和, 只是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再沒了笑意。他本就是在商場縱橫多年的上位者,不笑後身上的那股威壓就更重。

    奚白抿了抿唇,思考這個問題究竟要怎麼回答才會比較準確。老人倒也沒催她, 小小的咖啡角很是僻靜,他們身側就是出口,有一大排高大綠植擋著,外邊的人看不進來,裡邊的人卻能從中間走出去的道兒看見走廊上。

    她摩挲著冒著水珠的咖啡杯, 指尖冰冷濕濡。

    走廊的燈光慘白,似乎是每一家醫院的通病, 照在地上也顯得寂寥落寞。這讓她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叢楨那天, 她受了傷, 一個人去醫院。雖然站在那個時候的角度看,叢楨並不是故意的,可她還是覺得好委屈。

    到後來,就更覺得委屈。

    人在生病或者受傷時,總是要比平常時的自己脆弱上許多, 尤其是一個人。她給聞祈年打電話, 聞祈年沒接。倒也沒什麼,只是後來結合新聞和她那無意中的一瞥來看,聞祈年是去醫院了,或許是見叢楨, 也許是去看望叢楨的孩子。

    但總歸是與叢楨有關的。

    哪怕是現在回想,她也會心疼當時自己。不論後來如何彌補, 當初的傷害造成已是事實, 所以要問能否像聞祈年如今對待自己的程度, 喜歡他。

    奚白的回答是, 還不能。

    「至少目前是這樣。」她喝了口咖啡,以前的事她可以翻篇不提,但是造成的影響她一時半會很難改變,暫時也沒有要改變的打算。

    聞老爺子聽完她的話,也點了點頭,「這些我都調查過,我理解你的想法,知道他從前不走心,對你造成了傷害。既然奚白小姐你坦白,那我也說說我的真實想法好了。」

    他沉沉補充:「以一個爺爺的角度。」

    聞言,奚白緩緩放下咖啡,看著聞老爺子,神色中多了幾分認真。

    「他是我的孫子,也是我現在信任的孫子。你或許知道,祈年父母雙亡,大哥也去世了,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聞老爺子問。

    「是病逝的。」他的「其實自從出了祈年母親那事後,我便堅決不再讓這些個小輩因為一些情情愛愛作踐自己,還為之喪命。可他大哥,生來便體弱,即便是聞家用藥用錢吊著他的命,也仍舊難以繼承聞氏。他像他們的父親一樣,也以死相賭,要娶自己看上的姑娘。」

    說到這裡,老爺子頓了頓,直直地看著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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