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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44:47 作者: 葫祿
唾盂這東西不是古董字畫,收藏價值不大,擺著也不好看,其他東西拍到假的也能將就擺著,但是唾盂這東西,要是買到假的,肯定很心塞。
綜上所述BBZL ,對於謝徊的問題,隋知誠實而保守的給出了否定答案。
整場賭拍會,他們二人的交流也就僅限於此,謝徊問一句,隋知答一句。
但謝徊問多了,隋知也琢磨過來不對味兒了。
她想起她給謝徊截過去的圖,裡面趙謹有跟她提過「掌眼」……
所以,謝徊帶她過來,不會以為她真有這個本事吧?!
「那個……」隋知深吸了一口氣,非常羞愧地承認,「其實,我看不出來古董的真假。」
謝徊整個人靠著椅背,指尖輕敲著紅酒杯壁,拖著杯柄的手倒映著暗沉的血紅,聞言,他手上動作一頓:「你不是說了你沒學過鑑賞?」
哦。
原來他聽見了,並且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啊。
……那他還一直問什麼?!
聽他的語氣,他還覺得奇怪?該覺得奇怪的人是她吧!
隋知是真的多少有點子無語,但敢怒不敢言就是了,只能泄憤似的咬了一口剛從冷餐車上拿的抹茶麥芬。
在兩人的氣場中間逐漸瀰漫起詭異而又搞笑的氣氛時,今晚的大軸拍品出場了。
主持人根據手牌生硬念出來的碧璽帶翠飾十八子手串,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到隋知耳朵里。
這個東西,好像在隋知的潛意識裡,熟悉的要命。
是主持人每念一個字,她都能接出下一個字的程度。
主持人還在滔滔不絕地介紹著手串的背景:「這件大軸拍品空前絕後,是大雍時期孝成皇后珍貴之物,串珠是碧璽中最尊貴的雙桃紅……」
隋知怔怔地看著那條手串,通身粉艷清透,光彩奪目,美到驚心動魄,連她這樣經常出入各大歷史博物館的人,都被驚艷到失語。
謝徊觀察著她的行為動作,適時問道:「這件,該喜歡了吧?」
隋知感覺自己的七魂六魄好像都被手串牽著走,甚至都沒聽出來謝徊這句話的反常,愣愣地點了點頭。
等她靈魂歸位,反應過來自己點頭這件事的時候,這件珍貴的手串已經由戴著聖白手套的工作人員交到她手中。
——在完全不知道真假的情況下,被謝徊以四億兩千萬的價格拍下。
怎麼說呢,當晚隋知自從拿到這個手串,那個心就懸到嗓子眼兒了,滿心只有一句話——
她能碎,這個手串都不能碎!
她全身的力氣都繃在手上,用力把梨花木盒子摁在懷裡,上車時木頭盒子擠著她的胃,把她擠得差點吐出來,她都沒鬆手。
「隋知?」
坐在后座的隋知訥訥地轉過脖子,看向叫她名字的男人。
「叫你,你沒聽見?」
隋知真沒聽見他說話,她光聽手串在盒子裡的響動了。
這個晚上,簡直刷新了隋知對謝徊富有程度的認知。
開造幣廠的也他媽不敢這麼花啊!
巨大的震驚中,隋知也沒時間去思考,為什麼謝徊沒讓拍賣行直接把鐲子送回家,而是讓她拿著。
後來在車上,謝徊好像又跟她說了什麼話,但隋知感覺她就BBZL 像是被罩在玻璃罩子裡似的,被錢砸到耳鳴。
到了莊園門口,謝徊下了車,慢條斯理地鬆了松領口,回過頭看她還是一副抱寶藏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一個手串,不至於。」
在硬邦邦水泥地上走路,抱著盒子的隋知大氣兒也不敢出,在心裡默默回答他。
什麼手串?
這是她的命!
不同於她的兵荒馬亂,謝徊進了門,指顧從容地把她手裡的盒子接過來。他拇指撥開梨花木盒的鎏金扣,把裡面價值連城的碧璽帶翠飾十八子手串像拿小皮筋兒似的拿出來,不由分說地套在她的纖白手腕上。
男人只淡聲說了一句:「給你的,就拿著。」
隋知的整條手臂,連著心,就都麻了。
可她卻沒有反抗。
因為那陣熟悉的感覺再度捲土重來,讓她在他轉身離開後,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
胳膊被看似鉗制的力氣扯著,實際上卻一點沒弄疼她,房間裡縈繞著的淺淡沉香味,甚至到謝徊說的那句話,都與她腦海中的某個畫面分毫不差。
仿佛,曾經發生過的場景,再度發生。
可是這不可能,她從前不認識謝徊,也沒收到過這麼貴重的禮物。
還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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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短暫的假期結束,隋知回到綏陵工地,她當然沒有把那麼貴重的手串真的戴在手上,而是小心翼翼地收在衣櫃的最裡層,跟貼身禮物保管在一起。
說起來也稀奇,從拿到手串那天之後,她又連續做了兩天一樣的夢,夢裡的畫面只有一個局部。
玄色的寬大袖口,繡著祥雲錦紋,露出一節清瘦的手臂,腕骨突出,指骨分明的手,很明顯是一個男人。
男人將桃紅色碧璽十八子手串套在女人纖細的手腕上,語氣是和謝徊一樣的不容置喙,說的也是那句:「給你的,就拿著。」
午夜夢醒,她記不得那個男人說話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連聲音都和謝徊一樣。倒是覺得挺開心,可是又不知道是為什麼要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