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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4:29:57 作者: 翹搖
    那天收工後,令琛沒急著走,而是等現場收拾完後,自己親自去找負責現場管理的場務,問人家有沒有撿到一串手鍊。

    場務去妝造那兒看了看,還真有一條粉水晶手鍊,當時整理東西的造型師還以為是哪個女工作人員弄丟的,打算結束後在群里問一問,沒想到被令琛領走了。

    這事兒令興言本來不知道,是場務事後來跟他八卦,問令琛為什麼突然在現場找一串女士手鍊。

    令興言當時什麼都沒說,但心裡卻突然想起了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普通高中同學祝溫書。

    而如今——

    他視線下移,果然看見祝溫書手腕上戴著一串粉水晶。

    更何況,她此刻還出現在令琛私人的錄音棚里。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高中同學,能在令琛這裡得到的待遇。

    兩個心思各異的人對視了許久,誰都沒說話。

    直到令琛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你還有其他事?」

    祝溫書如夢初醒,看向令琛,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這是令琛在給她下逐客令,於是連忙說道:「沒事了,那我先走了。」

    她剛轉身,令興言的聲音又響起。

    「您先等等。」

    祝溫書回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令興言。

    他單手插進西裝褲袋,斜身靠著一旁的牆,溫柔地笑著問:「你喜歡喝橘子汽水嗎?」

    話音一落,比祝溫書先有反應的是令琛。

    他倏然回頭的瞬間,祝溫書眨眨眼睛:「啊?」

    她還沒明白令興言這莫名其妙的問題是什麼意思,一道蘊著怒意的聲音落在她頭頂。

    「令興言。」

    ——我什麼時候,才像橘子汽水被你鍾愛。

    剛唱過的詞仿佛還在嘴邊。

    令琛抬眼,沉壓壓地看著令興言,一字一句道,「你很閒嗎?」

    第14章

    祝溫書的迷茫全被令琛這突如其來的厲聲打斷。

    她甚至都不敢大口喘氣,愣怔地看著眼前兩個男人,不明白氣氛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

    可令興言的臉上卻看不見一丁點兒緊張。

    「來的時候帶了點兒飲料,想著別怠慢你的客人了。」他語氣輕鬆,抬手扶了扶鼻樑上的半框眼鏡,目光上移,和令琛對視,「你緊張什麼。」

    兩個男人個子差不多高。

    但因為令琛站在台階上,看起來比令興言略高一頭。

    「別見是個漂亮女生就搭訕。」他壓頜,輕掃了令興言一眼,聲音裡帶了點兒警告的意味,「注意自己的言行。」

    祝溫書倏然抬眸,有些驚訝地看向那張和令思淵酷似的臉。

    沒想到這個外表斯文儒雅的男人,居然是個四處沾花惹草的浪子。

    況且他還是令琛的經紀人,竟如此不自持身份,也不怕給自家藝人惹一身腥嗎。

    等會兒——

    令琛剛剛叫他什麼來著?

    令、興、言?

    他也姓令?

    難道是兄弟?

    在祝溫書腦子裡閃過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時,令興言輕笑出聲。

    他勾著唇角退了一步,舉起雙手,笑眯眯地看著令琛。

    「OK。」

    又轉頭看向祝溫書,「抱歉,是我冒昧了。」

    「沒、沒關係。」

    現場氣氛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祝溫書覺得不適合多留,「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忙了。」

    聽到祝溫書的話,令琛沒看她一眼,緊抿著唇「嗯」了一聲,隨後便轉身朝鋼琴處走去。

    剛剛那一觸即發的氣氛隨著令琛翻動樂譜的聲音煙消雲散。

    祝溫書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令興言一直看著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門外,這才摘了眼鏡,回頭道:「先回家吧。」

    -

    沉靜的秋夜涼風習習,夜色濃得像墨。

    當車開進隧道,窗外朦朧的吵鬧聲消失,顯得車廂內更為安靜。

    好一會兒過去,回完消息的令興言抬頭看了旁邊閉目睡覺的令琛一眼。

    但令琛有沒有睡著,令興言還是知道的。

    他思忖片刻,開口問坐在前排的助理:「對了,曼曼。」

    「啊?」

    盧曼曼回頭,「怎麼了?」

    「晚上來琴房那位……客人,你有叫司機送她回去嗎?」

    說這話的時候,令興言是看著令琛的。

    但令琛依然沒什麼反應。

    「我問過了,不過當時周哥沒在這邊,她聽說要等二十來分鐘,就說自己打車回去。」

    盧曼曼說。

    令興言收回視線。

    「你還不了解這個地方有多難打車,阿哲他們有時候喝了酒不能開車,等一個多小時也是有的。」

    「啊……」

    盧曼曼頓時有些慌,「那會不會……那……」

    「這次就算了。」

    盧曼曼原本是工作室的宣傳人員,令興言看她嘴巴嚴,從來不多說不多問,這才讓她過來當令琛的助理,有意培養成自己的接班。

    不過她年紀小,有時候做事確實有些馬虎,「你以後接待要考慮周全些,提前安排好司機。」

    盧曼曼:「噢噢好的,我記住了。」

    兩人說完,令興言再瞥了眼令琛,無聲地嘆了口氣,也扭頭看向窗外。

    他就是一時沒忍住好奇多問了一嘴,令琛有必要晾他這麼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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