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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4:19:54 作者: 一叢音
    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看著他。

    直到第一個人率先反應過來,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終於意識到又被莊狗耍了!

    莊靈修反應極快,一把將迷迷瞪瞪還沒弄明白情況的夙寒聲一把拎起來,撒腿就跑。

    下一瞬,無數盛著柳葉酒的蓮花盞像是天女散花般朝他的背影砸了過來。

    所有人怒髮衝冠,歇斯底里地怒罵。

    「莊狗!我信了你的邪!」

    「啊啊啊我殺莊狗!莊狗討伐大軍呢!速來殺他啊啊啊!」

    「我和姓莊的勢不兩立!你給我等著,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莊靈修哈哈大笑,輕巧地抱著夙寒聲直接跳進四望齋內室,朝早有準備的徐南銜和楚奉寒擺手。

    「快快快,把門關上哈哈哈!」

    徐南銜翻了個白眼,砰的把門關上。

    擋住了一地的罵聲和蓮花盞。

    第97章 三年之後

    莊靈修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打死。

    徐南銜白眼都要翻到後腦勺, 恨不得把人扔外面。

    夙寒聲一落地趕緊扯著莊靈修的手上看下看,緊張道:「師兄說你手腳都沒啦,真的長出來了嗎?」

    「自然如此。」莊靈修笑了起來, 擼著袖子給夙寒聲看完好無損的右手, 「我兄長是聖物,長個手腳有何難的?」

    夙寒聲捏了捏他的手臂, 確定這是真的血肉而非靈器幻化出來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攪和完慶功宴,徐南銜三人坐在連榻上,拿著坤輿圖鋪在小案上研究此番歷練之事。

    夙寒聲不想孤身回落梧齋, 便熟練地爬上連榻,靠著徐南銜的後背昏昏欲睡。

    徐南銜怕他窩著,不耐煩地將人扯到前面來,枕著自己的大腿睡。

    莊靈修支著下頜, 懶懶地看著好似縮小無數倍的實景坤輿圖, 打了個哈欠道:「……魔族蝕骨樹本該在這兒……對, 就那兒,那處有通天塔結界相護,相安無事這麼多年, 怎麼如今卻出了事,讓幾乎化神境的蝕骨樹逃出,害人無數。」

    楚奉寒冷淡道:「我下午去問了副掌院,他說通天塔並無異狀。」

    通天塔等同於天道,怎會出錯。

    徐南銜隨意撫摸著夙寒聲的腦袋,微微蹙眉:「可我大師兄說前段時日通天塔出現裂縫, 似乎是有人打開了無間獄的界門。」

    莊靈修又記起上個月的樓船遇襲:「你是說拂戾族?」

    夙寒聲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乍一聽到這三個字突然一僵, 仰著頭迷茫看來。

    徐南銜以為光太亮,屈指滅了幾盞燭火,將溫熱的大手覆在夙寒聲雙眼上,道:「管他是什麼族,難不成還能扳倒天道不成?」

    「說不準啊。」楚奉寒突然道。

    徐南銜:「什麼意思?」

    「據古籍記載,本就是通天塔成就才得封下界天道,可數千年前無間獄惡獸衝撞重霄龕廟,導致天道氣運受損,通天塔每隔兩千年便會遇傾塌之危,這才賜下了四聖物鎮守四方。」

    莊靈修挑眉:「你的意思是,兩千年前的聖物爛柯譜……?」

    楚奉寒搖搖頭,並未多說,直接將酒盞放下,起身理了理衣擺,從褡褳中將新買的赤紅長鞭拿出,握著在掌心輕輕一敲。

    徐南銜唇角微微抽動:「你……當個人吧。」

    楚奉寒似笑非笑:「我離開這段時日,聽照壁上無一日安寧的,那群沒規矩的兔崽子聽聞我回來,指不定在哪兒當鵪鶉呢,去晚了可逮不著了。」

    徐南銜:「……」

    楚奉寒黑袍獵獵,抬步就走。

    「今夜懲戒堂明燈不滅。」

    說罷,修長身形已離開四望齋。

    不出片刻,弟子印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閃爍。

    眾學子紛紛逃竄,慘叫哀嚎聲沖天。

    「快逃!快逃啊——!副使開始發瘋,逢人就抽鞭子了!啊——」

    「懲戒堂已續上人魚燈,看樣子是打算通宵罰人,救命!」

    「跑啊!」

    莊靈修、徐南銜:「……」

    真是一刻都閒不住。

    夙寒聲不太去想那堆亂七八糟的事,沒一會已病懨懨地躺在徐南銜腿上睡熟了。

    昨夜他做了一整夜噩夢,如今在徐南銜身邊卻是難得睡了個好覺。

    那股令人安寧的氣息時時刻刻縈繞夢中,告知他並非孤身一人。

    就算崇珏走了,他也能好好活下去,甚至能活得更好。

    等十年後崇珏出關,自己早就把人拋諸腦後了,理都不理他!

    一幻想到看著崇珏悔恨、糾結、痛苦萬分求著自己理一理他的樣子,夙寒聲就暗爽不已。

    如此一想,夙寒聲心滿意足地徹底睡去了。

    這一晚,懲戒堂「血流成河」,楚奉寒完全不像是其他師兄歷練歸來時那疲憊不堪的樣子,反而神采奕然,見人就抽。

    在副使外出歷練的這段時日完全不安分的學子全都被抽得嗷嗷叫,沒一個逃得了的。

    懲戒堂燈火通明,哀嚎遍地。

    被抽得愁眉苦臉的眾學子看著端坐在正使位置上的楚奉寒,恨得幾乎將牙齒都咬碎了,可又沒法子,只能抱著團相互安慰。

    「沒關係,挨一頓打沒啥大不了的,反正我才入學第一年,副使卻是明年就要出師離開學宮了,正使又是個慈悲為懷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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