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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56:05 作者: 龍霆
    劉銘宇咬著牙威脅完他,最後又選擇了妥協,不但把宣傳物料放了出來,連投資也到位了。和以前每次爭吵一樣,劉銘宇的怒氣總是來得很突然,走得也很沒道理。

    也許人性真的很複雜,也許他之前對劉銘宇太絕情了……也許他真的沒有想像中那麼了解劉銘宇。

    秦翀攥著電話,思索著該怎麼開口對劉銘宇說謝謝,畢竟他們目前的狀態是「分手」。

    他猶豫了很久之後才撥通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李媛:「喂,秦翀嗎?」

    秦翀一聽到李媛的聲音,立刻不吭聲了。

    「銘宇去洗澡了,咱們倆聊聊吧。」

    「行,你打算聊點什麼?」李媛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正氣,反倒讓秦翀覺得自己有種做賊心虛的錯覺。

    「我知道他給你們的項目投資的事,我也知道他還愛著你。」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對他說聲謝謝……」

    「你覺得他想要的是你的感謝嗎?」

    秦翀無奈了。

    李媛在和劉銘宇很多地方都相像,腦迴路七拐八繞的,在他們決定攤牌之前真的很難猜到他們的真實意圖。

    「我也不矯情了,既然分手了那就痛快點,不要再給彼此留退路。」

    「你在威脅我嗎?」秦翀忍不住笑了,「李媛,你自己也有把柄在別人手上,居然這麼理直氣壯。」

    「胡越是我的過去,最多是有點尷尬吧,誰讓我當初看上這樣的男人。你不一樣,你和劉銘宇的那點過往一旦曝光,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會變成泡沫,包括得來不易的《河岸》。」

    「《河岸》可不是因為你才拿到的。」

    「之前確實是個意外,等你和劉銘宇的事情傳開之後,你還能不能保住它那就不好說了。《河岸》投資規模是不大,可王頌元很看重它,他不會容許你還沒開機就出么蛾子。」

    「你這麼有信心?」

    「王頌元憑什麼要保你?你知道《河岸》就是為了捧林一鳴,他當初怎麼樣換掉胡越,現在就能怎樣換掉你。」

    「王頌元不一樣。」

    「王頌元沒有什麼不一樣。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吧,這個圈子的水比你想像中深多了。」

    秦翀譏諷她:「你不覺得自己很像在嚇唬三歲小孩嗎?」

    「這不是嚇唬,你為了能讓那個遊戲苟延殘喘,不是連反串女裝都欣然接受了嗎?現實有多殘酷,資本有多無情,你比我清楚。其實吧,我看你還挺享受的,畢竟你的優點只剩下臉了。」

    「李媛……你明知道劉銘宇心裡怎麼想,為什麼還是不肯放手?」

    「放手兩個字說起來輕巧做起來難,更何況我和他之間已經不僅僅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背後還有更多的人情往來和商業利益。算了,和你說這些也沒什麼用。其實你也知道你們不會有結果,如果放著銘宇鬧下去,你和他都會受影響,現在分開總好過來回拉扯一地雞毛。你比銘宇清醒,現在這樣結束,你們都可以回歸正常生活,這對你們倆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李媛連句再見都不說就掛斷了電話。

    秦翀咂咂嘴,心裡忽然有些憋屈。

    雖然李媛說的沒錯,但自己心甘情願交出去和被搶走在心理上是完全不同的。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不顧一切的把劉銘宇搶回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電話又響了。

    秦翀皺著眉頭看屏幕,重新做好了心理建設才接起來:「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羅威在那邊扯著嗓子快活地喊:「翀哥,我回國了!」

    「行吧,歡迎回來。」他的聲音充滿了歡快的味道,好像整個世界都跟著陽光燦爛了,秦翀被他感染了,忍不住跟著笑,「到家了不先倒時差,找我幹嘛?」

    「找你陪我睡覺啊!」

    秦翀愣了愣:「羅正氣你吃錯藥了?」

    「翀哥,我在你家門口。花盆底下的備用鑰匙呢?」

    「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我准你進我家了嗎。」

    「我困得快死了,江湖救急啊。」

    秦翀又好氣又好笑:「鑰匙換到消火栓箱側邊牆縫裡了。」

    「換地方?你是不想再讓他進你家了是吧?」

    「行了,進去就老實休息。冰箱裡有水餃,自己煮來吃……」秦翀想起上次廚房裡的災難,立刻改了口,「算了,你還是點外賣吧,我怕你燒房子。」

    羅威在那邊哈哈哈的一通笑,笑完了忽然又喊了一句:「翀哥!」

    「又怎麼了?鑰匙不見了?」

    「我看見你給那遊戲拍的宣傳片了,拍得很好,造型很適合你。我都看傻了,差點沒認出來……」

    「損我呢?」

    「損你幹嘛?你之前是被自己的心魔困住了,一直否定自己的優勢。一旦你跨過這道坎,後面就好過多了。」

    「真的?」

    「真的呀,底線放低了,以後再遇到什麼都是小場面了。」

    秦翀:……

    「翀哥!」羅威又是一聲喊,「別浪費時間懷疑自己了。不管你幹什麼,我永遠支持你!」

    秦翀推門進去,發現客房空著。羅威的行李亂七八糟撇在門口,人睡在他床上,用的他的枕頭,他的被子。

    秦翀忍了又忍才沒當場把他從被子裡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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