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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54:52 作者: 灼北風
    她轉了轉眼珠,信誓旦旦:「我問你,搞網戀最重要的是什麼?」

    「什麼?」尤簌下意識追問。

    「安全感。」

    秦琳敲了敲床邊的欄杆,徐徐道:「網戀沒有現實戀愛那麼保險,甚至有時候連對面是什麼牛鬼蛇神都不知道,但它可以成為你的一種精神寄託。」

    「讓你在虛幻飄渺的網絡中求得一份安慰,讓你在洶湧的人性中辨得一份真心,讓你——」

    意識到辭藻可能有些過於華麗,秦琳及時剎住了自己的排比句。

    她輕咳一下,開始總結陳述:「總而言之,網戀很虛幻,要想搞得好,必須彌補線上形式帶來的虛幻感,要給足對方安全感。」

    「比如?」

    「早安晚安事事報備,事無巨細,嘴一定要甜。」

    尤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決定了。

    只要這次耍完蔣馳期,對方不刪她,她就開始舔這個男人,直到她在現實生活也敢正常面對異性為止。

    對不起了蔣馳期,那可是時薪三百,這次,她必須贏!

    /小丑面具

    「簌簌,你想什麼呢?」察覺到尤簌的走神,秦琳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千萬別焦慮到去交友軟體找男人聯繫聊天,那上面大部分都不靠譜的。」

    「你如果真的要找人,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秦琳拍拍胸膛,還沒等尤簌開口,就已經自告奮勇地小跑出了宿舍。

    「欸?」

    等尤簌回過神,宿舍已經空無一人了。

    她不明所以地嘆了口氣,趿拉著拖鞋坐到桌子前,撕開一張便利貼紙,邊寫邊想著什麼。

    ……

    次日下午。

    已經四點,操場的太陽依舊毒辣刺目,蔣馳期按照約定到了北側的草坪區域。

    溫度太高,烈陽下沒什麼人,眾目睽睽之下,就他一個傻子站到最熱的地方挨太陽暴曬。

    蔣馳期唇線拉直,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但下一秒,他的不耐立刻被撫平了幾分。

    ——微信彈來了語音電話。

    「餵?」

    「你到了嗎?」

    尤簌掐著嗓子,鬼鬼祟祟地頂著張大墨鏡躲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中監視。

    或許是惡作劇的刺激感加持,尤簌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現在跟異性講話比之前自在了許多。

    「到了,」

    蔣馳期答了一句,長直的腿沒刻意站直,透露著幾分懶意,他點鞋尖踩了兩下被曬得蔫巴的草坪,「你人呢?我看不見你。」

    話說得有些熟稔,像認識多年的舊友聚面。

    尤簌下意識愣了幾秒。

    她產生了那麼一點猶豫,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誰讓你之前先準備要陰我的!

    尤簌壓低帽檐,重新緊了緊嗓音,她盯著不遠處的狗狗學長:「蔣馳期,你看見前面那個曬太陽的大黃狗沒有?」

    蔣馳期抬頭就能看見狗,他半蹲下去,撓了撓大黃的下巴,輕聲嗯了一句。

    「你知道它前一周被學生會帶去幹什麼了嗎?」尤簌磕磕絆絆。

    蔣馳期的注意力全在話筒里刻意改變的聲音中,他原本準備的攻擊力話術忘了個七七八八,不知不覺就跟著對方的節奏在走。

    「去幹了什麼?」

    「……結紮。」

    尤簌哽著說完。

    ?

    蔣馳期撓狗下巴的手指頓了一下,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話筒那邊一鼓作氣,像是在照稿子念文章一樣,

    強裝出來一股惡狠狠的語氣。

    「所以,我想告訴你,蔣馳期,」

    「你再亂騷擾人——」

    尤簌有些心虛,她好像搞完這齣就要反舔人家來著……

    「下場如同此狗!」

    她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空氣寂靜一瞬。

    尤簌視力不錯,以致於現在她能很清晰地看見蔣馳期臉上的……不能說是表情,

    他好像在用臉說一句話——

    不是,你有病吧?

    尤簌捂臉,怕被反罵回來,迅速掛斷了電話。

    然後用打字的方式又扣過去一串字。

    [你右邊腳下的石頭壓了張紙條。]

    蔣馳期沉著臉去拿石頭,臉上的戾氣要炸似的,壓著勁兒悶著。

    最好是你的姓名班級學號。

    他這麼想著。

    紙條被疊得整齊,他展開看——

    [禁止隨地發情]

    ……操。

    他沒被人這麼擺過。

    —

    事情完成得很順利,這次無聲的戰役,勝者是她。

    但尤簌高興不起來,她苦著臉,心裡直打鼓。

    從操場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受著內心的拷問。

    好像這件事情做得太過了……?

    她是怕蔣馳期約她出去報復所以先下手為強,這樣搞他。

    可能是一直在網上衝浪,尤簌開玩笑變得沒大沒小,她竟然把花招玩到了線下,耍了蔣馳期一把……

    他不會去校園牆曝光她吧!

    尤簌心跳如鼓地打開牆的朋友圈,沒看見一條消息。

    她又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蔣馳期的內心脆弱程度是什麼樣的,這件事情有沒有給他帶來太沉重的打擊……

    對了,秦琳認識的那個男生好像是蔣馳期宿舍的,或許可以旁敲側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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