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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30:34 作者: 陀陀
    哦, 原來不是鬼壓床。

    而是魚壓床。

    莊斐:......

    魚, 這是怕她半夜跑路了嗎?

    她被迫著看他清晰刻骨的容貌,她與他的呼吸交纏, 氣息共振, 她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爽,抬手便能觸摸到他的胸膛,然後去感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一下一下,

    充滿生命力的。

    他像個孩童一樣睡得酣甜,嘴角微微往上揚起,許是做了什麼美夢,他帶著滿足的笑意。

    不忍心吵醒他,但......

    一日之計在於晨,她該起床奮鬥了。

    莊斐試圖用最小的動作幅度挪開陳瑜清的手臂,只不過,她才剛剛拎起他一根手指,就聽到他懶洋洋地開口:「你別動。」

    莊斐:「......」

    居然又裝睡。

    「小魚乾。」見他已經醒來,莊斐於是拍了拍他的手臂,乾脆道:「我要起床了。」

    陳瑜清悶著腦袋:「你不要。」

    「我要去上班了。」

    莊斐對他沒脾氣,試圖同他講道理。

    「今天周末。」

    「是周末沒錯。」莊斐耐心地提醒:「但我司是單休。」

    「哦。」陳瑜清不以為然:「那你不能曠工麼?」

    曠工?

    聽起來就是一個大膽而刺|激的行為,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這一條紅線。

    而教唆老闆曠工,聽起來就更大膽了,讓老闆也忍不住想要摸一摸這一條紅線。

    「我曠工幹什麼?」

    「我今天不想上班。」陳瑜清沒睡得很清醒,半睜開眼,說話的尾音還帶著點淡淡的倦意:「你曠工一天。」

    他鬆開莊斐,單手撐著腦袋,黑色短茬有些凌亂,模樣......就讓人莫名覺得可愛。

    他頓了頓,又緩緩啟唇:「陪我。」

    美色誤事兒。

    莊斐開始有一絲絲猶豫,一絲絲動搖。

    不知怎麼想的,陳瑜清突然攔手掐住莊斐的腰窩,往前一擠一推,莊斐失了重,跌入他的懷裡,因為慣性作用,兩個人又雙雙跌落在床墊上,反被彈性作用力顛得更緊了一些。

    莊斐忍不住低低地驚呼一聲。

    他於是抱著她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好聽:「不然,我給你算算那兩份改進報告,所產生的實際收益?」

    他溫熱的呼吸撩撥得她心上痒痒的,如同一根調皮的羽毛在刮著她鼻尖:「我三天三夜不睡覺,可不是為那兩個組長。」

    「那你是為了誰啊?」莊斐明知故問。

    心裏面熱熱的,就像冬天坐在爐膛邊上烤火的姑娘,爐火將她的臉炙得微紅。

    又像釀製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紅葡萄酒,只是輕輕揭開了封膜,便將人嘗得微醺。

    陳瑜清眨一下眼,低聲哄誘著,聲音低空而勾著:「你說我是為了誰?」

    他非要這麼計較的話......

    「陪你一天也不是不行。」

    莊斐很快繳械投降。

    他這樣,誰能受得住啊?

    談判勝利,陳瑜清慢慢地閉上眼睛:「那我想再睡一會兒。」

    莊斐難得放任自己,她不糾結。畢竟是偶爾一次,也算不上為過。何況開口提要求的那個人,剛剛才是立了大功。

    獎罰分明,獎罰分明。

    「那我就陪你再睡一會兒吧。」

    莊斐往下埋了埋腦袋。

    兩個人依偎著睡去。

    室外是艷陽高照,室內漆黑無聲,為貪睡的人創造出了絕佳的睡眠條件。

    兩個人同時被敲門聲吵醒。

    「有人敲門。」莊斐剛嘗到回籠覺的甜頭,犯了懶意,她手肘推了推陳瑜清,眼皮都沒抬:「小魚乾,你去吧。」

    陳瑜清拖拖拉拉地撐著床邊起身。

    他沒管外面的敲門聲,抻直手臂去拉開床邊櫃的抽屜,然後,莊斐聽到有撕拆包裝的聲音。

    莊斐心中警鈴大作,她拉了拉陳瑜清的衣服,閉著眼嗔怪:「外面有人呢。」

    要是他為了追求刺激,非要在外面有人的時候同她做一些提神醒腦的事情,卻被門外的人聽去了,那就很尷尬了。

    誰知道敲門的人是不是他父母、他姐姐姐夫,又或者是租住在這兒的左鄰右舍。

    陳瑜清撕包裝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他才輕笑出聲:「莊斐,你想什麼了?」

    莊斐:「......」

    不等莊斐找到合適的辯解之辭,他隨即丟過來一副他剛拆開的嶄新的隔音耳塞。

    見莊斐沒有自己動作的意思,他又撿起來塞進她的耳廓里,並道:「繼續睡吧。」

    這掩耳盜鈴的。

    她塞上耳塞,外面的人他就不敲門了嗎?

    「萬一是鄭昔阿姨?」海綿耳塞在耳廓里慢慢膨脹充盈,莊斐好意提醒。

    「不會,她比這人要識趣。」

    陳瑜清說。

    既然他都這樣說的話,莊斐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她選擇了帶上耳塞坦蕩地閉眼:「......那我睡啦。」

    「嗯。」

    莊斐是安頓好了,可陳瑜清卻被門外的人吵得睡意全無。他抓著被子猛揉了下腦袋,然後頂著張厭世臉起床。

    不管敲門的是誰,都不會得到他的好臉色。他打開門,在看清門外的來人之後,氣壓低得更厲害了:「是你。」

    「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住在這兒。」對他這副拽里拽氣的模樣再熟悉不過了,宦暉笑了笑,語氣平和:「你和斐斐又租住在上下樓了,咱們三個人,我卻成了被丟下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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