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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4:37:49 作者: 唯酒
葉校沒想到真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她的聲線竟然在發顫,「顧燕清,你睡了嗎?」
「葉校,怎麼了?」聲音變得清醒不少,似乎從床上坐起來了,是怕她出事嗎?
葉校瞬間挺尷尬的,「沒怎麼,我……」
「你怎麼了,」他聽出她的猶豫不決,但並沒有耐心等她糾結完,靜了兩秒,說:「葉校,你需要什麼,你得說清楚,我才能知道,明白嗎?」
不懂他為什麼這樣說,葉校的心忽然疼了一下。
「我就是想問你睡了沒有,如果沒睡的話,我就——」
「你又想見我了,是麼?」顧燕清被她給氣笑了,語氣兇狠,又很無奈,「你等著,我現在過去接你。」
葉校鬆了一口氣,「不用,我在你家樓下。」
顧燕清還是親自下來接葉校,沒有高高在上地讓保安給開門。他穿著運動褲,T恤,頭髮睡得有點亂,像個稚氣未脫的男孩子,過來把站在門口的女生接走。
電梯上樓。
一進到門裡,葉校把購物紙袋脫手,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對著他溫暖的後背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她好想這個身體啊。
下一瞬,顧燕清轉過身來把她摁在門板上,捧著她的臉,無聲親吻她,溫熱的手指已經撩起衣服下擺,觸碰到她腰間的皮膚。
他們的身體好像有魔性般的互相吸引力。做什麼都順理成章。
兩分鐘後,葉校手掌抵住他的肩膀,低聲說:「今晚可以不做嗎?」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解,然後是笑,問她:「葉校,你今天讓我為難幾次了?」
葉校知道自己不厚道,她誠實地道歉:「對不起,我真的有點累。」
讓眼前這個男人為難了幾次,葉校還真不知道,她坐在浴缸里昏昏欲睡,又強忍著睡意從水裡站起來,用浴巾擦身體。
牆上掛著她的新睡衣,純棉的,月白色,簡單款式,已經洗乾淨了。
葉校穿上後爬上床,鑽進他懷裡,好溫暖。
睡前的十分鐘裡,顧燕清摸摸她的頭髮和眼皮,低聲問:「最近過得好嗎?」
不太好,很煩。
但是葉校不可能跟他說工作上的雞飛狗跳,沒人有義務要接收她的負面情緒,她只能說:「還好。」
「那睡吧。」他鬆開摟住她腰的手,緩緩躺平。她不想說,他就不問。
可是葉校無法立即入睡,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他借著小夜燈也看著她,「是不是睡不著,想幹什麼,吃點東西,聽歌,還是再親親?」
顧燕清怎麼這麼善良,不僅給她睡,還給她提供食物,安撫,以及更多的精神供給。
葉校說:「我想聽睡前故事。」
第33章
什麼睡前故事?」顧燕清揉了揉她的頭。
葉校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摟他, 延伸向下,鑽進衣服里,摸到後背的傷疤:「你以前是不是很調皮?」
「哪種調皮?」
「玩火, 打架之類的吧。」她描述不上來,但是每次看到他後背的疤痕就感覺像是闖了禍弄傷的。
顧燕清否認定這個猜想,「沒有。」
葉校皺著眉,不說話了。
想知道,又不太想知道。
顧燕清輕輕嘆了一口氣, 「葉校,你現在想了解我了, 是麼?」
葉校手從他有的衣服里滑出來,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說:「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說,沒有關係。不涉及隱私是一開始就制定好的規則,我不會破壞。」
又是她的原則。
顧燕清說:「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葉校安靜做傾聽狀。
顧燕清說:「去年我在J國北部採訪,發生爆|炸,沒能躲開。」
他關注著葉校的表情, 才說到第一句話, 她的眉頭就再次鎖起,情緒沉重,「多大的爆|炸?」
他又多解釋一句:「我傷的不嚴重。經常發生衝突或者爆|炸的敏感地帶,當地有非常熟練的救援經驗, 甚至街區有救護車巡視。」
葉校不了解那是什麼樣的世界。但是她知道J國,常年戰亂頻發, 生活在中國的她, 在新聞里聽到流血事件都會頭皮發麻。
顧燕清說, 他外派了兩年, 除了休假,本應會更長的時間,但是他受傷了。
葉校之前有所猜測,但從不深想。
包括現在,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想到生命安危,她下意識問:「你會害怕嗎?」
這個問題顧燕清沒有回答,戰地記者需要不僅是專業、應變能力,還有責任和膽量,某些時候危險性越高,靠近真相的距離就越近。
他跟葉校說,並不是一直跟在前線的,大多時間會在非戰區生活,工作;甚至和當眾的民眾交朋友,了解人文,品嘗美食。
總之聽上去還不錯。
至於怕不怕的問題,這其實很複雜,他奔赴新聞第一線的時候,除了死亡恐懼,更多的是使命完成的痛快。
風雲變換的J國,大國為爭搶資源在此較量,普通平民宛如受到詛咒;重大新聞層出不窮,在那樣的環境下工作,對記者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
顧燕清不是外表強悍的人,身上有斯文感,或者說書卷氣,但是他有自己的孤勇和膽量。
葉校挺喜歡聽他說這些,哪怕不再插嘴,但也看得出她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