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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4:19:54 作者: 一叢音
    徐南銜狠狠宰了莊靈修一頓,連酒都叫最貴的,他晃著酒杯,淡淡道:「不是,我師尊……不太喜蕭蕭,聽我大師兄說,名和乳名好像是哪位尊長起的。」

    莊靈修微怔。

    玄臨仙君不喜歡少君?

    難道傳聞中少君出生時害得仙君道侶隕落之事是真的?

    應煦宗私隱,莊靈修也沒多問,隨口岔開話題。

    徐南銜看著別年年人來人往,隱約覺得似乎多了些陌生的年輕面孔:「別年年平日的旬假一般都是聞道和簡兩學宮的學子來得多,今日為何如此多的人?」

    「你這幾日忙著照料蕭蕭,應該不知曉。」莊靈修道,「因九月聞道祭,授衣假提前放了,加上前期三日祭天、一日會講論道,十大學宮的學子提前幾日到也無可厚非。」

    徐南銜「嘖」了聲,心情好容易好點,如今又全沒了。

    「那寒三學宮的戚簡意也到了?」

    莊靈修道:「寒三學宮好像是今日到。」

    徐南銜冷笑。

    莊靈修挑眉道:「我聽說蕭蕭和戚少爺有婚約,寒山宗那邊還大肆宣揚說什麼少君及冠後便完婚結為道侶,可有此事?」

    徐南銜面無表情:「白日做夢。」

    莊靈修好笑道:「這婚事是玄臨仙君定下的,你應該做不了主吧。」

    徐南銜又是一聲重重冷笑,卻不接話。

    他的確做不了主,但戚簡意並非良人,寒山宗更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絕對不肯讓夙寒聲送羊入虎口的。

    莊靈修嘆了口氣,看著下方人來人往:「別年年很會賺錢,聽說聞道祭周圍已布滿了居住的靈芥,住一晚竟要一百靈石。不少學宮的學子都在和咱們套近乎,想蹭一蹭齋舍。」

    徐南銜沒吭聲。

    莊靈修不做人,裝作擔憂地道:「你說戚簡意會不會趁機會,想住少君的落梧齋啊?」

    徐南銜果不其然被激怒,猛地一震酒杯:「他敢!我直接打斷他三條腿!」

    莊靈修笑眯眯地看著:「好啊,到時聞道祭上人多眼雜,我為你尋個最佳寶地,咱們合夥將此人活埋算了。」

    徐南銜哼笑:「正有此意。」

    宰了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混帳算了!

    莊靈修見他又開始喝起來了,也沒阻止,隨手打開弟子印,想看看今日學宮狩獵到底誰拿下了魁首。

    只是剛掃一眼,突然:「噗!」

    莊靈修一口酒噴出,差點濺了徐南銜一臉。

    徐南銜本來氣就不順,咬著牙獰笑道:「莊靈修!你最好有事!」

    莊靈修咳嗽不已,趕忙將手中弟子印遞給他。

    「你、咳咳你看聽照壁!」

    聽照壁上的傳音留言,整個聞道學宮都能瞧見,徐南銜冷著臉接過弟子印,隨手一抹,玉牌上浮現聽照壁上的場景。

    等看清後,徐南銜也差點被口水嗆死。

    「師兄,我丟了兩件衣裳,你在坊市幫我帶兩件吧。——夙」

    下方沉默許久,不少學子紛紛留音。

    「好的。——你的王師兄。」

    「好的。——你的葛師兄。」

    「好的。——你的離師兄。」

    徐南銜:「?」

    莊靈修:「哈哈哈!」

    ***

    後山佛堂。

    鄒持將聞道祭的玉牌放置小案上,見幾乎要年輕到鋒利眉眼都開始變得溫和的崇珏,無奈嘆息。

    「聞道祭十五層是天道法則無法窺探之地,可你的骨鏈著實古怪,瞧著並非三界之物。你確定在十五層出手取靈物,不會再多添幾道骨鏈?」

    崇珏淡淡道:「無礙。」

    鄒持還是擔憂:「要不我替你去十五層取那件靈物算了。」

    崇珏搖頭:「十三層有不燼草,我順道取來,你莫要靠近。」

    聽到不燼草,鄒持一怔。

    這是要為蕭蕭采靈植?

    想到這裡,鄒持有些愧疚。

    夙玄臨的好友中,能對夙寒聲這般縱容相護的,恐怕也只有崇珏了。

    恰在這時,崇珏桌案上的傳訊法器烏鵲一陣鳴叫。

    鄒持順勢看去。

    崇珏屈指一彈。

    並非人尋他,玉牌上冒出的卻是聞道學宮聽照壁。

    崇珏注視著聽照壁上那幾行字,又看向衣桁上的兩件素袍,撥動佛珠的手微微一頓。

    崇珏:「……」

    第24章 梅開二度

    夙寒聲並不知曉將私下傳音發到了聽照壁上, 優哉游哉地收拾好後便往床上一躺,伴生樹伸來無數細枝,勾著乞伏昭的書讓他看。

    書上關於頭顱的符陣極其古怪, 夙寒聲雖能看懂, 可每次當嘗試著用靈力在虛空畫時,卻根本畫不出來完整的符陣。

    上古符陣被天道抹去, 留於世間的皆是殘本。

    夙寒聲仰躺枕上,翹著腳搭在枯枝上,手指凝出一點靈力,隨意地嘗試補全殘陣。

    殘陣繁瑣, 夙寒聲沒抱太大希望,連著嘗試幾次後,誤打誤撞間卻見那空中殘留的靈力陣法倏地紅光大放,驟然在狹小床榻間炸開。

    「轟——」

    夙寒聲一驚, 下意識側過頭去。

    千鈞一髮之際, 一道刀刃似的靈力堪堪擦過脖頸, 直直將軟枕擊出個大洞,甚至穿透床板擊到地上。

    夙寒聲:「……」

    脖頸上一陣微弱疼痛,夙寒聲茫然地伸手去碰, 五指上沾得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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