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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4:19:54 作者: 一叢音
夙寒聲一把抓住他的手,看著上面通紅的印子,沒忍住膽大包天地數落道:「你受虐狂啊,說一句不就行了嗎,幹嘛伸手擋門?」
崇珏並不將那點疼痛放在心上,他抬步往前一跨,邁進房中。
男人高大的身形極其有壓迫感,逼得夙寒聲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瞪圓眼睛看他。
「你……你想幹嘛?」
崇珏將門掩上,一隻手扣住夙寒聲的肩,另一隻手卻悄無聲息往夙寒聲袖口鑽。
夙寒聲渾身一僵,差點以為惡念又冒出來了。
可還未等他踹人,就感覺崇珏的手指勾著他袖中那鮮紅的庚帖,輕緩地探了出來。
夙寒聲這才明白這人竟然只是為了這破庚帖,緊懸的心落了下來,卻又有種莫名的失落,只能故作鎮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房內並未點燈,只有院中的燭火從雕花木門的縫隙中傾瀉進來,崇珏身形高大幾乎將夙寒聲整個身子籠罩在陰影中。
四周昏暗,只有兩人的呼吸聲響徹耳畔。
夙寒聲從沒在世尊身上感受到這麼濃烈的壓迫和侵占感,下意識想要往後退。
可下一瞬,崇珏握著夙寒聲的手,將庚帖塞到他兩指間。
「別動。」
夙寒聲不明所以,仰頭看他。
崇珏眸瞳微動。
庚帖倏地燃燒起幽藍的火焰,頃刻在夙寒聲兩指間燒成齏粉,簌簌而落。
第85章 試探試探
聞道學宮每年八月十九左右入學, 再之後便是聞道祭。
元潛幾人特意來參加夙寒聲的及冠禮,相差日子不多,索性在應煦宗多住幾日, 十八那日一齊坐樓船回學宮。
元潛昨日宿醉, 喝得連路都走不直,還是烏百里將人背回來的。
一大清早他睡得正熟, 突然被一陣敲門聲哐哐吵醒。
元潛頭痛欲裂,嘟囔著將被子一掀蓋在腦袋上,妄圖擋住那惱人的拍門聲。
很快,敲門的人大概煩了, 直接一腳將門踹開,噔噔噔衝進內室,掀開床幔直接蹦上床,給元潛來了個泰山壓頂。
元潛差點沒被壓死, 連眼睛都沒睜就知道是誰, 氣若遊絲道:「少君, 一大清早擾人清夢,這要是在我們族中,可是要被宰了做蛇羹的。」
應煦宗晨鐘都沒敲響, 一向愛賴床的夙寒聲滿臉高興,坐在元潛尾巴尖上揪著他的頭髮道:「快起快起!我有急事!」
元潛頭疼地被夙寒聲薅起來。
應煦宗安排待客的住處離寒茫苑很近,元潛烏百里和乞伏昭三人住一座單獨的靈芥小院中,清淨得很。
元潛打著哈欠繫著衣帶出了內室,一推開門就見烏百里抱著弓坐在小院的涼亭中打瞌睡,瞧著也像是剛被叫醒的。
乞伏昭倒是精神, 溫順坐在那泡茶。
夙寒聲一拍石桌:「都別睡了,快醒醒腦子!」
元潛賴嘰嘰地坐下, 趴在石桌上哈欠連連:「你最好是有天大的急事,否則……百里肯定饒不了你。」
烏百里猛地一垂腦袋,如夢初醒地睜開眼:「……我都可以。」
夙寒聲:「……」
可以個屁,問題都沒說呢。
夙寒聲單腳踩在石凳上,沉聲道:「天大的事,我一個人拿不了主意,得靠你們三個臭皮匠來為我分析分析。」
烏皮匠翻了個白眼。
「說。」
夙寒聲乾咳一聲,說到正事他又扭扭捏捏地將腿放下,胡亂理了理不太適應的發冠,含糊道:「我懷疑……嗡嗡嗡,嗚嗚嗚,我。」
饒是三人修為再高、耳力再好,也沒聽清他在嗡嗡什麼。
夙寒聲不耐煩地瞪了他們一眼:「真煩人——我是說,我懷疑叔父鍾情於我!」
三人:「……」
乞伏昭給三人倒茶的手一頓,茶水嘩啦啦灑了滿桌都沒反應過來,愣愣看著夙寒聲,人都被這句話震傻了。
元潛爪子都在抖,訥訥道:「元宵啊,你確定這是我們能聽的嗎?」
烏百里倒是冷靜,抬手將乞伏昭倒茶的手扶正,冷淡道:「世尊親口說鍾情你了?」
夙寒聲「啊」了聲:「那倒不是。」
三人這才鬆了口氣。
上回夙寒聲找他們商談的時候,也是口出狂言,覺得叔父對他有男女之情,但後來人家世尊一個「閉關十年」,就把夙寒聲的痴心妄想堵得死死的。
如今世尊才剛出關,夙寒聲又開始了。
「蕭蕭,咱就算斷袖,也該實際點吧。」元潛深深嘆了口氣,「你就算斷到師兄、師弟身上去,都沒啥大阻礙,但你這麼多年對叔父……還是佛修念念不忘,要是被徐師兄或者應道君知道,你小命還要不要啦?」
夙寒聲哼笑道:「我叔父說了,日後他不會再讓人打我。」
烏百里冷冷道:「萬一他再閉關呢?」
夙寒聲:「……」
「我說認真的!」夙寒聲不高興地瞪著他們,「他和三年前待我的態度不一樣,這一點我還是能察覺得到的。」
烏百里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比如?」
兩人前天才重逢,說的話也沒多少句,前世相關不能告知元潛他們,夙寒聲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啊」了聲,喜滋滋道:「昨日我說要留著和戚簡意的庚帖,他十分不願,強行拿著庚帖燒了,這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