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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56:05 作者: 龍霆
那麼這一次他說什麼都要跟來,到底是……
方長好像並沒有意識到秦翀並沒有給他回應,反正他就是跑過來吐槽的:「有些東西看起來那麼美好,可是當你得到了,好像又不是這麼回事……唉,我說不好。我還不太習慣,太過沉重的愛讓我覺得累,偶爾也會想逃避……」
「你說的是劉銘宇?」
方長好像忽然反應過來了,打著哈哈說:「不是,我說的是粉絲,粉絲!我想要存在感,可我沒想到紅得這麼離譜,突然間好像一點自由也沒有了。我現在上哪兒都是一堆粉絲,上個廁所都有人想跟拍,有時候我真的快崩潰了……」
「那如果讓你回到一無所有的時候,你願不願意?」
方長很認真的發愁了好半天:「還是算了吧,我現在回想那時候的生活,完全像是一場噩夢。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比起轟轟烈烈的崩潰,我更怕無聲無息的腐朽。」
「那不就完事了,繼續選的,受著吧。」秦翀下了逐客令,「你還有事嗎?」
方長搖搖頭又點點頭:「其實就是剛才讓他撞見你了,我怕你心裡不舒服。」
「不舒服?你是怕我吃醋?」秦翀啞然失笑,「你是不是忘了,我早就結婚了。」
「你那婚結的……不是,結婚是現實,吃醋是心理活動,這兩樣又不矛盾。」方長慢悠悠地站起來,「行吧,你說什麼是什麼。」
臨出門了秦翀才喊住他:「夜宵先欠著,下回別賴帳。」
儘管倒時差倒得暈頭轉向,秦翀還是睡得不怎麼安穩,明明隔著一道走廊兩堵牆,卻好像總是能聞到劉銘宇身上的味道,沒來由的全身發熱。
爬起來看看時間,凌晨兩點——他竟然才睡了幾個小時。
秦翀望著牆壁呆了幾分鐘,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找曹正宇借串珠子盤一盤。反正不成神就成神經病,都是自找的。
砰砰砰!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跟著就是劉銘宇啞著嗓子拖著哭腔的叫嚷:「秦翀!開門!你憑什麼假裝看不見我?你出來!你是不是心虛!出來!」
秦翀壓根不敢應聲了。他太了解劉銘宇了,不搭理他他肯定能瘋一晚上,可搭理了他他就瘋得更厲害。
秦翀跟做賊似的給方長打了個電話:「你跟劉銘宇怎麼回事?」
方長在那邊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沒什麼,就是拌了幾句嘴。」
秦翀沒好氣的數落:「冤有頭債有主,你倆拌嘴他為什麼跑我這邊堵門來了?」
「喝了點酒,他估計是喝懵了走錯了門。」
「喝了多少能懵成這樣?」
「兩瓶啤酒。」
好傢夥,分開這麼久了,劉銘宇的酒量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就是傳說中的又菜又愛玩。
「不對啊,要是走錯了門他能在門口喊我名字嗎?」秦翀忽然反應過來,「不行,你趕緊想個辦法把他弄走。」
「我怎麼弄啊?他搞出那麼大動靜,不管我還是我身邊的保安,只要一露頭立馬就上明天的頭條。」
「那你也不能就這樣放著他不理吧?」
對面又沉默了一會兒:「你給酒店前台打個電話,就說自己被騷擾了,讓保安過來把人弄走。」
「開什麼玩笑,他那個身份被保安架出去,得多丟人啊?你不覺得心疼?」
「那你心疼嗎?」方長忽然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你要是心疼你就放他進去,反正你是他的克星,隨你怎麼拿捏,一哄就好。」
「餵?喂!」秦翀聽見對面的忙音,氣得七竅生煙。
劉銘宇要發瘋,方長也不是善茬,指望他們能恢復理智還不如指望豬能上樹。
秦翀猶豫再三,還是給酒店前台打了電話。
對面顯然早就被驚動了,秦翀一說她們就給了反饋:「您說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到了,劉先生表示他是您的朋友,而且現在已經停止了吵鬧。」
秦翀狠下心來:「不管他有沒有停止吵鬧,他呆在門口已經妨礙了我的休息,請你們把他帶走。」
「這恐怕不符合規定。劉先生看起來很清醒,只是他始終不願意離開,我們也勸不住。」對面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大著膽子開口了,「如果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其實完全可以溝通解決,沒必要用這種方式……」
秦翀氣得把電話掛了。
過了十分鐘,秦翀又給前台打了個電話:「他如果不肯走,你們就給他一條毯子吧。」
「剛剛對面1927號的方先生已經打電話叮囑過了,毯子我們已經送過去了。」
秦翀心安理得的躺下了,反正事情做到這份兒上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翀始終沒能入睡,反而越來越清醒——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向來最擅長不要臉的堵門戰術,結果有一天還能體會到了被別人堵了門的糟心。
凌晨6點,秦翀再一次給前台打電話:「他還呆在我門口嗎?」
「還在。」
秦翀嘆了口氣,走過去打開大門。
劉銘宇裹著毯子在門口縮成一團,穿著睡衣耷拉著拖鞋,頭髮亂得像一堆雜草。那姿態不像個霸總,倒像個堵門要債的無賴。要不是他長得人模人樣外加身上那幾樣也價值不菲,估計早就被轟出去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劉銘宇抬起頭來看他,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