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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4:37:49 作者: 唯酒
    周四晚上,她躺在被子裡給顧燕清發消息:【你這周末有時間嗎,我們約吧。】

    他也很忙,第二天早上才回覆:【好。】

    葉校起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微微一笑,也鬆了一口氣。

    他這樣好的脾氣,總是有求必應,其實葉校已經因為工作放過他一次鴿子了,

    周五的中午,她就把一切事情安排好,晚上的時間空出來,像是要進行一件令人期待而又神秘的儀式。

    但某件事越是期待,就越容易激發「好事多磨」的效應。

    快下班的時候又要臨時趕稿,葉校不可能拒絕工作,只好全力應下。在不知道幾點能下班的情況下,她只能給某人發去致歉的消息:

    【對不起,臨時加班,下次再約吧。】

    【不好意思。】

    顧燕清不是她的男朋友,炮|友是合作夥伴,她不可能按照男朋友的標準去要求對方的體諒,做錯了就是要道歉。

    過了一會。

    G.:【明天還加班嗎?】

    葉校:【有點事,但可以不用來公司。】

    G.:【今天幾點能結束。】

    葉校:【不確定,應該很晚,你不用管了,抱歉。】

    發完,她就把手機擱在桌上就沒再管了,繼續寫稿子。

    一分鐘後。

    G.:【沒做完的事你可以帶回來,明天在家裡完成。】

    G.: 【我會來接你,無論幾點。】

    葉校看完一怔,然後沒忍住笑了。

    這個男人有自己的堅持和訴求,從來不是脾氣好得沒邊,不是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看來她判斷有誤。

    *

    葉校真的手忙腳亂,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也會加劇她的忙碌,像趕任務一樣。

    晚上十二點,兩人到顧燕清的公寓,洗完澡直奔床上。

    他滿足了她的要求,狠狠地做了兩回;葉校累得頭都抬不起來,更遑論去洗澡,她衣服都沒穿,趴在被子裡一秒睡著。

    渾身舒暢。

    她沒有定鬧鐘,破天荒睡到早上九點才堪堪醒過來,太陽透過落地窗照進來,落在她的眼皮上,瞳孔微刺。

    葉校用手擋了下眼皮,下意識問:「幾點了。」

    沒有人回答,床上沒人了。

    她爬起來套上他的T恤,緩緩回神,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但什麼細節都想不起來了。

    掀被起身,某些遺留的客觀事實,幫她回憶起來了。霧霾藍的床單上,有幾片不堪入目的褶皺水痕,或是抓痕。

    證明這張床單曾經被人弄濕過,而且濕得很慘烈。

    葉校耳廓灼燙,立即撇開眼,不能看。

    下一秒,臥室的門被推開,顧燕清出現在視線里,他已經起床有一段時間了,穿著T恤,運動褲,簡單的衣著,看上去很舒服,讓人想摸摸他。

    他問:「現在要起床嗎?」

    葉校訕訕地道:「嗯?誒。」她手上默默抓著被角,死死摁住,不想讓他看見。

    顧燕清來到衣櫃前,翻出一套床品,對她說:「那起來吧。」

    葉校睜大眼睛:「你幹什麼?」

    顧燕清:「換床單,髒了。」

    葉校:「……哦。」

    於是她挪開屁股,從雙人床上滑下來,坐到窗邊的沙發上去,第一時間打開筆記本,檢查昨天的稿子是否過審。

    她還分出一些眼力偷偷觀察顧燕清,看到他掀開被子,扯掉髒床單……鋪上新的,這套床品是淺灰色的,材質看上去是涼涼的那種。

    系統顯示過審後,葉校鬆了一口氣,擱下電腦,跑去床邊。

    「我來幫你吧。」她咬了下嘴唇,問:「怎麼做?」

    顧燕清看她一眼,嘴角揚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手抓著被角,扯住就好。」

    「哦。」葉校照做,這是她難得一見的可愛和笨拙。

    她沒有睡過兩米寬的床,自然也沒有套過這麼大的被子,看上去就很費力。

    顧燕清做這些事很利落,很快就套好了,並且壓平整了邊角。葉校看走神了,轉身時一腳撞到床腳上去。

    「……」

    小腳趾骨像斷裂般發出劇痛,她急速皺眉,但忍住了尖叫,不想被對方看見自己這個蠢樣。

    葉校愣在那半天沒動,準備等疼勁兒緩過來再動。

    顧燕清察覺不對:「怎麼了?」

    「沒事。」

    「去換衣服吧,出來吃早餐。」

    「哦。」她氣若遊絲地回答。

    中間隔了一張床,顧燕清又看她:「哦什麼,怎麼不動?」

    「嗯。」葉校緩緩挪腿,坐到沙發上,穿上拖鞋,裝作忙碌的樣子,說:「你先出去吧,我有點事。」

    等顧燕清出去,葉校才小心活動了一下,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腳趾紅腫,逐漸有發紫的跡象,而且很疼。

    不到十五秒,走出去的人又去而復返,問她:「你剛剛,是不是撞到腿了?」

    葉校否認:「……沒有。」

    「給我檢查一下。」他可能沒那麼細心,但不是傻子。床是實木的,有幾次他也撞到過,看葉校那個反應肯定是被撞了。

    不等她反應,他蹲下檢查她下面的肢體狀況,把葉校的腳擱在自己的膝上,說:「面子真的這麼重要嗎,寧願死扛也不願意被說蠢,承認自己也有失手的時候,真的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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