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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4:19:54 作者: 一叢音
「哦,沒有。」徐南銜愁眉苦臉,隨口道,「他無情道早被人破了,現在暴躁得很,一不如意就抽人,蕭蕭這頓打怕是免不了了……」
他正想著,餘光掃到墨胎齋法器上別年年的印記,愣了下,含糊道:「除非……」
莊靈修趕緊追問:「除非什麼?」
徐南銜撫摸著別年年的印記,面有菜色:「除非我得先挨一頓打。」
莊靈修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似乎無法理解:「你皮糙肉厚,挨打就挨打唄!現在最重要的是別讓蕭蕭挨揍,他那小胳膊小腿的,磕一下都能嚎半天。你大師兄下手可是真的往死里打啊,他如何能遭得住?!」
徐南銜:「……」
他都懷疑是夙寒聲和這廝相處多年了,怎麼胳膊肘還往外拐的?
但這回扣分,夙寒聲的確沒什麼過錯,徐南銜揉了揉眉心,無可奈何地對一旁為他們拿法器的掌柜道:「別年年的坊姑娘今日可在墨胎齋?」
莊靈修聽到他問完後,又像是在那作法似的,手中掐著決,嘴唇輕碰,像是在喃喃自語。
湊近了一瞧,聽到他在祈禱:「她不在,她不在,她不在……」
掌柜的道:「坊姑娘在呢。」
徐南銜臉都綠了。
莊靈修眼睛一亮,趕緊湊上前和徐南銜勾肩搭背:「那就勞煩您通傳一聲,應煦宗徐南銜求見坊姑娘。」
徐南銜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奉寒坐在旁邊,手漫不經心撥弄著一顆鈴鐺法器,那鈴鐺瞧著做工細緻,輕輕一推還發出清脆聲響,襯著瑩白如玉的指腹更加漂亮勾人。
他微微挑眉道:「別年年坊市之主?不北認得?」
徐南銜還沒吭聲,莊靈修就忙不迭道:「認得認得自然認得,坊姑娘是不北的二師姐——哦,奉寒美人,你手中擺弄的是墨胎齋新品,玉質緬鈴。」
楚奉寒:「……」
楚奉寒動作一僵,反應過來後,素白面容登時通紅得幾欲滴血,整個人竄出好幾丈遠,一時不該是先去碾碎那顆該死的緬鈴,還是先把爪子給剁了。
莊靈修挑眉似笑非笑看著楚奉寒狼狽逃去不遠處,瘋了似的在水裡拼命洗手,像是要搓掉一層皮。
晉夷遠不知道在暗處看了多久,見狀覺得有殷勤能獻,趕緊優哉游哉裝作偶遇地上前,搖著扇子笑眯眯地對楚奉寒說了什麼。
楚奉寒冷冷啟唇,似乎在說滾。
晉夷遠看到楚奉寒手掌都被搓紅了,笑著說了幾句,動作輕緩地捧著楚奉寒那隻手,攤開掌心往自己臉側輕輕一貼。
楚奉寒似乎是被震傻了,渾身一僵,臉上未消的紅暈直接燒到耳根。
晉夷遠大概是第二次瞧見美人副使面如桃花的羞怯模樣,唇角一勾,覺得這回緩和關係極其有門。
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突然見到楚奉寒的手拼命在晉夷遠臉上重重摩挲幾下,像是要將什麼髒東西擦掉似的。
晉夷遠滿臉迷茫。
楚奉寒擦了兩下,不知怎麼突然惱羞成怒,乾脆利落甩了晉夷遠一個響亮的耳光,轉身就狼狽而逃。
晉夷遠被打得臉微微偏著,整個人似乎都懵了,看著楚奉寒難得倉皇的背景,久久回不過神來。
莊靈修和徐南銜看得一直在那嘖。
瞧見晉夷遠面無表情地走來,他們反而嘖得更大聲。
這狗也有挨巴掌的一天。
晉夷遠身份尊貴得要命,家世顯赫,今日眾目睽睽之下被甩了一巴掌,這種恥辱他哪裡能……
晉夷遠走進來,捂著臉,訥訥道:「他今日竟然沒用鞭子抽我?」
徐南銜、莊靈修:「?」
……受得了?
晉夷遠臉上終於露出個笑來:「看來我們結為道侶之事近在眼前,該選良辰吉日了。」
兩人:「……」
又被抽爽了?
說真的,這人遲早得賤死。
「你們剛才說坊姑娘是不北的二師姐?」晉夷遠並不在意周圍人的鄙夷,優哉游哉坐在方才楚奉寒坐的地方,抬手叫來掌柜的,讓人將方才楚奉寒推著玩的緬鈴包起來買下,隨意道,「可我記得坊姑娘不是個魔修嗎,且好像沒有師門?」
徐南銜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師姐已經離開應煦宗,且封心鎖愛,見到應煦宗的人二話不說先打一頓再說——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害怕求她辦事?」
晉夷遠懶洋洋支著下頜,又買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新品:「坊姑娘能在短短百年之內將別年年開成三界第一大坊市,一息間賺的靈石都堪比一座靈石礦,如此天縱之才為何會離開應煦宗?」
徐南銜不想搭理他。
掌柜的剛好回來,沖他頷首,示意可以去頂樓見坊姑娘了。
莊靈修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為了蕭蕭,你就英勇無畏地去吧。」
徐南銜:「……」
徐南銜一言難盡地上樓了。
晉夷遠將買好的東西塞到儲物戒里,挨到莊靈修身邊,小聲道:「哎,你昨晚說得要幫我,可是真心的?」
莊靈修瞥他一眼,並不說話,抬手往架子上指了個價值連城的法器。
「掌柜,那個拿來我瞧瞧。」
晉夷遠十分有眼力勁,大手一揮:「別瞧了,直接為莊公子包起來,今日無論看中哪個,全都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