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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4:19:54 作者: 一叢音
夙寒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應知津又拍了他的臉蛋兩下,給了他一個別年年紋樣的儲物戒。
夙寒聲疑惑地往裡面一掃,差點被裡面的靈石閃瞎眼睛。
應知津道:「零用錢,用完了再來別年年尋我。」
夙寒聲雖然對靈石沒什麼概念,但掃了一眼就知道這裡面八成得有半個靈石礦,他眼睛都瞪圓了,小心翼翼道:「這是一年的零用錢嗎?」
應知津一皺眉。
夙寒聲還以為自己說長了,正要說「兩年」,卻聽應知津冷冷道:「應見畫到底是怎麼帶孩子的,就這麼窮養嗎?」
夙寒聲愣了下。
「這是一旬的。」應知津眉頭還沒鬆開,道,「聞道學宮每十日一個旬假,到時每回放旬假我會讓人給你送來。」
夙寒聲:「……」
夙寒聲沉默許久,當即跟著應知津同仇敵愾:「大師兄到底是怎麼帶孩子的!」
應知津沒忍住又笑了出來。
夙寒聲見將儲物戒收起來,道:「那師姐今日來找我是有急事嗎?」
「嗯。」應知津道,「我的心肝兒還在氣頭上,已去閉關不理會我了,我想找你但懶得差人去,就用他的弟子印往聽照壁上發。」
夙寒聲肅然起敬。
應知津道:「你在懸壺齋可有認識的醫修?」
夙寒聲想了想:「小醫仙周姑射,她曾為我解跗骨毒。」
應知津:「可靠嗎?」
夙寒聲遲疑:「師姐說醫術嗎?」
應知津抽了口煙,吐出煙霧來,若有所思道:「她為你解了跗骨毒,外面卻並未有傳言說你是拂戾族血脈,想來是可靠的。」
夙寒聲駭然看她。
不過想想也對,應知津和應見畫年紀雖然相差幾百歲,但年少時必然也是見過他娘親的,自然知曉他有拂戾族血脈。
應知津沒有多說:「去將她叫來懲戒堂吧,我想讓她幫我醫治一個人。」
「誰?」
片刻後,夙寒聲詫異看著懲戒堂偏院床榻上的宮菡萏,趕忙跑上前去:「姐姐?」
宮菡萏眉眼緊閉,身穿所穿的聞道學宮道袍已出現漆黑的焦痕,像是被燭火燃燒似的,散發出一股燈油燃燒的古怪味道。
「方才我瞧見她靠在懸壺齋外的樟樹上睡著了。」應知津道,「所以將她帶到此處來休憩,但她狀況不對,身上好像負著傷,怎麼叫都不醒。」
昨日莊靈戈和宮菡萏打得幾乎要你死我活,不可能不受傷。
只是宮菡萏從未說過,面色如常,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聖物平安無事,卻沒想到竟會如此嚴重。
夙寒聲忙伸著爪子拿出弟子印去尋周姑射,可還未傳音手就一頓,猶豫地看向應知津。
一旦探脈,宮菡萏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
「怕什麼,沒人敢從我手中搶人。」應知津拍了他腦袋一記,懶懶道,「她這盞燈如此漂亮,肯定能賣很多錢,我哪有放手的道理。」
夙寒聲詫異極了。
原來宮菡萏所說的「對她好」的另一個人,竟是應知津。
應知津垂著眸看著床榻上的人,語調冷淡眼中卻是帶著點憐憫的溫和:「被人哄騙這麼多年還替人數錢的蠢貨,與其被那群貪人敗類折辱操控,還不如賣我手裡。」
夙寒聲沒看出來應知津對宮菡萏有惡意,便聽話地去尋小醫仙。
周姑射很快就回了,還是如往常一樣的直言不諱。
「她快死了嗎?」
夙寒聲知曉周姑射的脾氣,趕緊點頭:「是,命懸一線!」
周姑射立刻道:「我馬上就來。」
懸壺齋中,周姑射拎著藥箱從房中衝出來,腳下生風恨不得飄起來。
還未出去,從演武場回來的「劍修之光」宮芙蕖隨手將長劍丟到一旁的石桌上,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瞥見周姑射,她眉頭一挑:「姑射,這是要去哪兒?」
「懲戒堂。」
宮芙蕖幽幽道:「你又隨意給人探脈醫治了?」
周姑射冤枉死了,繃著臉說:「沒有。」
宮芙蕖不相信,隨意擦了一把汗,快步跟上去。
「我隨你一起去。」
周姑射擰眉:「我真的沒隨意給人醫治,是夙蕭蕭叫我過去的。」
「哈。」宮芙蕖像是逮到她的話中把柄似的,「剛才我可都聽上善學齋那條小蛇說了,夙少君因戲弄山長、欺騙同學的事被正使叫去了懲戒堂,定是去挨罰的。」
周姑射:「……」
***
後山佛堂中。
小沙彌奮力地將數百套素白袈裟放置衣櫃中,還一一搭配了佩玉。
崇珏不知為何已不再參禪,反而持著佛經垂眸看去,素袍寬袖微動,瞧著倒有點不像雲端佛像,罕見帶著點菸火氣。
小沙彌跑過來屈膝跪坐,一邊為世尊烹茶一邊小聲嘀咕。
「我上個月才為世尊放了兩個月的衣物,此時卻一件不剩……我來時世尊您自己都沒新衣物穿了,那小少君倒好,穿著您的袍子招搖過市。」
崇珏:「……」
崇珏難得知曉理虧是何種感覺,他輕咳一聲,淡淡道:「不要這麼說他,他是個乖孩子。」
小沙彌撇了撇嘴,聽話得沒有多說夙寒聲的事:「我將新的素袍袈裟放置櫃中了,還有些佩飾——哦對了,世尊您那十幾串佛珠放在何處了?需要我為您檢查有無破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