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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4:37:49 作者: 唯酒
「這麼大的代價,您後悔過嗎?」
顧懷河端起茶杯微笑,搖了搖頭,「我年紀大了,後不後悔已經沒有意義。如果有興致探討,不妨問問燕清。」
葉校明白,顧燕清也是這種人。
說曹操曹操到,趙玫小聲喊累走過來,坐下,「葉校,中午一起吃飯好嗎?」
葉校看看站在涼棚外面的顧燕清,擅自回答:「好啊。」
顧燕清對她招招手,「要不要來試試。」
葉校問:「你教我嗎?」
「不然能是誰教?」他看著她。
兩人在長輩面前相處自然,並不矯揉,顧懷河和趙玫都沒忍住笑,「去吧,讓這個傢伙教,他對玩總是很擅長。」
「誒,少揭我的短。」顧燕清阻止他們多說。
葉校牽住他的手走到太陽底下,被曬一下也不錯,小聲說:「你的短還需要現在揭嗎?」
「怎麼?」他回頭。
葉校說:「我以前好像就聽到程寒說過類似的話,在保齡球館。」
顧燕清想起來了,「他是怎麼教你練球的?是不是蹲下來碰到你的小腿了?」
葉校可不會記得這種細節,「你三歲嗎?朋友間肢體接觸都不行?」
顧燕清把她牽到固定的位置,站好,默默地說:「當時我吃醋了。」
葉校心裡一凜,「後來你就不吃這種低級醋了。」
顧燕清拿來球桿,遞給她握好,認真地說,「那個時候總想抓住很多東西,你不屬於我,看見別人碰見你一個手指頭,都會不舒服。」
男人是能看懂男人的,當年程寒對葉校有好感。不止程寒,應該有很多異性對葉校都有好感,但是礙於她滿身是刺而止步。
葉校一直以為顧燕清是強勢和傳統,哪怕他們只有身體上的關係,也不允許她被人觸碰。
「現在呢?」
顧燕清站在她身後,雙臂繞過她的身體,調整她的站姿和揮桿角度。說話是也是濕漉漉的,落在她鬢髮邊,「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我很清楚。」
葉校為了方便穿的是一條法式長裙,右腿邊開了條叉,被風一吹,線條流暢的大腿隱隱露出來,在陽光下白得發光。
她有著很漂亮且力量的腿和臀型,但這身裙子實在不適合打球。
顧燕清擺正她身體的時候,順便撫了下她的裙擺,摁在腿上,「當心。」
「嗯?」葉校沒聽明白。
顧燕清退開一些,繼續說:「左腳支撐身體,肩膀和臀部正對目標,站穩。」
葉校意識到他的手指離開自己的大腿,有些亂,還有些緊張,打的一塌糊塗,差點把杆子都扔出去。
這有點丟臉,葉校本著臉垂下眼皮。
顧燕清走過來安慰,「怎麼了,這就氣餒了?」
葉校說:「我不喜歡打保齡球也不喜歡高爾夫,因為學不會。」
「還有你學不會的東西?」顧燕清幾乎不會從葉校的嘴裡聽到負面的話,「沒關係,我教你。」
反正他對於玩總是很會,且是怎麼燒錢怎麼來。
「能只教學,不要求結果嗎?」葉校抹了把汗說。
「什麼意思?」
葉校仔細描述:「我只喜歡你對我貼身教學,快親上來又不親,還一本正經的過程。」
這是一種情趣。
顧燕清從牛仔褲兜里掏出一包紙巾給她,小聲提醒:「你又開始了,長輩看著也不在乎了?」
葉校聳聳肩:「那是你爸媽,社死的是你。」
顧燕清:「……」
真是拿她沒辦法。
午飯是陪顧燕清的父母一起吃的,在山腳下的一個飯莊。
葉校沒有刻意熱情,相處起來很自然,讓人挑不出錯來。
分開時是一點半,趙玫舌尖打滑,說:「葉校,我叫你校校好嗎?」
葉校愣了愣,回答:「阿姨,您怎麼叫都可以。」
她知道這是趙玫的為人之道,和程之槐一樣,她不一定有多喜歡自己,但一定會做出非常親切的姿態來,讓大家都舒服。
這是很多女性企業家走向成功的一個優點,溫柔又強大。
待顧燕清和葉校離開,趙玫抓著顧懷河的手臂問:「你覺得葉校如何?」
顧懷河說:「當代年輕人都在追求共性,因為安全。而有獨特性的人很少,她是個聰明姑娘。」
趙玫說:「其實我不是一點都不在乎出身,門第之見決定很多東西,這是事實。如果今天燕清帶回來一個普通小美女,我依然會客氣,但不會吃這頓飯。」
「然後呢?」
「我看見了翻版程之槐,或者加強版?」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顧懷河笑:「你的兒子從小到大喜歡挑戰高難度,普通小美女怎麼行,你還不知道麼?」
「是啊。」趙玫反應過來:「我一點都不意外。」
葉校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睡前她在想,顧燕清的父母都是很厲害的人,越是厲害的人越謙遜有禮,但不妨礙他們已經把自己看透。
大家都是聰明人,聰明人總是把局勢分析得明明白白。
當然,這個問題顧燕清也清楚,他還清楚和他的父母相處,對葉校來說並非易事,她與自己的父母的相處細節尚不算好,這是她成長里缺失的一環。
葉校並不需要長輩多喜歡自己,但是她為顧燕清多走出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