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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4:19:54 作者: 一叢音
    「沒意思。」夙寒聲不滿地道,「都是因它上躥下跳我才沒射准,不怪我的準頭。」

    元潛拊掌,表示強烈贊同少君的話,義憤填膺道:「是呀,入學的秋獵上那些靈獸當真是該死,它們就該一動不動,站在那讓少君射才對!我這就寫信給十大學宮的長老,讓他們更改秋獵比賽的規矩!太可恨了,竟然欺負我們少君!」

    夙寒聲:「……」

    這話還不如烏百里的陰陽怪氣聽著舒坦呢。

    乞伏昭無奈道:「別說嘴了,今日是中秋夜,我們要不應個景下山去集市逛一逛?據說應煦宗下面的城鎮開了一條別年年坊市,可熱鬧了。」

    夙寒聲趕緊順著乞伏昭給的台階往下跑,點點頭:「好啊好啊,咱們還沒一起過過中秋呢。」

    元潛卻蹙眉:「明日便是蕭蕭的及冠禮了,謝長老叮囑我們不要亂跑,萬一出了亂子……」

    他就告訴應道君。

    「哎呀,不會出亂子的。」夙寒聲興致勃勃地道,「我們就去酒樓喝點酒,能出什麼亂子呀?」

    烏百里冷笑:「你上次在聞道祭慶功宴上撒酒瘋,見個人就抱著哭喊『叔父』的事,如今還在聞道學宮聽照壁上傳頌,現在還敢喝酒?」

    夙寒聲:「……」

    第98章 蝕骨飛絮

    夙寒聲冷笑, 夙寒聲發誓。

    他已酒量大成,必不可能再醉酒丟人現眼。

    一行人氣勢洶洶地下了山,跑去坊市的長夜樓。

    但凡別年年開在各處的坊市, 頂級豪華的酒樓都喚長夜樓, 天色還未晚便已是人聲鼎沸,熱鬧至極。

    夙寒聲拿著應知津給的別年年玉牌, 不必排隊不必和人擠大廳,直接上了頂樓雅間,推開雕花窗戶,可一覽別年年坊市一整條街。

    元潛看著能來回跑的雅間, 嘖嘖稱奇:「咱師姐可真有錢呀。」

    夙寒聲讓小廝上了幾壇好酒,又叫了桌子菜,打算讓他們見識見識自己的酒量。

    乞伏昭趕緊將酒罈扒拉到自己身邊放著,省得夙寒聲上頭了又得喝個爛醉如泥。

    「少君少喝點, 你上回宿醉到第二日午後才醒, 謝長老囑咐了明日一早就得起來忙及冠禮的事宜, 萬一壞了事……」

    烏百里也道:「及冠禮僅此一次,不少尊長都會前來,你若是醉醺醺的, 丟的可是應煦宗的臉面。」

    「好好好。」夙寒聲隨口附和著點頭,拿著空杯子撞了撞桌子,「就喝一點點好了。」

    乞伏昭拗不過他,只能給他倒了一點。

    夙寒聲如獲珍寶,眯著眼睛吸溜溜喝起來。

    前幾年他還不怎麼會喝酒,拿筷子蘸著酒喝都能辣得蹦起來。

    如今倒是喝上一盞也不會醉得太狠。

    「蕭蕭及冠禮, 各個門派的尊長好像都會來。」元潛撇了撇嘴,「聽說寒三學宮那邊也會派人來, 按我說你們都沒什麼接親的意願了,就不該給他們發帖子。」

    夙寒聲喝了一口,舒服極了,歪著腦袋懶洋洋道:「管他誰來呢,謝長老自有分寸。」

    乞伏昭偷偷在酒罈里摻了點白水,溫和著又給夙寒聲倒了點,輕聲道:「那少君的表字可定好了?」

    元潛道:「聽說世尊早已取好了。」

    夙寒聲蹙眉,不高興道:「我才不要他取的表字,難聽死了。」

    元潛樂了:「那你是想自己個兒取?」

    「取什麼?」夙寒聲很隨意地道,「反正你們都叫慣了,我表字就取蕭蕭好了。」

    三人:「……」

    這也太隨意了。

    烏百里幽幽道:「幾年後世尊出關,知曉你用這個表字,你就不信他罵你?」

    「罵死我吧罵死我吧!」夙寒聲氣得直拍桌子,把面前的瓷碗都給拍歪了,「我就要叫這個!」

    夙寒聲是他們幾個中年級最小的,又會撒潑耍賴,元潛他們只好縱著他,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好好,表字就叫蕭蕭,好字好字啊。」

    乞伏昭皺著眉道:「少君……你不會醉了吧?」

    夙寒聲瞪他:「我才喝了一杯不到。」

    烏百里慢條斯理喝了一口酒:「別急,他醉酒的前兆就是抱著人喊叔父,現在還沒到那個階段呢。」

    夙寒聲:「……」

    夙寒聲不敢再喝了。

    去年聞道祭上的事已經傳遍三界,所有人都知曉應煦宗少君醉酒後見個人都哭著喊著叫叔父,紛紛猜測不知是叔侄情深呢,還是禁忌之戀。

    當時夙寒聲酒醒後,腦袋還在疼,就被應見畫和徐南銜兩人混合雙打了一頓,若不是應知津來救,恐怕又得再躺一天。

    最後還是應知津有招,讓各地別年年坊市各種宣傳夙寒聲和須彌山世尊純屬是叔侄情深,這場風波才暫時平息。

    不過私底下還是有不少人都在暗暗相傳。

    「定是禁忌之戀!否則為何這風向轉得如此之快,定然是坊姑娘幫忙收拾爛攤子呢!」

    三界修士修行時無趣,最愛聽顯赫門派的秘辛,更何況一方是仙君之子,一方則是高高在上的須彌山世尊,還差了輩分。

    禁忌、不倫之戀的熱鬧,誰不愛看呢。

    夙寒聲不怕別人的私下議論,他只怕應見畫和徐南銜的混合雙打。

    他也不敢造次了,只能不情不願地將酒放下,換了個茶杯在那噸噸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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