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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57:23 作者: 雲卷貓
    謝父謝母從□□十年代奮鬥至今,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

    還會怕你區區一個男男?

    他們只是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小兒子會喜歡男人,而且還這麼勇,直接把他帶到他們面前出櫃!

    謝母掃到謝文亮沒什麼意外的表情,發出質問:「你早就知道了你也不勸勸你弟弟?」

    想了好幾天的乖巧小兒媳突然就變成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就算他長相不俗,氣質非凡,謝母一時間也是很難快速接受。

    謝文星笑容慢慢淺了下去。

    謝父其實也是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但是他看到兒子那麼開心,聯想到在小兒子童年的時候,他們把大兒子帶到身邊學習,小兒子還小,就留在家裡讓保姆帶著。

    在星星小時候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缺失了好幾年。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星星才會有那個病,也才會交男朋友而不是女朋友。

    可能是因為男生更能夠帶給他安全感吧。

    短短時間,謝父心裡就找了各種合理的理由幫小兒子開脫,瞥見他笑容慢慢消失,嘴角失落的往下撇,眼裡卻還是隱約含著期待。

    頓時明白,小兒子並不是帶男友上門來逼他們承認,而是他第一次談戀愛,他很高興,很想要和家裡人分享他的快樂。

    也希望家裡人知道他談戀愛,有對象了,但是男友不僅沒有耽誤他的學習,反而還成為他的助力。

    他想要他們知道他很開心,不用像以前那麼擔心了。

    謝父一下就鬆了口氣。

    星星心裡還是有他們的。

    謝父拍拍謝母的手背,給她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

    「談戀愛了好啊。我以前還擔心你會一個人孤獨終老呢,看來現在是不用擔心了。」

    謝文星又重新笑起來,期待的看向媽媽。

    謝母還能說什麼,桌底下怒揪老公大腿,桌上溫溫柔柔,「星星高興就好。來吃菜,吃菜。」

    一個出櫃就這樣幾乎沒有波瀾的過去了。

    謝文星縱然沒有明確指出對象是誰,但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許淮安也就不僅僅只是一個對謝文星學習有幫助的同學,他還是兒子的伴侶,不管他們以後能走多久,謝家人對他目光一時也變得略顯挑剔。

    然而仔細想剛才兒子對許淮安的介紹。

    學習好,體育好,相貌還那麼出挑,待人也算彬彬有禮。尤其是在兒子說完之後,似乎也不藏了。

    公筷舞的飛起,總是能恰到好處的給星星碗裡添他喜歡的菜。

    可惡,一時竟然找不到什麼缺點。

    於是他們也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飯後離座,謝文星拉著許淮安的手上樓。

    謝母給了謝文亮一個眼神,「還不趕緊上去。」

    謝文亮:「打擾情侶談戀愛是會被驢踢的!」

    謝母:「你信不信不用驢踢,我現在就能給你一腳。」

    「誒,行行行,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謝母:「真是的。」

    謝父安慰她:「至少現在不用擔心星星以後沒人陪了。」

    謝母嘆氣,「我也不是封建,就是,怎麼也不先打個預防針呢?真是給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現在也就只有美食能撫慰心情了。

    謝母吃了幾口菜,忽然想到:「不對啊。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呢?」

    謝父這會兒顯了點小得意,「我為什麼要生氣?兒子一談戀愛,就跟我們說了。這不就說明他還是在乎我們的想法嗎?」

    謝母想想也是,不過一想到許淮安那高大挺拔的身材就一陣頭疼。

    算了算了,星星開心就好。

    但是如果讓她發現許淮安有對不住星星的地方,那不管他有什麼背景,他們謝家都不會輕易罷休!

    樓上,僅隔了一層地板,許淮安聽到了一樓的聲音。

    謝文星把人拉到沙發上,再往他懷裡一窩,深深吸氣。

    「太好了。」

    爸媽都知道了,哥哥也知道了,以後我們都是淮哥哥的家人!

    許淮安收緊手臂,低頭埋進他的肩窩。

    沐浴露清新的檸檬香氣,以及,小兔子持有的獨特的氣息,淡淡的香味,順著呼吸一直進入肺腑。

    許淮安閉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浸,享受這一刻的安寧和滿足。

    謝文亮之前就已經有提醒過星星,他相信弟弟不會做那些事情,倒也沒打擾他們小情侶單獨相處的機會,直接回自己房間了。

    兩人的關係算是半公開,之後許淮安便經常上門。

    而如果是有事沒來的話,當晚睡前兩人也會視頻,做一些情侶之間小刺激的事情。

    許淮安知道這人就是饞他的身子,所以每次都會裝作無意般露個胸肌,腹肌啥的,又或者是嘴唇,下顎,喉結。

    他發現不管是哪個角度,都會惹得小兔子呼吸急促,臉頰緋紅。

    許淮安貧瘠而荒蕪的生命中,終於是開出來一朵俏生生的嬌嫩的花。

    之後,春節前,許淮安去了趟監獄。

    許父看上去比上次來的時候更加憔悴,臉上瘀青一大片,鬍子拉碴,比橋底下流浪漢還更邋遢悽慘。

    「看上去你在裡面過得不好,那我就放心了。」

    許父瞪著他,像是一隻瀕死的鬣狗,嘴裡罵著各種尖酸刻薄惡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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