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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4:43:08 作者: 阿蘭菜
    魚從牛六手裡衝出,摔在坦木湖臉上,火辣辣的刺痛在坦木湖的臉頰炸開,坦木湖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霎時間怒從心起,爬起身搶先一步奪去打他之物。

    夜色深深,光線昏暗,事情也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坦木湖根本不知打他的是何種武器。

    當他拿到手時霍地被它的手感震到,刺刺的,有些許扎手,仿佛是條魚。

    「特勤,快走!」

    負責護衛坦木湖的士兵追上來,見他莫名愣住不動,兩人趕緊合力拽走坦木湖。

    來不及多想,坦木湖抓著搶來的武器飛奔而逃。

    「別跑!」

    ——我的魚。

    牛六捂著胸口,眼睜睜看著那個狄人搶走他的魚,無能為力的憤怒填滿胸間,他狠狠盯著那幾個背影,暗自發誓,日後一定勤學苦練,親手斬殺這群強盜。

    *

    坦木湖狼狽逃回軍營,延節見到坦木湖這副模樣嚇一跳,他聽聞晉國從來打人不打臉,而坦木湖的左臉卻高高腫起,顏色深得可怖。

    延節立即傳軍醫,問坦木湖:「你做了什麼?晉人把你打成這樣!」

    坦木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延節,「我做了什麼?你該好好問問晉人,不過是夜潛他們的營帳,為何這般羞辱我!」

    他逃出來才發現,打他的武器哪裡是像一條魚,它根本就是一條魚!

    延節乾咳一聲,夜潛敵營確實是他們沒理,坦木湖真要落他們手裡,要殺要剮都是任他們心意。

    不過理是理,親是親,延節寬慰了坦木湖幾句,問他:「你進去後,可有什麼發現?」

    坦木湖扶著頭呼出一口氣,將晉人夜運糧草的事告訴延節,並鼓動道:「晉人都是寧願無功,但求無過的,夏承烈經了那場戰敗更是如此,哪敢探出頭來,這糧草與其便宜那群縮頭烏龜,不如我們取來,以此直接打入中原。」

    延節搖頭,眉頭緊鎖,「沒道理會運這麼多糧草,要麼是想與我們拖長時間,要麼就是出兵人數遠遠沒有明面上那麼少。」

    「幽州冷僻,女皇帝應該不會久留,這樣看來,便是後者了……」延節抬眼,陡然面對巨大威脅,他的神情隨之變得冷肅,「晉人多詐,有備而來,恐會落入埋伏,我們絕不能貿然動作。」

    坦木湖不虞,這分明是大好良機,延節猶豫這,猶豫那,一直拒絕出兵,莫不是怕他藉此立功,威望越過他延節?

    坦木湖越想越覺得可能,回憶種種往事,無一不是例證。

    天還未亮,坦木湖頂著臉上的傷擅自點兵列陣,帶著自己屬下的兩千勇士出發攻襲晉軍。

    士兵匆忙跑進延節營帳,稟告道:「葉護不好了,特勤帶人去攻打晉軍了!」

    延節不慌不忙地咽一口熱奶茶,擱下碗,向他揮了揮手,淡聲道:「知道了,下去吧。」

    士兵抱拳退下,出了營帳還是摸不清頭腦,葉護明明知道坦木湖擅自出兵,為什麼還要他在這個時候進營帳再稟告一遍?

    還沒想明白,營帳里猛地傳來摔碗的巨響,接著葉護延節怒氣沖沖地走出來,「這個坦木湖,真是太衝動了!」

    士兵愕然,不明所以。

    另一頭坦木湖帶兵已打到晉軍駐地,他從來沒有打過這麼暢快的仗,晉軍根本不堪一擊,砍幾刀就嚇得丟盔棄甲,還說什麼要打幾年。

    惦記著那重重的糧草,坦木湖心中激盪,勝利沖昏了頭腦,他舉刀策馬奔向更深處。

    第一回交戰,晉軍敗,退守十里。

    消息迅速傳遍全國,百姓深覺屈辱,朝堂之上的官員卻幸災樂禍,實例證明徐瓔決策失誤,他們個個笑容滿面,病倒在床多日的何崇光聽聞都精神抖擻,高興地能下地走動了。

    何崇光下屬紛紛提禮登門,奉承道:「還得是將軍出馬,可見國家的安定全是將軍的功勞。」

    何崇光呵呵笑,擺手推辭兩句,實際受用地挺直腰板,朝徐瓔所住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徐瓔一覺醒來收到長安快馬加鞭送來的摺子,她還奇怪呢,從來不搭理她,怎麼突然有了做臣子的覺悟。

    打開一看,全在講北征失敗的事情,表面彈劾夏承烈,實則都在拐著彎兒地罵她,她頓時就明白了。

    徐瓔笑得眉不見眼,夏承烈真給力,她自己折騰半天,儘是小打小鬧,長安里那群人都不稀得管,夏承烈一出手,都主動給她上摺子了。

    徐瓔大喜,怕夏承烈受到那些議論干擾,撂挑子不干,當即揮墨寫下一封密信,鼓勵他繼續保持:

    善,未負厚望,君勿憂。

    密信由專人送到前線,主將營帳四周巡兵來回走動,圍了幾層,把守得密不透風,許久不見動靜的營帳終於進入一人一信。

    作者有話說:

    沒有存稿了,明天更新或許會推遲到九點

    修了修句子小瑕疵

    第9章 歸降

    「晉軍打過去了。」

    長安城門,兩列甲冑開路,一架馬車高調駛入,車蓋鑲金嵌玉,明麗奢華,流蘇搖曳,仿若有星子隱閃。

    長安貴胄如雲,這車雖華奢,但放在長安城裡就略顯不夠看了,引人注目的是開道的兵士。

    眾人皆知女帝繼位,朝中多有不服,此時帶兵入長安的不是叛將,就是回來準備肅清朝政的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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