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

2023-09-08 14:37:49 作者: 唯酒
    葉校很吃驚,凌晨四點實在是一個太早的時間,要知道很多大學生凌晨四點都還沒睡。她之前因為要學習和考試的關係,六點到六點半起床的作息就一直延續下來,但她自己知道這樣其實很痛苦。

    「不會起不來嗎?」葉校淺淺地笑了下,用自己的淺顯認知去解答這個問題,「球什麼時候都可以打吧。」

    顧燕清擱下杯子,給她解釋:「早上和晚上的場地比較好約,人也少;而且,」他稍頓幾秒,說:「經常陪家裡的長輩打,這是他們的時間,我要配合。」

    原來他也有要遷就的人。

    葉校沒有問下去,她不想暴露自己在知識盲區的愚蠢,而且初衷只是轉移話題,並非打探隱私。

    顧燕清看她這樣,也停止了話題。

    「以後我會注意,你來過夜,不會碰到任何人。」這是他的承諾。

    葉校說:「那天早上,他打電話的時候撞到我。後來在保齡球館,好像認出來了。」

    顧燕清:「撞到哪裡了?」

    這是問題嗎?葉校沒回答,只搖了下頭。

    顧燕清:「我會解決掉他,別擔心,好嗎?」

    葉校笑了聲,心說你怎麼解決,難道把他弄死嗎?不至於。

    吃過早餐葉校沒有離開,顧燕清的心情看上去也不錯,他把葉校用過的馬克杯拿去洗掉,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然後他們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隨便點開一個節目,隨便看看。

    葉校想起來最重要的事沒和他說,「周三晚上,你是不是看到我一個一個男生在火鍋店吃飯?」

    「嗯。」顧燕清微微撇開臉。

    葉校說:「那個男生是我的同事,我們是四個人在一起吃飯,只是恰巧我們兩人坐在一起。我和他沒有任何私交。這一點我需要你清楚和放心,在我們關係的存續期間,會保持專一性和忠誠度。」

    「我說過的話,我不會主動破壞。而且……我只是想和你睡,但我並不濫交。」她保證。

    顧燕清很想問,葉校,你用力解釋這些,出發點是什麼,在乎我?還是在乎這段關係的完整性?

    他這樣想,也這樣問出來。

    氣氛微微轉冷。

    葉校直視他的眼睛,她沒有給顧燕清這兩個答案中的二者其一,而是說:「我給你解釋,是因為我們都值得一個解釋和答案;恰巧我長了一張會溝通,會表達的嘴。我不允許我們之間有任何誤會的存在。」

    顧燕清是多聰明的人啊。

    他們都是學文的,都會做文字工作,尤其會表達自己。

    旁人不理解葉校,但是他理解,他知道葉校說的意思。她現在給解釋,完全出自她需要這段關係繼續下去。

    如果哪天他們分開了,千萬不用懷疑這中間有誤會,一定是她自己想放手了。

    第26章

    對於葉校的態度, 這次顧燕清沒有多評價一個字。

    他一貫是強勢的,也很擅長隱藏自己的強勢,因為他從來不做無謂的爭執, 至少在他們相處的當下,毫無意義。

    他抬手撫摸了一下葉校的頭髮,說:「好,我知道了,你冷不冷?」

    葉校抬眉, 被他忽然的轉移話題弄得很懵,「我為什麼冷?」

    顧燕清把手放在她光|裸的腿上, 「要不要穿一條褲子?」

    葉校搖搖頭, 實誠地說:「不冷, 房間裡很暖,我覺得這樣很舒服。」

    她來的時候穿的是牛仔褲,居家活動不方便,且廢褲子,所以現在不太想換上。顧燕清想的卻不止這些, 他不但覺得她冷, 還覺得這樣好看的腿,太晃眼。

    房子的各個角落裡都照進了陽光,葉校鳩占鵲巢,短暫享受了一下城市中心公寓。上午她沒有安排什麼事, 和顧燕清一起安靜地窩在沙發里看綜藝節目。

    葉校很久沒有對著電視屏幕,長時間地看節目了, 她感覺有點無聊, 注意力難以集中, 不一會就把腦袋枕在顧燕清的腿上。

    「睡覺嗎?」

    「不, 我只休息一下。」她說,然後研究他的毛衣料子,織數不多,材質柔軟,又隔著衣服撫摸他的身體。

    手指在鑽進去的前一秒,忽然被攥住,指尖都攥充血了,好疼,葉校抬起眼皮。

    「葉校,你想幹什麼?」他壓低聲音,有些兇狠地說。

    葉校眨了下眼睛,茫然道:「我不知道啊。」她的確不知道,只是覺得這樣的時光太好了,還有這麼養眼的男人,她忍不住想和他親近,哪怕是簡單的觸碰。

    顧燕清看著她,說:「別勾|引我了,我會忍不住。」

    葉校說:「忍不住就別忍。」

    一個半小時後,葉校躺在皮質沙發上,只感覺後背和沙發間漚了一層汗,很不舒服,但是她並不想動。

    她仰臉看著天花板,只有一片白茫茫,像是昏厥之後陷入的夢境,蒼涼又荒蕪。唯有手上的觸感是鮮活的。他的發質很好,清爽柔順,葉校用指腹摩挲著,抵了抵髮根,是硬的。

    顧燕清挪開一些,沒有把身體重量全壓在她身上,闔著眼快睡著了。

    葉校沒看見他嘴角彎了彎,露出的笑意。

    她的手來到他的後背,肩胛骨;她又摸到那片傷疤,在平整光滑的皮膚上那麼突兀,宛如一塊被燒壞的珍貴錦帛。

    她撫摸了很久都沒有移開,忽然很心疼,不知道受傷的當時有多疼,多嚴重。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