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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31:57 作者: 桃嶼
    明芽緊咬唇角,手指絞在一起,「我能問問原因麼?」

    「明小姐,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原因的,有些事情的原因說出來也不好聽。」劉阿姨冷漠看著她,「少爺現在願意哄著你,你就好好享受少爺那份好,如果哪天我們少爺都不再對你有心思,那明小姐在徐家才是寸步難行。」

    明芽渾身發冷,平靜許久才說道:「我是徐之也娶回來的妻子,不是他養著的情婦。」

    劉阿姨聳肩,「明小姐,我也沒有說你是我們少爺養的情婦。」

    明芽渾身無力,連眼前都開始發昏,「夫人說的話我記住了。劉阿姨,我可以先回去了吧。」

    劉阿姨讓開路,「明小姐慢走。」

    回到院子裡的明芽,已經哭成淚人。

    雖然她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但徐家的傭人眾多,人來人往時就容易在牆頭傳出一些閒言碎語。

    她不是不知道傭人們怎麼評價她,一個明家送來的暖床金絲雀。

    只要徐老爺子一過世,她就會被當成一隻破敗的鳥兒,重新一腳踢回到明家。

    當晚,徐之也被雲端留下吃飯,一直到深夜才回自己院子。

    明芽坐在梳妝檯前失神的塗護膚品,就見徐之也跌跌撞撞進了堂屋。

    她慌忙去扶,徐之也只心急的直接將她推到床上,去解她衣扣。

    明芽慌亂去推他,卻只惹得徐之也更加暴虐,絲綢睡衣幾乎被撕成兩片直接扔到地上。

    兩人力氣懸殊過大,她放棄掙扎,只呆滯的望著天花板,渾身只能感受到刻骨的疼和無盡的恥辱。

    那一刻,平日裡牆頭傳來的風言風語開始在她腦海里環繞。

    淚滴從明芽眼角流下,她伸手去推徐之也,卻無論如何也推不動他。

    多時,明芽才泄氣的問道:「徐之也,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只是明家送來給你洩慾、泄憤的情婦?」

    第24章 第二十四吻

    徐之也動作一頓, 剛剛還滿含情的瞳孔,立刻變得冷厲。

    明芽眼淚再次控制不住,如決堤的洪水, 肩膀同時不由得猛烈顫抖。

    她看著徐之也雙目如急速暗下的深夜, 用滿是質疑的目光看著她。

    「你這樣想的麼?」徐之也聲線低沉沙啞,幾近用氣聲同她說道。

    明芽吸了吸鼻子, 眼睫微顫,她脆弱的內心再也繃不住, 「對不起,我不該要求你什麼。」

    她徹底攤開手,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合上了眼。

    徐之也輕嘆一聲,翻身下了床,「明芽, 我曾經和你說過, 我不愛勉強人。既然你覺得委屈, 那就算了。」

    言罷,他將散落在地上的毛毯撿起, 丟在了明芽身上,同時蓋住了剛剛他們所有恩愛的痕跡。

    徐之也飛快洗了個澡, 隨便搭了套西裝, 甩門而去。

    明芽蜷縮著裹進了毛毯里, 淚滴再次像斷線的珍珠, 很快便將被子浸濕。

    她不知道徐之也那句『那就算了』是什麼意思, 是準備提前結束他們的夫妻關係,還是從此以後不會在和她有任何親密舉動。

    想到這裡, 明芽的心中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憋得她喘不過氣。

    那瞬間她擔心好多, 有明家即將再次到來的危機,還有他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相敬如賓的默契。

    這段時間的努力,就在那剎那,徹底崩塌。

    房間像是殘垣斷壁的荒城,最後一株剛剛破土重生的小樹再次枯萎凋零。

    明芽哭的久了,連帶身上都被粘粘的汗液包裹,她這才緩慢的去向浴室。

    去向那裡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無邊無際的雲層上,就像她的心,在寬闊中迷茫。

    多種情緒的雜糅,使得她渾身疲憊,將整個人浸入到了溫熱的浴缸內。

    靈魂被抽空時,她反思這段時間自己因為徐之也的態度有些迷失,差點忘了他們兩個家族間的矛盾。

    也是這種迷失,讓她誤以為自己已經是徐家的一份子,甚至偶爾因為擔心未來兩人會離婚而捨不得徐之也,那些在他懷中失眠的夜晚,都像是輕蔑的嘲笑,將她所有不切合實際的幻想打破。

    現在大腦冷靜下來,她才覺得之前那一個月,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在她因為不舍而徹夜難眠時,或許徐之也從他們結婚前,便已經安排好了所有離婚事務。

    所以離婚傳聞在整個世家圈鬧得沸沸揚揚時,從沒有任何人出面澄清,反而越傳越真。

    同時也是瑤也如此正大光明的常住在徐家,時時給她臉色的原因。

    這一切的風雨,都是早有預兆,而她卻從結婚前,便滿心計劃的都是如何緩和兩家的關係。

    明芽不知哭了多久,連意識一同開始模糊。

    浴缸的水也隨著她漸漸睡著,一同冷卻下來。

    -

    而深夜離家出走的徐之也則獨自開著車下了山。

    深夜的盤山公路隨著法拉利一路亮起,再隨著它駛遠後滅掉。

    將路邊掛著水珠的常青,顯得喧囂又孤寂。

    法拉利駛到一半路程,徐之也猛拍方向盤,將車子停到了半山腰。

    深藍色的夜,將整個山間籠罩,唯有車燈照亮一處高台。

    徐之也孤身坐在連椅上,半彎著腰將手肘架在膝上。

    他甚少抽菸,也沒有菸癮,今天卻格外煩躁。

    於是兩指夾著一根細煙,將朦朧的夜色又添了一道煙霧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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