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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也對。」

    「沒事就掛了。」秦翀掛了電話，打開朋友圈打算刪除評論，沒想到評論已經沒了。

    劉銘宇自己刪了？

    秦翀忽然有種吵架之後懊悔自己沒發揮好的失落感。

    下午秦翀給王頌元打了個電話，王頌元那邊欣然答應：「我就知道你會想明白的。有時候懂得抓住機遇，比才氣重要得多。行，明天你來彥東一下，咱們具體談談合同的問題……要不你今天就來吧，正好你的團隊裡好幾個人在這裡，大家先見個面。」

    秦翀被「你的團隊」四個字沖昏了頭腦，想也不想就直接答應了，餓著肚子直接往那邊趕。

    到彥東門外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彥東大樓里仍然是燈火通明。

    「王導。」秦翀敲門進去一看，沙發上坐了一圈人，一個個冷著臉扭頭望他，明顯不是歡迎的樣子，氣氛似乎不太對。

    「秦翀來了？」王頌元熱情地沖他打招呼，「來來來，剛剛就缺你一個，趕緊跟大家認識認識。」

    大家明顯有些生分，你望我我望你的，當中只有一個人熱絡地來和秦翀握手：「你好你好，我是副導演胡越。」

    「我是秦翀，幸會幸會。」秦翀自己都覺得彆扭，這個團隊應該已經磨合很久了，對其他人來說他就是一個空降團隊的外人，誰給他好臉色其他人估計都要被擱在肚子裡偷偷罵。

    「這是藝術指導劉技，這是攝像組負責人老迪，監製徐岩，服化組卡卡，這位是編劇老師林芳芳。」

    胡越噼里啪啦一通介紹，人實在太多，秦翀光記名字就記得頭大，只能機械的一個個打招呼，實際上連臉都對不上。以往那些小場面拉到這種上百人規模的劇組裡根本不能比，秦翀在感受到壓力的同時心裡悄悄爆發出一連串的自我懷疑。

    「哈哈哈，人太多，一時半會兒想認全也不容易，慢慢來吧。」王頌元伸手喊他，「來，秦翀，坐下慢慢聊。」

    秦翀向來是個自來熟的人，反正明面上總會做得漂漂亮亮，大大方方過去坐下了。

    王頌元已經是千年的狐狸了，哪能不知道各人心裡那點小九九。他一直順著秦翀說話，反饋也都很到位，算是給足了秦翀面子。

    「你放手去做吧，我是這個項目的製片人，你有一定的發揮空間。主要方向你自己把握，但是我還是要對最後的質量負責，你別砸了我的招牌。」

    「謝謝王導。」王頌元這半真半假的，不但是給他敲警鐘更是說給其他人聽的。秦翀受寵若驚的同時感慨——王頌元這麼給面子，這已經不是欠了人情這麼簡單了，怕是欠了人命吧？

    有人敲了敲門。

    「喲，王叔叔這裡這麼多人呀。」

    秦翀一回頭就看見了李媛，她背後還跟著一個人，劉銘宇。

    「李媛啊，我以為你們早回去了。」王頌元特別熱情地站起來，「這是秦翀，咱們新項目的導演。哦，你跟李媛之前認識吧？」

    李媛稍微有點侷促：「啊……認識，不太熟。」

    秦翀順著她的話頭往下說：「是啊，就是見過一兩面。」

    這麼毫無準備的撞在一起，李媛心裡大概已經在構思應急預案了。她完全沒想到秦翀會假裝不認識他倆，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是嗎？李媛也是這個項目的投資人之一，以後你們多溝通交流。」王頌元也沒拆穿，望了望她背後站著的劉銘宇，「這是李媛的未婚夫劉銘宇，你們也認識一下。」

    「對，先認識一下，以後經常見面自然就熟了。」秦翀特別熱情的伸手過去和李媛握了握，李媛已經緩過來了，表現得毫無破綻。

    秦翀去和劉銘宇握手，劉銘宇躲了躲，沒讓他握住。

    秦翀心裡一緊，劉銘宇連演都不肯演，總不是要當場拆台吧。

    「抱歉，我有潔癖。」劉銘宇倒是沒拆台，可是說話陰陽怪氣的，真沒比拆台好多少。

    胡越是會來事的人，看著情況不對趕緊主動吆喝：「王導，都這麼晚了，大家一起出去吃頓飯吧。」

    秦翀快吐血了，這個胡越太懂事了，一腳踩中爆點。

    「我就不去了，最近胃不太好，只能喝粥。你們年青人今晚好好聚聚。」王頌元主動給他們攢局，拍著秦翀的肩膀說，「今晚算我請客，你們出去熱鬧熱鬧，等開機了就扎紮實實吃苦去吧。」

    秦翀心裡開始嘀咕，連王頌元都不去，李媛和劉銘宇就更沒必要摻和這局，趕緊找個藉口推了吧。

    李媛果然面露難色：「王叔叔，我們陪您一起喝粥吧，順便聊一下投資的事。」

    秦翀悄悄鬆了口氣。

    「王導已經很累了，咱們就不要打擾他了。既然你是投資人，多了解一下導演也是好事。」劉銘宇伸手攬了李媛的肩頭，「你不是也沒吃飯嗎，一起吃頓飯也耽誤不了什麼。」

    李媛遲疑了幾秒之後居然點了點頭。

    絕了，這也能忍，李媛的愛實在太偉大了。

    秦翀面無表情，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行吧，那咱們就不耽誤王導休息了。走吧，秦翀。」胡越大大咧咧攬了秦翀的脖子就往外走，「等會兒我把其他人都叫出來，咱們都認識認識。」

    「行，那咱們隨便吃點。」

    「別客氣了，王導是缺錢的人嗎？走走走，咱們先吃頓好的，吃飽了再一起聚聚！」胡越拽著秦翀大步往外走，其他人全都跟在後面。每個人的眼神都混雜了太多的情緒，各有各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