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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4:37:49 作者: 唯酒
    程寒:「我累, 我不做,你們倆誰去做一下。」

    「你在說什麼屁話, 我們倆要是願意做飯會等你回來嗎?」

    「那大家一起餓著吧。」

    程夏揚了揚下巴, 「喏, 讓裡頭那個洗澡的做唄。」

    三個人都沒有什麼意見,葉校雖然沒說話,但也覺得這個決定挺好的。等顧燕清出來,程寒把這個決定告訴他。

    「你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顧燕清問。

    程寒說:「你說什麼,什麼客不客的?」

    顧燕清洗完澡穿了件長袖的套頭衛衣, 看上去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年輕, 更像是個男孩子,這讓葉校想起第一次在這個家裡看到他時的樣子。

    他到底妥協了,把袖口捋到肘部,看一眼葉校, 又說了句指向性並不明確的話:「來個人幫我。」

    說完,他進了廚房。

    葉校默默地等了一會兒, 將腿上的抱枕挪開, 然後走進廚房。

    程寒兄妹立馬揚著脖子, 八卦地望過去, 但是葉校走進就將門關上了。

    葉校挨著門問:「我幫你做什麼?」

    廚房裡的食材程之槐準備了一半,顧燕清打開冰箱掃了幾眼,拿出幾樣蔬菜出來,「你會做什麼?」

    葉校看著他的眼睛,挺不心虛地說:「我會煮麵,煮粉,你知道的。」

    男人嘆了口氣:「那站這陪我吧。」

    葉校一愣,距離兩人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一周多了,她被瑣事纏身,沒什麼時間去想這件事。

    顧燕清從回國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兩人見面純靠偶遇,但是他每次給她的關懷體驗感卻比普通朋友多,並不像是要和她撇清關係的樣子。而他也不是胡瑞文那樣的海王,葉校確定自己享有了一部分的「特權。」

    葉校再一次看不透他,他到底在想什麼呢?給不給和好不能說一句明白話嗎?

    顧燕清手落在她肩膀上:「來,挪一挪。」把她肩膀扳開,打開冰箱。

    葉校看著他熟練的動作,他的廚藝應該比剛分開時見長,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太做飯,只會花大量的時間做|愛。

    顧燕清拿出一根鐵棍山藥,對她招手說:「過來。」

    葉校走上前去:「做什麼?」

    顧燕清把山藥遞給她:「你來削皮。」

    葉校的眉頭鎖得很深,不情不願地接過來,像對待一個階級敵人,山藥上面的粘液她很討厭,無論碰到還是吃到。她沒看見有個叫刮皮刀的東西,從刀架上抽出一把尖刀來,大刀闊斧地操作起來。

    削完皮後還剩下三分之一,她遞給顧燕清,說:「好了。」

    「你確定還能吃?」他看了一眼,有些驚訝葉校也有做起來這麼笨拙的事。

    葉校的手指很癢,不明所以:「怎麼了?」

    顧燕清問她:「你挑食已經挑到看到這個食物本身就產生不適了嗎?」

    葉校抽了張紙巾擦手,他這樣說,兩人還真不像各自家庭里生活出來的人,顧燕清自小生活富足,卻生活技能滿級。

    葉校在村里時缺衣少穿的,生活上什麼都不會幹。

    顧燕清接管了她剩下三分之一的食材,沒多少了,他沖洗了後放進鍋上蒸。

    另一個鍋上蒸著魚,已經散發出香味,葉校留意著他的動作,問:「這是要做什麼?」

    顧燕清沒回答,只是說:「你的挑食越來越嚴重了,你自己覺得這樣好嗎?」每次點外賣或者在食堂吃飯,永遠只吃那幾樣,她總是深刻地踐行著「存天理,滅人慾」這一準則。

    葉校沒說話,剛剛用紙沒幹淨,她故意把手舉到顧燕清眼下,「癢。」

    他聽出她故意撒嬌的聲音。

    兩人的想法都有點過火。

    要不是在程寒家,葉校早就不止對他說一個「癢」字。

    要不是在程寒家,顧燕清也不僅僅只是看她一眼,他會掐住她的脖子摁在牆上。

    他握住葉校的手,牽到水池上,用自然水流沖了幾下,不癢了。但是沖完他就把葉校的手鬆開,然後遞給她兩張廚房用紙,「自己擦擦。」

    「哦。」葉校乖乖照做。

    山藥很快就蒸好了,他取出來用工具捯成泥,裝進裱花袋拉出一朵朵小白花,再淋上藍莓醬。

    端給葉校:「開胃的,沒有你討厭的粘液了,嘗嘗。」

    葉校沒有想到顧燕清在做晚飯的時候,還能抽空給她做一道甜品出來,全程看他細緻有條理地做著這些,像個帥氣甜點師。她取了勺子吃一口,涼涼的,很好吃。

    她又取了一勺子遞到他嘴邊,意思是讓他嘗一口。

    顧燕清看著她,沒動,在確認關係前他不會刻意和葉校有任何親近曖昧,「拿出去給程夏一起吃吧。」

    葉校怔了怔,「你不要我幫忙了嗎?」

    顧燕清反問:「你在這能做什麼?」

    葉校失語了幾秒,這話說得挺在理,「那我出去了。」

    「嗯,把門關上。」

    目送葉校離開,他無奈地笑了笑,葉校在廚房裡也就帶了二十分鐘,目光全程牢牢鎖在他身上。那眼神乖乖的,很服帖,甚至冒著點綠光。

    顧燕清能猜出來葉校沒有脫口而出的一些話。

    自己是被她寫進備忘錄的待辦事項,和她每周所要做的工作一樣,他顧燕清就是其中的一項。她還是想要他的,每次的示好,是她這樣的人在繁重的工作之餘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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